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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灰烬里的焰火

古恩小镇迎来了最为黑暗的一天,喧闹的呼救声让整个小镇变得无比热闹,其中游荡在街头的混混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往剧院赶去,生怕错过了这么刺激的事情。萨克莎剧院顶端的半圆形屋顶冒起了黑色的烟雾,烟雾就像春季旷野上肆意扭动的龙卷风,黑色的烟雾夹杂着灼热的火焰拼命的往天空飞扬,在剧院不远处孩子们眨着眼睛惊叹的“哇哇”叫着,白嫩的小脸蛋也被火焰照射成红彤彤的颜色。

“让让,让一下!”名字叫做鬼鸟的魔术师,已经从剧院封闭的后门走了出去,剧院中的大火把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全都化为灰烬,仿佛像是神话中的火龙一般疯狂的吞噬着能给予它强壮的物质。

苏灿怀里抱着一个年轻的女孩,他样子狼狈的逃出剧院,头上黑色的卷发被大火灼烧成软趴趴的烂泥一样盖在脑袋上,像极了一个头发凋谢的油腻中年掩饰的戴着假发。苏灿付完钱下了车,带着昏迷的少女往医院走去,医院门前已经围堵了不少人,大多数是病患者的家属。他们焦急的在医院大门前围堵着,大声的嚷闹,“让我进去,我孩子受伤了,我要进去看他。”

医院门前有一排接送病人的护士,其中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大声的呼吁道:“请大家冷静一下,医院没有多余的位置让你们占了,每个病人只能让一个家属陪伴,请大家谅解一下。”

苏灿双手扶着喻锦雯娇弱的身体,眼神透漏出着急的神色,他望着女孩苍白的脸颊赶紧往医院门前走去。

“护士,我的朋友受火灾烟熏昏迷了,你救一下她吧。”苏灿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看到一个接送病人的中年女人,他连忙抓住护士的衣袖着急的说道。

“好,跟我来,小乐你接替一下我的位置。”中年女人看到苏灿怀中昏迷的女孩,她马上招收让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接替了自己的工作,然后扶着女孩的手臂来到一间敞亮的急救室。

中年女人接过姑娘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洁白的病床上,自己又急忙的出去了,临走前她嘱咐的说道:“小伙子,你看好姑娘,等我找到治疗药物过来。”中年女护士走了出去,往前走三十步前面是一间放置治疗药物以及器材的医务室,里面正好有她所需治疗病人的药物。

急救室是一个靠近北边的屋子,里面有两张洁白的病床,病床边放着低矮的木质柜子。屋子里空荡荡的,苏灿坐在一旁的病床上颇有些烦恼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想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荒诞的事情,两个陌生的人遇到火灾一起逃命,逃出升天后他还要负责救助昏迷的少女。”苏灿无奈的的笑着,自己也不知犯了哪门子邪,算了就当自己是一个好人吧!

“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吧!”中年女护士手里端着一个银白色的铁盘,铁盘放着几瓶不知是何功效的药瓶,还有一杯颜色澄清的清水。中年女护士来到病床前面,把药瓶和水房子柜子上,转过头对着苏灿询问道。她好奇的问道:“我看你那么着急,今天你是带着女朋友去剧院看表演吗?真的不幸,今天剧院失火很多人都受了重伤。”中年女护士聊家常般的说道,看着苏灿表情上露出一副你运气好的神情。

苏灿听着女护士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谁也不会相信自己无缘无故救一个女孩。他郁闷的问道:“大婶,她身体怎么样了,严重吗。”苏灿关心的问道,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救出的女孩就这样消逝了。

女护士手里倒出两个扁平的药片,用手放进水杯中摇晃了几下等待药瓶融化,然后扶起女孩的头颅把水杯里的药水喂进女孩的嘴里。女护士给女孩又喂进去几片药片,然后转过头看着苏灿安慰的说道:“哦,没关系,吃完药后大概几个小时就可以醒过来了。”

女护士说完,她看着苏灿狼狈的样子眉头又皱了一下,苏灿的衣袖有被火灼烧的痕迹,她突然想道病人除了昏迷的姑娘外还有眼前的青年,她看到青年的手臂上有火焰灼烧的痕迹,自己又重新去医务室去拿酒精和绷带。

