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陈绵绵在阁楼醒来,伸展下懒腰,然后穿上衣衫,整理好床铺,简单的做了下梳洗,然后走出了阁楼。
来到院落,发现夏侯靖早已没在了。
春熙走上前来,“小姐,今儿一大早王爷就出去了,还带上了冷鸷,看样子应该是去做什么事儿了。”
能去做什么事儿,还不是为了帮旧情人去找救难帮的帮主,哼……怎么不见得对自己稍稍花点心思,光为别人掏心挖肺了。
“走,我们去找夫人一起用早膳。”陈绵绵不理会春熙说的话,径自转身就走。
昨晚生着闷气到现在还没消退呢?
这该死的猴儿精,也不知道来哄一哄,就算是作戏,好歹他们也算是一条线上的,现在可好了啊,过河拆桥。
马车上,夏侯靖正闭目养神,冷鸷坐在一边也不敢吭声。马车轻微的晃晃荡荡,总算是抵达了孟府大门外。
掀开马车的幕帘,孟威垣走了进来。
“看样子阿靖是还没睡醒呢!”他这话音里带着调侃。
夏侯靖当然不会同好友一般计较,“你说这话也不注意一些。”
孟威垣哪里知道会让好友当着冷鸷的面训斥,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看来,昨晚等到自己回去后,有事情发生,只是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已。
“阿靖,你可有去的地方呢?”孟威垣询问夏侯靖。
等下要去找救难帮的帮主,说真的,除了幕楚楚之外,根本没人能够顺利的找到帮会。
他们根本不相信外人,所以,这一去不一定会带来收获。
坐着闭目养神的他可是一点都不心急,“事情未必会比想象中要来的难。”
显然,这句话说的胸有成竹。
这么一来的话,好友是有办法了呢?孟威垣就没在继续往下说,马车里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等到马车在巷子口停下来后,冷鸷率先下了马车,跟着孟威垣也下来了,再是夏侯靖。
望着热闹的街市,他在前面带路,走到一个乞丐面前,将手上的一枚戒指丢在了他的碗里。
“头上有天,脚下有地,山中有水,水中有山。”
这是一句暗号,以前幕楚楚在的时候经常会和他对。
果然,乞丐向他投去一个眼神。
“稍等片刻。”
压低声音说完后,起身往暗想走去。
不出一会儿,一支飞镖朝着夏侯靖直直射来,他举起手,两指夹住住,动作潇洒而帅气。
“有趣。”将飞镖上的纸条拿下来后,他认真的看了起来。
冷鸷和孟威垣走上前来,两人等待着夏侯靖出声。
他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他们前往暗巷。
走到第三户人家,然后举起手敲了敲三下门。
没多久门被打开,他们三人走了进去。
院子里安安静静,而屋子里传来低低的琴音。
看上去哀怨中带着些微缠绵,又带着一些诡异,总之神秘兮兮。
“不好,这是幽乐,快捂住耳朵。”冷鸷大喊一声。
到底是见多识广,夏侯靖和孟威垣根本没捂住耳朵。
他们不知道何时耳窝里塞了棉花,原来早就将事情打听清楚了。
亲生的音律越来越急骤,站着的冷鸷已经支撑不住,夏侯靖和孟威垣依旧面色如常。
大约一柱香时辰后,两人依然是纹丝不动,冷鸷盘坐坐在了地上用内力护体。
想不到这传说中的救难帮帮主有如此强大的武学修为,可见是他们看走了眼。
“帮主请三位进去。”就在此时,刚才来开门的小厮再次走上前来。
三人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走进了屋子里。
刚进去,就见到有位男子坐在桌子前。
看那带着阴柔的面相,说真的,要说比女子美艳都有人相信。
“请坐。”
慕婉清素手一挥,示意他们坐下。
冷鸷侯在夏侯靖身旁,他们两人则是坐在了椅子上。
慕婉清笑了笑,“看不出来,两人的武功与小爷不相伯仲。”
说到这件事,冷鸷才有气,好端端的用什么幽乐,差一点就内力尽失,这阴阳怪气的家伙。
“今儿我们前来是为了楚楚的事。”夏侯靖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慕婉清显得不高兴,当听见故人的名字,内心一阵刺痛。
“小爷没兴趣说幕楚楚的事。”
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夏侯靖,他没打退堂鼓。
从袖笼里掏出一叠名单,然后放在了慕婉清的面前。
“这是楚楚当初留下的,我才发现。”
夏侯靖的表情里带着些微沉痛,只要想到无辜枉死的旧爱,心就紧紧揪住。
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名单,慕婉清似乎没想到幕楚楚会在死之前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眼前的男人。
这夏侯靖究竟是何德何能,让楚楚这般的信任。
见木婉清不说话,他继续往下说。
“这名单里,其中有一张纸上的笔迹本王觉得很奇怪。”说话间,夏侯靖将那张有纳兰端笔迹的纸抽了出来。
当眼睛见到眼前的字体后,慕婉清似乎有些一愣。
“你想说什么?“他询问夏侯靖。
到底那张纸是什么意思,这笔迹难道不是楚楚的吗?
