此刻,在大堂里有一位身穿劲装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而看廖志正站在其身侧的模样,那么这名男子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正是这永定镖局的主人,也是永定镖局的总镖头——礼哲。
听完王铁的叙述,礼哲低头沉思了一会,并未对云若白三人的来到做出评价,而是换了个话题说笑道“王铁,你今天刚回来,等会我叫思思给你烧桌菜,就当我们给你接风洗尘了。”
“好的,总镖头。嘿嘿,说实话,好久没吃小姐做的饭菜了,挺想念的。”说着,王铁还吧唧了下嘴,引得礼哲两人哈哈大笑。
礼哲哦了一声,好似才想起来说道“对了,和你一起来的那几位也别叫下人去送饭了,你叫上他们一起吧。”
“欸,好!那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了,总镖头那~我先下去了?”王铁一愣,没有想到礼哲居然也会叫上外人。
“嗯,去吧!”礼哲说着摆了摆手。
待王铁离开后,廖志两人均未说话,过了半响,礼哲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疑惑地说道“黑曜城云家吗?最近除了说云家老四离开了黑曜城,云家也没其他子弟出过城呀?
廖志皱着眉头接上了礼哲后面要说的话,“如此说来,这些人应该是云应熊车队里的人了,那么云应熊呢,他去哪里,以他的性格,必然是有他无法控制的事情发生,才导致了这两人与他分开,另外,看那两人衣物破损,应该是在途中遭遇了什么,要不就是和云应熊一起时遭遇了什么。”这几句话里,竟将云莫等人的遭遇猜的八九不离十。
礼哲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不论如何,这些人不可牵扯到我永定镖局,他们不是明天就走吗,若是今晚有什么异动,我们还是选择明哲保身,别插手,而若是无事,明日他们离开了,我们也落得一份人情,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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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太阳身影无踪,星星闪耀天空,这一顿接风饭才算完工,礼娜娜已经饿了半天,要不是手里还拿着几颗糖作为最后的依赖,定是要哭闹不止。接下来一桌人便是相互敬酒,推推攘攘,觥帱交错。云若白在这酒席上则有些无奈,他的身旁左侧便坐着礼娜娜,或许是看两人都是小孩,礼娜娜便拉着他学大人玩喝酒,此刻两人拿着玉樽,里头装着清水,用力朝前一撞,然后仰头一口喝下。云若白咋了咂嘴,毫无味道,手里湿漉漉的感觉又让他皱了皱眉,刚刚那一撞,杯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水洒了出来,不仅浸湿了地面也浸湿了他的手掌。看着面前笑嘻嘻的女孩,云若白叹了口气,轻轻地把手放在衣襟上擦拭干净,然后不由地用手捏了捏女孩的脸蛋,嫩嫩的,云若白勾起一丝笑容,小孩子的快乐真简单呀!
看着云若白捏着自己的脸蛋,礼娜娜并没有什么动作,而是想了想,然后皱着眉头从怀中取出一颗糖,装成一副大人严肃的模样奶声奶气的说道“诺,给你一颗糖。”给人一种‘给你一颗糖,就是我认可你了’的模样。
云若白看着礼娜娜拿出的糖,皱了皱眉,没有印象,这种叫‘糖’的东西他不记得,或许他吃过,但忘了,不过,他还是笑了笑,接了过去,问“直接放嘴里吗?”
小女孩一脸惊奇“对呀,你没吃过吗?”
云若白跟着小女孩的话应下,小孩子嘛,说着她的话说就行了。
小女孩低下头想了想,然后一脸不甘心的说道“好吧,本来想叫你明天还我一包的,既然是这样,那你以后长大了有钱了,一定要买一包还我。”说着还气鼓鼓地瞪着大眼睛看着云若白,因为在她的眼里,既然云若白没有吃过糖,那么要不就是没有钱,不就是大人不给买,就像廖叔那样。所以,既然大人不给买,那就长大了自己买,要是没有钱,那就有钱了再买,在小孩子的眼里,世界是简单的。
云若白笑着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没有说话。而后在不经意的转头之间,他发现正有一位女孩看着自己,云若白对着她笑了笑,便没再注意。那女孩叫礼思思,气质温婉,虽是永定镖局的大小姐,可平日里却并不喜欢舞刀弄枪,倒是喜欢写写画画,现在已经是一名两星画师了,在整个九原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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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宴席结束,已至亥时,明月立于群星闪烁之中,小女孩礼娜娜早在宴席中途便离开了席位,拉着下人不知所踪,礼思思和其母季氏也已经告退。此刻,桌上已是杯盘狼藉,云莫和王铁已经趴在桌上失去意识,只有嘴里还嘟囔着再喝之类的话语,而左流云虽然已经满脸通红,不过还保持着清醒。
礼哲左手扶额,晃了晃脑袋,有点大舌头的说道“哈哈,左小兄弟,来来来,再喝一杯。”
“哈哈,不了不了,已经这么晚了,也该歇息了,来,我再敬总镖头最后一杯。”左流云摆了摆手,随后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下。
“哈哈哈,好好好,那今天就先到这吧,阿虎,扶几位客人下去休息吧。”礼哲醉眼朦胧的招了招手说道。
随后,便有几位下人搀扶着云莫几人离去,云若白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地跟在云莫的身旁。等几人出了门,见不到人影后,礼哲眼里醉意尽散,原来之前竟然只是装醉,礼哲沉吟道“叫下人把这里收拾了吧。”便起身离去了。喝醉?对于礼哲他们来说,真的是很遥远的词汇,生活在这个吃人的世界上,若是把自己喝醉了,便是把自己的命交在别人手上,礼哲不敢,他怕,怕一旦喝醉便没有机会再醒过来,怕醒来永定镖局已经不在,怕。。。。害怕的东西太多,所以礼哲不敢醉。。。。。。。。
永定镖局的客房并不差,桌椅床都齐全,用的也是上好的红木,耐潮防湿,结实牢固。不过云若白还是感慨床还是太小,云莫和左流云俩人一趴,剩下的位置便只够让云若白蜷缩着了,偏偏云莫喝醉了睡姿还差,手一伸腿一蹬,人就。。。。哦,位置就没了。云若白也搞不懂明明酒里只有辛辣与苦涩(云莫喝酒时让云若白喝了一口,结果那时候云若白把酒当水喝,一口下去,呛得咳了老半天,引得左流云几人哈哈大笑),可为什么大人还是爱喝。晃了晃头,云若白转身牵着一个椅子就往外走去。
“吱嘎,砰!”门一关上,惹得油灯火影摇曳。左流云缓缓地睁开眼,原来酒席上真正喝醉的不过只有云莫与王铁二人。左流云缓缓的抬起双手,弯曲的放在脑后枕了枕,眼里闪过思索的神色,正当此时,云莫一个转身,眼看手就要打在左流云的肚子上。
“砰,斯~。。。。噗,咳咳咳。”左流云一惊,双手快速放下,要去护住肚子,结果猛的敲在了墙上,又导致他深吸一口气,而云莫的手也如期而至,亲密的接触了他的肚子,打的左流云连连咳嗽。原本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左流云无神的看着屋顶。
门外,云若白拉着椅子桌下,面对着月亮,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左手,里面是一颗糖,现在已经有点融化了,云若白看着黏黏的手又皱了皱眉头,然后把糖放进了嘴里,眉头立马就舒展开了,好甜啊,对了,不知道现在吃糖会不会蛀牙呀,算了,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