苏灿看到女护士拿来绷带要给他的手臂包扎,苏灿连忙摆手说道:“大婶,我的手臂真的没有太大问题,不用包扎了吧。”苏灿笑着举起手,甩动了几下,证明自己的手并没有受伤严重。但是,女护士仍然坚持的抓住苏灿的手臂,打开酒精的瓶子准备给他消毒。

沾满酒精的棉花被女护士用镊子夹起,然后小心的用棉花擦拭着纹着鬼鸟刺身图案。女护士看着苏灿手臂上的刺身,左手和右手的胳膊都纹着相同的图案,样子是一个火红色的怪鸟,怪鸟脖子上一共长着九个头颅,手臂上怪鸟的色彩整体偏红色,就像是火焰的颜色拓在手臂上一样。

女护士一边用酒精给苏灿擦拭着手臂,一边拉家常,她好奇的说:“你手臂上的刺身样子真的十分怪异,我还没有见过长着九个头的鸟呢。你纹这个是为了什么呀!”

女护士一边聊天,一边麻利的拿过绷带,双手解开绷带上的死结就要给苏灿手臂包扎。本来,一直沉默的苏灿,终于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他收回手臂解释的说道:“大婶,我的手真的不用包扎,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手臂上有刺身吗?”

苏灿一边说着,一边曲起手臂,他指着手臂上的刺身说道:“我小时候不听话,一不小心闯进了燃烧大火的谷场,手臂上有特别丑陋的伤疤,为了不吓到人只能自己去刺身咯!”

苏灿一副不在意语气,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他笑着用手拍了一下手臂证明自己身体很正常。

“好吧!我明白了,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去帮助有需要的病人去了。”女护士看着苏灿抗拒包扎的样子,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拍了一下年轻小伙的肩膀然后离开了房间。

女护士离开了房间,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苏灿看着昏睡中的女孩发觉自己已经不用再担心她的安危了。自己这个陌生人,已经把她送到了医院至于剩下的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苏灿站了起来,抬起脚步往屋外走,就在要离开房间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肚子“咕咕”的声音。

是的,自己一路只顾着逃离火灾,本来疲倦的身体不过是依赖强撑起来的精气神才到的医院,现在没了危机的压迫,苏灿感觉到自己身体极其需要营养的补充,俗称“饿肚子”了。

苏灿用手拍了一下肚子,无奈的揉了一下,肚子空荡荡的感觉真的糟糕透顶,他赶紧大步往外走准备离开医院去外面的餐馆饱餐一顿。

狭窄逼仄的走廊内人满为患,焦头烂额的医生和慌张无措的病人家属互相在走廊内交错而行。苏灿看到眼前痛苦的病人和大声疾呼医生的病人,身体的同理心仿佛也感受到苦痛的磨难。他只能忍住情绪不在看那些悲惨的场景,继而以更快速的脚步向外面走去。

“呜呜,妈妈我好疼啊!”一个担架上的男孩让苏灿情不自禁转过头去看,男孩不过六七岁的样子,满是稚嫩的脸上露出疼痛的表情,牙齿紧紧的咬在嘴唇上发出“呜呜”的痛苦声。

小男孩痛苦的声音更加让苏灿难受,他看到小男孩裸露的背部被火焰烫的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其中更有数道让人心碎的伤痕。小男孩趴在担架上,脑袋转向左边,眼睛看着蹲在一侧的母亲,声音沙哑的叫道:“妈妈,我好痛呀!”

一旁的母亲留着眼泪,嘴角浸湿了咸咸的眼泪,母亲只能佯装微笑一边流着眼泪安慰道:“不痛了,一会就不痛了。”

“呜呜,医生,帮帮我的孩子。”两个男医生快步接过担架,利落的往急救室拉过去。一旁跟随的母亲只能哭泣的请求医生救助她的孩子。

苏灿看完眼前的一幕,哆嗦着嘴咬着牙赶紧往医院门前走去,他的心里一团乱麻感受到心脏失重掉落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从高空中坠落一般,冷汗淋漓的感受让他的后背都冒出了汗液。

他心里想:“多么相似的一幕,像极了小时候遇到火灾的自己,他想起童年的梦魇身体更加冰冷,仿佛掉进了地底下的深渊一般。”

在一个偏僻破旧的谷场,一个呆滞的儿童听见一个男人衰弱的求救声。男孩甩着双手往前跑去,但是在谷场外边有一个高大矗立的火墙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只能用手敲打着坚硬的火墙,无助的趴在地上,流在地面的眼泪蒸发成雾气模糊中男孩看到一个火焰中诞生的怪鸟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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