夏侯靖不想再继续隐瞒,“这笔迹不是楚楚的。”
不是楚楚的,那会是谁的呢?
“你做梦都不会想到这笔迹的真正主人。”他直视着眼前的慕婉清,“也许他和楚楚死的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背后隐藏着你我所不知道的真相和秘密。”
“究竟是谁?”幕婉清失去了耐性。
见他表情里充满了不耐烦,夏侯靖可就没在继续隐瞒着。
“纳兰端。”
仅仅三个字,让他们全部都噤声,乖乖闭嘴。
说真心话,这件事绝对不是真的,楚楚怎么会认识纳兰端呢?
这显然是不可能。
似乎看透了幕婉清的心思,夏侯靖接着说。
“就算你不相信也没用,不要忘记,这张纸就是最好的证据,这个叫做纳兰中荣的人,曾经加入过你们救难帮。”
只要将那时候的事情回想起来,那么要彻底调查清楚有关于幕楚楚的死因,一点都不难。
孟威垣生怕幕婉清翻脸,看了一眼夏侯靖。
“阿靖,我们言尽于此,剩下的就让帮主自己慢慢去想。”
说话间,他先起身,原本坐着的夏侯靖也跟着起来。
事情确实比想象中要来的有趣,兜兜转转,想不到最后还是在这里有了转机。
“送客……”
幕婉清下了逐客令,倒也不是排斥他们,只是事情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任何的话都不能随便乱说,以免做错了决定。
走出暗巷,三人坐进了马车内。
在回程的路上孟威垣笑了起来,“阿靖,你说好不好笑呢?”
他皱着眉,望着眼前带着一脸笑意的好友。
“到底什么事儿?”他的声音里带着询问。
冷鸷好像想到了孟威垣究竟想说什么。
“那个幕婉清其实不是男人。”孟威垣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男人?
幕婉清,幕楚楚。
难道他们是……
孟威垣点点头,“没错,他们应该是一对姐妹。”
想不到救难帮居然是女流之辈搞起来的,这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受惊的马儿不停嘶鸣起来。
“怎么回事儿?”冷鸷先开幕帘,质问外面的车夫。
就在他的眼神对上倒在地上的女子时,整个人顿时慌乱了。
夏侯靖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同样,愣在原地,一言不发。见他们的表情那么奇怪,孟威垣下了马车。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子,真的只是一眼,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天呐,真是青天白日不能说人。
一说,还真是来了人。
“姑娘,你没事吧!”他走上前去查看。
到底是人是鬼,总要看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多谢公子。”说话轻声细语,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
这让夏侯靖想到了死去的幕楚楚,难道真的是本人吗?
不会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个肯定不是本人。
下了马车,他走到幕楚楚面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她,五官和死去的旧爱一模一样,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来姑娘是初来乍到。”夏侯靖打量着她掉在地上的包袱。
点点头,她见到眼前的人有些羞涩。
在孟威垣看来,这个举动极不对劲。
好歹好友现在已经成亲了,要是贸贸然的将一个女子带回家,要是有什么闪失,事情肯定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是的,承蒙公子相救,可怜我身上的银两被偷走了。”
说着话之间,眼眶不禁转红。
银子都被偷走了,可见事情比想象中要棘手啊。孟威垣认为,此人要是去了王府,马熙儿的心情又会如何呢?
“那就不如随我回府,当作是赔罪。”
听了夏侯靖的话,眼前的她心中一阵狂喜。
太好了,真是出门贵人了这次。
冷鸷似乎有些难以认同,这人长得和幕楚楚那么神似,若是王妃知晓了,还不大闹王府吗?
身在王府里的陈绵绵,此时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心情愉悦,和白疏影,春熙有说有笑的。
“启禀王妃,王爷回来了。”有小丫鬟走进来禀报。
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