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推杯换盏。他们又继续喝了好几瓶,涟已经烂醉如泥,人头也有点上头,他架着涟离开了酒吧。
“自从那次之后,已经很久没喝酒了呢。”
人头用力拍拍脑袋,使自己保持清醒:“喂!你不会是假戏真做吧?刚才在酒吧里真的有你老公的人在吗?”
人头摇了摇她,却发现她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这个傻女人,估计只是想借此机会大醉一场而已吧。
人头把涟背在背上,她却咬住了人头的耳根:“我困了,好想…睡觉…”
“真拿你没办法。你是上帝,你说了算。”
人头背着涟来到一家酒店,今晚似乎生意不错,只有顶楼有空房了。人头走进房间,把涟丢在一旁。她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房间,有两张床?”
人头双手叉腰,得意道:“你可别小瞧我啊。虽然我昨天也没洗澡,但是你现在身上这么脏,我怎么可能和你挤一张床呢?”
涟愣了一会儿,冲到厕所里,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人头嫌弃地打开热水,把地上的污秽物都冲掉:“你到底洗不洗澡啊,不洗我可要洗了。”
没想到这时,涟一下就向人头扑来,擒住了他的腰。
“喂,好脏的啊!快撒手!”
人头想掰开她的手,没想到用力过猛,脚后跟踩到地上的喷头,俩人双双摔倒在浴室里。
人头摸着撞到墙上的后脑:“嘶…疼死我了,你到底想干嘛啊!”
“老公,我好想你。”
“这女人,纯粹是喝多了,想老公想疯了!”不过看着眼前的迷人景色,人头咽了口口水:“这谁顶得住啊。”
就在涟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客房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人头一把推开涟,整理好上衣,跑到门口:“什么人?”
“客房服务。”
人头透过猫眼看了一眼,确实是个服务生,手里还拿着清洁工具,便把门打开了。
服务生低着脑袋,说了句打扰了,径直往门内走。
“喂喂喂,你们这些人,到底要把人看扁到什么程度啊?我可没有叫过客房服务啊!你这混蛋!”
这小子一看自己露馅,便把手里的毛巾扔向人头,被人头挥手打掉在一旁。就这么一瞬间的工夫,服务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间里了。
“可恶,趁毛巾飞起来的时候躲进阴影里了吗?”
因为喝了点酒,人头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才认出,这小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次袭击裘不贪的真正凶手,一下把他们三镖客都砍伤的人精刺客!
人头两步并作一步赶回房内,把星仲拿在手里:“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你这小子这么喜欢给人家当服务生。”
一个声音自房间内响起,不过是3D环绕式立体声,让人难以掌握他的位置:“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次的菜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就顺手把你也收拾了吧。”
人头有点疑惑:“顺手?难道你原本的目标是?”
“就是勾搭你的那个女人啊,真是恬不知耻。”
人头的酒劲已过,开始环视四周,寻找此人可能藏身的地方。这间客房有两张大床、两个床头柜、一台电视还有几个装东西的柜子。
看着人头紧张的样子,立体声带着几分戏谑:“就凭你也想对付我?当初你们三个人都被我耍得团团转,现在你孤立无援,引颈受戮吧!”
人头戴上一支蓝牙耳机:“喂!情报部吗?还有活人在吗?”
听筒那边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啊。还活着呢,但是工作太累,我不想活了。”
“喂!我是人头,裘不贪事件之后跟你们反应过的那个敌人,3秒钟内,我要他的一切情报!”
“哦。先别急啊,我找找。”
人头直接拔刀把左边这张床斩成两段:“没有时间给你慢慢找了,我现在正与他交战呢!”
那边仍是不紧不慢:“你向一个不懂的人求教,就不要着急,你懂不懂?”
“老子真想掐死你。”
据人头他们最初与之交战的分析来看,这家伙能将身形隐藏在黑暗中。
不过现在这家伙就像完全隐形了一样,这客房的阴影地带也少得可怜,人头却找不到他的人影。
难道说那家伙?想要优先解决涟吗?人头一边注意四周一边退回到厕所。
涟还躺在浴室里,人头用脚踹了踹她:“喂!快醒醒,你老公的人找你来了!”
涟一下翻坐起来:“什么?我老公来了?”
“你这个疯婆娘,赶紧起来!”
人头一手拿刀一手把她拽了起来,而就在这时,门口又冲进来一名男子,满脸怒气。人头定睛一看,这人居然也很眼熟呢。
被人头搂在怀里的涟看着这个男人,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老公。”
范岛松指着人头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趁我出差的时候搞这个东西!克罗斯,快!给我宰了他们!”
这时人头的耳机响了起来:“找到了!找到了!他的名字叫克罗斯。”
“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范岛松完全不像个奸夫,倒真像个被出轨的怨妇:“涟!没想到我这么宠爱你,绫罗绸缎、供你吃穿,你却在外面找其他男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妻子!”
