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有个不喜欢妮的人,在妮趴在桌上休息时,把水泼在妮的脚上,湿透了裤脚和鞋子。
妮因浸润的不适感而醒,俯察地面,周围都很干燥,唯独她的脚下水厚厚一层,小心翼翼的饱满充盈着,分明是故意的。
你干什么呀?妮低声镇静地问道。对方表现出分外忙碌不屑一顾的神情,不置一辞。
算了吧,忍耐一下,就快毕业了,学习最重要,妮转移注意力。
上午的语文课,老师又一次提名妮的作文,正准备当众念一下,却下课了,移到了下午,小小荣光。
好事难成双,祸却不单行。中午大扫除,另一人在妮的右前方,将脏拖把朝妮高高的甩起,脏兮兮的污水溅了妮一身,妮本能诧异瞪她,她大摇大摆走过,把妮一撞,说:“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故意的”。妮呆立,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妮从不骂人,不会吵架,也不知怎样恶相反击。人善就要被人欺。
她们好似商量好的,一唱一和的,在任何时候压制妮,妮想就当培养忍耐力吧。
下午,妮被请上台朗读自己的作文:
生命不断延续,时间渐渐平伸,时针轮回着轮回!
寂静的灵魂,因为渴望归宿,不断的试图停驻;因为向往远方,不断的在停驻后离开……
清澈的蓝天,四散的流云,未爆发放不下的积郁的隐痛。天宇中孤独蔚蓝的星球,近处,是现实,是暮霭沉沉,是繁锦争艳,是利欲攀援,更是色彩缤纷唯绚唯美的面具展览……
不懂得欣赏近处的云——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幻化的意境,眼神明明灭灭……
远处,才是诗,隽永的篇章,清新的灵气,新奇的梦想,圣火簇簇。
翠色的林木,斑斓的飞翔,汩汩的泉溪。阳光和煦,不分高低贵贱地照耀。季风微微,善良的一一轻拂……
远处,才是真,和蔼的宏云,礼貌的笑容,谦逊的微风,诚实的空气,宽容与理解是交往的代名词。
远处,才是梦。一种希望,一种渴望,一种幻想,一种精神的归宿,一种灵魂里涌动的向往。
云,飘呀飘,飘呀飘……
广袤的天空,迷途的云朵,何处才是我的远方,东?南?西?北?
勇敢的云,大胆的尝试,任意一个方向,慢慢地向前泊荡……
飘呀飘,相遇一个游荡的灵魂,自称安妮,冷清游离的眼神,散乱倾泻的长发,宽松的T恤牛仔,不事边幅。“我们都有一颗漂泊的心,渴望离开。”沧桑的眼神交汇,云心中默叹透彻得孤寂冷漠的人。
飘呀飘,与一个豪放的诗人邂逅,“莫使金尊空对月,人生得意须尽欢”,口中念念有辞,酒精的香气弥漫,实现不了抱负而不得不豁达的灵魂!
飘呀飘……飘呀飘……一路坎坷,风吹痛了云的眼,雪刺入了云的肌肤,电鞭笞着云的身体,雷震溃了云的耳……
路在脚下,梦在远方,云飘呀飘……
野草几岁枯又荣,慢慢地云终于承载不了淤积的泪水。一个太阳不忍目睹的天气,云开始化雨飘零,无可奈何的坠落!
远方,就是远离现在的地方,然所到之处无不是现在。远方,远方,可望而不可即。
叶,枯了,鸟,飞了,云,落了,冬天来了,还是来了。
声音清晰清脆,高低缓急把握有度,流畅如清风吹细雨。掌声迎面而来,真诚热烈,尽管妮知道一个她不屑的翻白眼,一个她盯着自己,妒火眼中烧。妮不知道自己哪里冒犯了她们,妮确信自己从未刻意伤害过她们,这就够了,都无所谓了,妮累了,只想简简单单,尽量好好学习。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影响了妮。妮心中始终不太好受。
是日,又在午休时间,妮放松下来的思维不自禁的被她们的恶行恶语侵占,妮有些不甘这样被欺负,却讨厌与人吵吵闹闹,无休无止。在床上矛盾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忍受,或者找个机会开诚布公的谈一下,但好像没有时间。下定决心的一刻,类盈满眶,委屈极是,心中无助的念叨“为什么总是我被欺负?”
晚上,到多媒体教室观看实验操作。
珀斯小电影院的氛围,幽暗寂静的光线,前面大屏幕变幻着色彩语言。处处坐满了人,又似乎根本没有别人。妮喜欢这样让她舒适自若的地方,真希望就这样坐一辈子。
华光易逝,散场了,妮最后一个离开。
又一次机会,散场时,妮毫不迟疑地领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