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又睡着了?”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扶着墙站了起来。左手,空空的。画本!内心一阵惊呼,开始慌张的四处寻找,不远处,定睛一看,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本子,还在那。虽然她自认为不需要感情,但在本子不见之后依旧莫名心慌,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希望能带着本子离开这里啊~那就,如愿以偿吧。拿起画本和铅笔,靠着写字台,环视了一下书房,内心竟莫名其妙的涌起了一丝不舍,她也不清楚这是为何······
轻轻移动步子,站在了房间中间,正盘算着这一次又该如何离开,余光发现,门,似乎被风微微吹开了了一些,她有些害怕,但仍忍不住上前查看。三步,两步,一步······她已经站在了门后,她知道,门外,极有可能有人在蹲守,但,此时的空气中,只有她的心跳声在不断游走。应该没人吧。她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扶住门边,一点一点儿的往外拉开,躲在门后面,久久不敢探头,其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害怕。
门外,没有人。但,心跳却越来越剧烈,她真的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死于心跳异常或者头疼病。抱着本子,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人。然后再缓慢的抬起脚,轻轻地迈着步子,走出了房间,门,依旧没关。右手抱着画本,左手扶着墙,躬下身,往往抬起头往前走,还专心致志地竖起耳朵,随时倾听走廊里的异响。至少目前,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边走边尝试着打开所能触及的每一扇门,但是,似乎都上了锁,她不敢回头,回到之前的房间去,找东西打开房门。一直这样,漫无目的的向前走,走得很慢很慢,她已被恐惧拖住了双腿,拖慢了脚步。“The helpless young girl walked in the corridor,She shrank from fear······”头又开始出现强烈的疼痛感了,仿佛有人在她耳边吟诵的“优美”诗词,但诗词的内容,令一股刻在骨子里深深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直冲心头。她开始不停颤抖,双腿正在不听使唤的打颤,嘴唇哆哆嗦嗦的有些灰白,脸色已逐渐苍白,她,迈不开步子了······
这个时候,走廊的深处,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在空气中游离,逐渐逐渐的浸透她的耳膜,这一次绝对不是幻觉!但是,恐惧的感觉,对于她来说,早已经深入骨髓,深入到——恐惧之时,她的身体几乎不受掌控!没错,她现在几乎无法动弹。
“小姐,你好,感觉还好吗?”少年此刻早已从那边房间的暗处快步走上前,站在了她的身后,微笑着,抬起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这个力度其实应该用掐来形容更合适)。她并未停止颤抖和恐惧,但是抬起了头,看向了少年。左手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紧握成拳,直接朝少年的脸颊上挥去。不偏不倚,正中靶心,这一拳下去的力度,虽然少年在竭力控制拳头所造成的冲击力,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向后退了许多步。
“这才是你作为Evil的上校所该有的水平吗?如果此时你没有被恐惧环绕,力量减弱的话,我恐怕,得有不少牙齿直接从牙龈连根脱落,落在地上了吧?”少年似乎对于刚刚的攻击毫不在意,只是无所谓的用手指在微微肿起的脸上轻轻揉了揉,用衣袖抹了一把嘴角渗出的血,戏谑地调侃道“而且要是你拿的是枪,我估计已经因为子弹从脸颊穿过脑组织身亡了吧。”
她瘫坐在地上,左手用尽力气直接砸在墙上,顿时,鲜血淋淋,紧握的拳头已有些皮开肉绽,而墙面也被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凹坑,手,已经无力的垂下,鲜血顺着尚未松开的拳头向下流。微微侧着头,轻轻靠在墙上,嘴角扬起一丝丝绝望的笑容,眼眸的光芒也已慢慢暗淡,如同流星在地上坠落后失去了光芒。脸色已越发苍白,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嘴中嘴中在重复默念几个微弱到不可闻的音节“Evil organization,Evil organization······”
没有人清楚,她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恐怕,连她自己,都未曾清楚和明白过吧。不过,也没有人会想知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