听到这话,人头有点不乐意了:“喂,姓范的,你可别含血喷人啊。再说了,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范岛松暴跳如雷:“你们在酒吧的龌龊行为,都已经被克罗斯记录下来了!我收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来,正是为了要亲自逮到你们这对狗男女!”
涟脱离人头的怀抱:“松。你别误会,听我解释!”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别的地方听过。人头想道。
范岛松看都没看涟一眼,只是朝房间里嚷嚷着:“克罗斯!你还藏着干嘛?快出来干活儿!”
人头一听,立马掏出星仲比在范岛松的脖子上:“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我也有活儿要干。”
范岛松一看脖子上的刀,瞬间怂了:“额,大哥,你怎么有刀啊?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呀。克罗斯先生!快救救我!”
涟一看人头要动手,连忙抓住他的胳膊:“不!你不能杀他!”
听到传唤,在屋内躲藏的克罗斯,缓缓从床下爬了出来:“居然让一个潜行之人主动现身,多丢人啊。”
人头松开了范岛松:“你这家伙,跟我躲猫猫呢?”
克罗斯“噌”地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雪白的长刀:“杀这个人得给三倍。”
范岛松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多少我都给!快动手!”
人头把涟推到范岛松的怀里:“我就不一样了,我宰他算买一送一。”
涟捂着脑袋尖叫道:“你们都疯了!”
夜逐渐变深,就像流星击碎了砚台。而这间小小客房里的黑暗,绝对不亚于任何一场深夜。
人头紧盯着对面的克罗斯,头也不回地对涟和范岛松道:“你们两个给我躲到厕所里去,我和他完事之前谁都不许出来,听到没有!”
夫妇二人连忙点头,抱成一团跑回了厕所。
克罗斯把玩着手里的刀:“这把刀跟上次可不一样了,它绝对能从背后刺穿你的身体。”
“我这把刀就用不多说了,用你的脖子来感受一下吧!”
人头放开架势冲了过去,克罗斯不慌不忙,还是和刚才一样,扯起地上的床单向他扔了过来。人头连挥几刀,将床单砍碎,克罗斯又不见了踪影。
“你这家伙也没什么本事嘛,只会躲躲藏藏的,是不是也经常在外面偷人啊。”
并没有回音,看来这家伙要认真了。人头抓起床上的枕头,一刀切开,让枕头里的填充物飞得到处都是。
人头想凭此招找出克罗斯的实体,这和子直在草地上扔干草是差不多的招数。
他握紧星仲,密切观察着四周。忽然,一边的床头柜传来细微的动静,棉絮的飞行也被扰乱了。
这次他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而是用刀尖挑起一块床单,扔了过去。
床单掉落在地,并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而旁边的地上则多了一件服务生的衣服。
人头冷哼一声:“当我三岁小孩?同样的招数我怎么可能还会上当!”
他抬手又是一刀,劈开了刚才克罗斯躲藏的那张床。半边床塌了下去,下面并没有藏人。
对他的行踪迟迟没有头绪,人头捂着蓝牙耳机吼道:“喂!情报部,你是不是睡着了?”
耳机传来惊讶的声音:“哎呀!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睡你个大头鬼,快告诉我他具体的能力!”
“哦哦。马上,克罗斯是吧?他原先是在地下提供暗杀服务的刺客,人类精华是近墨者黑。在白告天当上三百会会长后,被招募进了三百会。”
“原来是三百会的人!我更想宰他了!”
这时,一个诡异的声音自人头耳后冒出:“这样偷听别人的隐私,好像不太好吧。”
人头猛然回头,一把闪亮的长刀已经直奔他面门而来。
“什么时候?”
人头连忙侧身躲闪,虽然躲过了这近距离的一刀,但克罗斯这一刀砍中了他的耳机。人头顺势一滚,拉开距离。
人头不禁痛骂起社里的情报人员来,这么危急的时刻都不说一些有用的。只说了他的能力名:近墨者黑。难道是变色龙一样的能力?可以把自己变得和周围的颜色一样?
“那不就是隐形吗?就像是在墨汁里游泳的蝌蚪!”
耳机已经被砍坏了,人头站起身来,发现这次克罗斯并没有隐藏自己,而是站在灯光下。
克罗斯踩碎掉在地上的耳机:“我的事情才不想让你知道呢,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了。”
“没办法了!”
趁着克罗斯还没发动能力,人头挥刀便上。
没想到克罗斯早有准备,他弓着身子,将自己瘦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也在这时,人头看到了一个奇妙的现象。
当人头的身体挡住电灯的光线后,克罗斯没有被光线照到的身体部位便从人头的视野中消失了。
而当人头完全挡住灯光后,克罗斯整个人也不见了,他彻底消失在人头的阴影之中。
“没听说过灯下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