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
阿莺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邦邦邦”
敲个没完没了。
她翻了个身,利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外面喊道:“等下。”
她收拾利落,才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金酒,嬉皮笑脸:“阿莺,你回来了。”那天他回来就看到尤小柳在撒酒疯,可惜阿莺不在。
阿莺一脚踢过去,语气不善:“一大早你发什么疯。”
金酒往旁边一跳,躲开阿莺踢过来的腿:“阿莺,不用一见面就打吧。”
“少废话。”
阿莺手握成拳,朝着金酒攻了过去。
金酒后退,只是防守,并未还手,俊美柔和的脸上满是笑意:“这样怎么能行呢。”每次见面都要打我,可你又打不过。
“少废话。”阿莺一个横扫踢过去,打扰我睡觉,一声不说就走,现在一句不吭就回来,你当暮云山是什么地方。
金酒一步步后退,阿莺连他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他脸上的笑容刺眼的很。
该死的,为什么还是打不过。
“不打了,不打了。”阿莺停下来,揉了揉手,打不过,“你回来干什么呢?”
金酒朝她走了两步,笑容和煦:“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打我。”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阿莺撇过头,没心没肺。
金酒从怀里掏出来样东西,递到阿莺面前:“别气了,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
是个玉佩,他手里拿着绳子,玉佩在阿莺眼前晃动。
那是个圆形,中间被雕刻成了一条鱼儿的形状,看上去栩栩如生。
阿莺一把拿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是块好玉,揣起来收好:“看在玉佩的面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金酒摸了摸鼻子,不计较就好,反正也不是他花钱买的。只要阿莺不一见他就打他就好。
他转了话题:“听二叔说,你成亲了。这个就当是我的贺礼好了。”终于有人要这个女魔头了。那人胆子也真大。
阿莺转身往外走,声音愉悦:“是啊,成亲了。”那人可好了,温柔又有礼。
金酒跳到阿莺面前,好奇的问道:“怎么样?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阿莺把他的脸推到一边,给她一个白眼,继续朝前走:“你心里就没点自知之明吗?”自己长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
金酒看着阿莺的背影,低笑,朝着阿莺喊道:“我最好看。”
阿莺没理他,谁管你。
金酒追上去,和她并肩走在一起,依旧嬉皮笑脸。
天儿还早,阿莺去了厨房,陈婶正在烧火。
“陈婶,有什么吃的没有?”
陈婶看向门口,笑着开口:“是阿莺啊,今个怎起来了?”以前可从没有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就来找吃的。
金酒从身后蹿出来,露出一张笑脸:“陈婶,我回来了。”
陈婶站起身,擦了擦手:“是阿酒啊,在外面疯够啦。”回来就好,当初阿酒走的时候,阿莺难过了好一阵呢。
“阿酒想吃什么,陈婶给你做。”
金酒笑的可甜,挽了挽袖子:“陈婶做的我都喜欢吃,我来给您帮忙吧。”
阿莺踢他一脚,献殷勤。
陈婶笑的开心:“不用不用,你们坐那等一会,我给你下点面条。”
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阿莺看他一眼:“怎么不说去帮忙了。”
金酒笑意浓厚:“陈婶不让我帮忙,阿莺,你还生我气呢。”
“切。”阿莺撇过头看向窗外,谁会生气,无聊。
吃过饭,阿莺提着食盒,要去给谭瀚送饭,金酒死缠烂打要跟着过去,说是要看看那个娶了阿莺的人长什么样。
谭瀚去屋外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见阿莺追着一个人朝着他跑了过来。
那人一扯他,躲在他身后:“管管你媳妇。”这么粗鲁。
“金酒,你给我出来,别躲在后面,拿别人当挡箭牌。”
金酒朝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进了屋里。
阿莺气的要去追他,谭瀚伸手挡住了她:“姑娘息怒。”
她止住脚步,看着谭瀚那双潋滟的眸,心情莫名的平静了下去:“是他先欺负人。”说什么她这么粗鲁,能有人要真是奇迹,还说,若是不是土匪,只怕没人愿意娶她。
说的什么话吗。
谭瀚声音温润,退后了两步:“姑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阿莺哼了一声:“看在你的面上,就不与他计较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谭瀚礼让阿莺进门,金酒手里正翻着书,没骨头一样坐在那,见他们进来,晃了晃手里的书:“原来你是个读书人。”果然不亏是亲姊妹,居然喜欢的都是斯文人。
“略知一二。”
阿莺看着他就有气,碍于有谭瀚在,不敢发作:“你就不能坐好吗?”那个样子像怎么回事。
“哎呀。”金酒不在意的摆摆手,“有什么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说对吧,妹夫。”他还朝谭瀚眨了眨眼。
“别理他,他有病。”阿莺拉着谭瀚走到桌前,“先吃饭吧。”
金酒在屋里四处走动,这些书都是阿莺的,阿莺很少看,现在很多书都有翻动的痕迹。
他看着书架上的书,手指轻轻拂过:“谭公子可是要考取功名?”他眼底闪过一丝怀念,很快消失不见。
谭瀚还没说话,阿莺先开口了:“关你何事?”问东问西的,真是啰嗦,就不能让人家安安静静的吃饭吗。
谭瀚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金酒笑了笑,金酒并不在意,看着桌上的字迹:“若是考取功名,现在已经六月份了,若是赶考,可要抓紧出发了。”考取功名,真是好啊,而他现在已经沦为土匪了。
阿莺使劲瞪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若是他能去赶考,他又怎会在这里了。
谭瀚放下筷子,笑意盈然:“不会的,肯定来的及。”若是来不及,就等下次好了。
阿莺看他,见他一片坦然,她心里高兴,又看了看金酒,觉得人跟人的差距真大。
她声音温和:“可吃饱了?”
这声音听的金酒一阵恶寒,阿莺什么时候这般跟他们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