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个,“这个人怎么办?”要不要把人杀了,杀了也利索,反正他们管杀不管埋。
这天儿这么热,要是杀了,没两天就臭了,还是埋了吧,谁让他们是山匪呢。
绿衣姑娘捏着地上晕着人的脸,左右看了看,这人一身长衫,瞧着就像个读书人,这张脸白白嫩嫩的,还挺好看,若是就这么杀了也是个麻烦。
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看了两眼,又踢了一脚,一挥手,“带回去。”说不定有用。“现在去办正事。”
“三爷,现在怎么办?”见那姑娘走远,一个小弟默默的问道。
楚三脸一横,“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当然是带回去,”眼神一撇,“你,过来,扛着他。”
那人哆哆嗦嗦的过来,小心翼翼的开口,“为什么是我扛他?”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我扛,我扛不动,我不扛。
楚三一巴掌拍过去,吼道,“你把人打晕的,你不扛,难不成要老子扛。”
小喽啰很委屈,又没有办法,又打不过他,只能屈服,扛起那人默默的跟在最后。
心里委屈的想哭,不是说当土匪想干啥就干啥,为什么他要受委屈,动不动就挨打,还不如种地呢,至少没人揍他。娘啊,我想回家。
人来客栈
夏日的夜晚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蝉鸣,月光洒在大地上,留下一层光亮。
谭瀚伸手摸了摸后颈,“嘶”了一声,真疼。
坐起身来眼前一片黑,趁着窗外撒进来的月光,他眯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这是哪。
突然意识过来,他晕之前遇到土匪了,左手摸着身下柔软的东西,他猜着应该是褥子,他现在应该是在床上。
现在不是在树林里,那就是在土—匪—窝里!!!
他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现在这么黑,估计都睡觉了。
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努力辨认门的方向,小心,小心,千万别碰到任何东西,不可发出任何声音。
“咚”的一声,谭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不小心把凳子踢倒了,屏息倾听,没有声音,才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把圆凳扶起来。
站起身,又往前移动了几步,思索着这个方向应该有门。
摸了半天,终于摸到门了,慢慢打开,又伸手摸了摸,额……不是门,好像是柜子。
又费了半天的劲,谭瀚才算是摸到门了。
尤小柳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提着灯,嘴里打着哈欠,从茅房里刚出来。
走过后院,需得绕过客栈大厅,方能上楼。
一只腿刚迈上楼梯,就见上面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
尤小柳心里咯噔一下,三更半夜的难不成是……小偷。
心里转了个弯,要是自己抓住这个贼,说不定楚三爷就高看自己一眼,以后自己就不用挨打了。
想着想着,尤小柳似乎已经看见楚三欣赏自己的眼神了,回过神,见那贼似乎要下来,吹灭了灯,他急忙躲了起来。
他见黑影下了楼梯,琢磨着距离差不多,自己若是出手,应当是可以制服的,大喝一声,“小贼哪里跑。”
再说这贼,不是别人,正是刚摸黑出来的谭瀚。
谭瀚摸索着,可算是找着楼梯了,扶着栏杆,一点点的往下挪,就怕摔着自己。
好不容易下了楼梯,身后一声大喝,他想都没想,拔腿就跑,只听“嘭”的一声,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尤小柳重新点了灯,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你大半夜不睡觉,吵吵什么呢?”
身后传来的是楚三浑厚有力的声音。
尤小柳身子一僵,怎么把三爷吵醒了,僵硬的回身,抬头看着楼上的爷,吓的皮笑肉不笑,“三爷你怎么起来了?”不是我把他吵醒的吧?真的是我把他吵醒的?
楚三身上披着衣服,身材魁梧,眼神凛冽,眉毛一横,看起来凶神恶煞,“你他娘的不睡觉,干什么呢?”
尤小柳颤颤巍巍的回道,“抓,贼。”
楚三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落地无声,可见武功了得。
尤小柳心里直呼厉害。
楚三走过来借着灯光一看,一巴掌拍在尤小柳的脑袋上,“抓你奶奶个腿的贼,这不是白天那个小白脸吗,不是让你看着他,怎么还跑这里来了,你他娘的就是这么看的?”
尤小柳被打的晃了晃身子,低头仔细一瞧,还真是白天那个小白脸,不是贼。
又想起自己应该看着他,结果差点没让他跑了,好死不死的,又让楚三这个暴脾气看见了,完了,自己又少不得一顿毒打。
“他怎么晕了?”难不成还是自己往柱子上撞的。要真是这样,这人不止是个累赘,还是个傻子。
回想起刚才,尤小柳默默开口,“我以为是贼,要追他,他就跑,大概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就撞柱子上了。”
楚三:“……”这人还真是个傻子。
楚三笑了两声,“这人一天之内让你弄晕了两回,你也倒是厉害。”
尤小柳哆哆嗦嗦的点头,是是是,你老人家就别笑了,这大半夜的,挺瘆人的。
见他哆嗦的厉害,楚三又踢了一脚,“你个大老爷们,抖什么抖,老子又不能吃了你,站好。”
尤小柳立马挺胸收腹,头抬高,我就是害怕,在你这个爷们面前,谁敢爷们啊。
见尤小柳不抖了,又低头看着地上又晕过去的人,越看越来气,一脚又踹了过去,“哼,不知好歹,既然有床不愿意睡,那就睡地上吧,把他扛上去,扔屋里,看好,要是再跑了,老子要你好看。”
尤小柳想问,为什么又是我扛,想了想还是闭嘴了,估计得到的答案是,
“你把人弄晕的,难不成还让老子扛。”
问了说不定还得挨揍,还是闭嘴,默默干活吧。
把人扛到二楼,尤小柳非常听话的把人扔在了地上,三爷说了,小白脸睡地上,不能往床上放。
关上房门,搓了搓手,哈哈,把鞋一蹬,往床上一趟,啊,睡床就是舒服,软软的,真是好啊。
这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闭上眼睛,没一会就打呼了。
可怜的谭小白脸不省人事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一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