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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0000006

第6章 (六)最后的良知

夕阳撒在我手中的M16A4上,它显得并不是那么沉重了。胳膊上条条青筋暴起,额头上的汗滴就像没关紧的自来水龙头一样,一滴一滴的落在水泥地上。手指也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我再次把那支步枪的弹夹卸下来,检查子弹,再装回去,上膛,开保险。我感到双肩非常沉重,就好像全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一样。

“你紧张吗”伟在身旁问我

“废话,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了”

“很好,说明你还有人性。”伟开了玩笑,想要缓和一下气氛,接着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嘿,你知道吗,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那他的名字只能叫死神。我们对死亡之神说什么呢?”

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

“Not today!”他大喊一声

说完,伟从掩体下起身,开枪。子弹就像雨滴一样向它飞来…………

在那天上午,我和伟在搜索物资的途中。正当我找到一把像样的步枪M16A4想要告诉伟的时候,他向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我别出声。果然,我听见了一个很微弱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在逐渐变大。过了一会,声音逐渐清晰——是汽车引擎!。我们从二楼的窗户向外看,果然,距离我们大概三百米的位置有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在奔跑。

“我来瞄一下”我说这把装有六倍镜的98k架在窗户上,跟着那辆车。“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诶,不对,只有三个拿着枪,那第四个人……她是个女生!”

我把枪递给伟

“别开枪,我们不能暴露位置”看着他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我提醒他

“你说的那个女孩……它被绑着双手……”伟的视力似乎超于常人。

“那就是说……她被绑架了的?”我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

“绑架?现在杀人都不犯法,绑架……算个屁。”

“他们应该是要去前面的城市”伟放下枪,看了一下地图。这队人真嚣张,大白天开着吉普到处跑。

“去救她吗?!”一定要答应我,我心里想

“万一她们真的就是一起的呢?如果她不愿意被你救呢?”

“她的手被绑着啊!”

“他们有三个人……三个荷枪实弹的人,我不确定我们能控制的住局势。一旦局势失控,我们要杀他们吗?如果他们和我们一样也只是几个无辜的人呢?如果我们中有人受伤怎么办?为了救一个我们谁都不认识的人,值得吗?”

伟的这一连串问题向像炮弹一样击中我,问的我无法回答。确实,风险很大,理由并不充足。

“但是有些时候,正确的事情值得投入一切。有些事情,并不是因为收益高,或者容易达到才去做的。有时候仅仅因为,它是正确的!”我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正义感,把什么危险,死活全部扔到脑后了。

“听我一次,兄弟。为了这个考验人***中,最后的良知”我看着伟沉默着不说话“Evil prevails when good men fail to act“

“最后的良知,哎,你总是能说些很漂亮的东西说服我。好吧,就当为了这个岛上最后的良知!”

“前面的城市叫P城,我希望这不是我见过的最后一做城。”伟看了眼地图

“哼,你知道我要怎么死吗?我要等到八十六岁的时候,喝着红酒,躺在豪宅的双人大床上面,爱妻躺在我的怀里。直到这个时候我的心跳越来越微弱,直到失去天使的守护再合眼。”我告诉伟“今天不是结束日!”

“好了好了,别做白日梦了。说正经的,计划是什么?”

“我策划?”

“不是你要救人吗?”

“行吧。”我思考了一下“计划是这样:我们先悄悄的摸进P城,找一个制高点隐蔽起来。这队强盗,现在没打算杀她,那在城市里面应该也不会。那么,如果P城里面有其他人,这队人很可能会先和他们交火。一旦他们陷入混乱局面,我们就可以趁乱把她救出来。”

“那如果城内没有其他人呢”伟插了个话

“如果没有人和他们交火,我们就只剩下两个方案了。要么把他们全部射杀。要么,我们其中的一个人来吸引火力,另一个去救她。这两个方案,第一个成功几率更大,风险也小一些。毕竟我们是偷袭。可是,我宁愿选第二个方案。”

“哈,人类最后的良知是吧!”

“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人,答应我。”

“好的,不到万不得已不杀人。“

接下来,我们在下午两点钟赶到了P城。城内一片寂静……我们首先找了一个二层小楼隐蔽起来。有的时候,寂静是是很吵人的,而且震耳欲聋。

“我什么都听不到!好吧,除了我的心跳加速以外”我说道“会不会他们根本没有来P城”

伟指了指远处“那是他们的吉普车。除非它坏了,不然不会停在这里。他们肯定在城内,放心。”

那具体位置呢?他们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们了呢?又有一连串问题闪过我的眼前。那点正义感给我的力量好像偷偷的溜走了,我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和伟悄悄的转移到一个教堂的顶部——这里是全城的制高点。在这里,我们蹲守到了下午六点多。这个海岛应该在低纬度地区,太阳离地平线还真挺远的。

突然,有一道光闪过我的眼睛

“嘿,那是什么?”我指了指刚才的发光点

“快闪开!”伟突然大叫道,并迅速把我推开。就在我刚刚离开那个位置,一枚子弹不偏不倚的打了进去。

“Holy shit,我们被发现了!有狙击手!”

我和伟几乎同时翻下教堂房顶。就在我们刚下去的一瞬间,又一颗子弹掀起了几块瓦片,击碎的瓦块碎片散落掉到我们身上。

居然优先被发现了!一瞬间,一个希望渺小的念头闪过……

刚落地,就听见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我起初以为他们要逃跑,探头一看,是朝我们开来的——他们要主动出击了。没有办法,我们赶紧躲入旁边的一个二层小楼。在空旷地区交火无异于自杀。

我们靠在那个楼的二层阳台水泥掩体上,大气都不敢出。时不时探个头去看看敌人的动向。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反而他们三个人把教堂搜索了一遍,一无所获。

“二打三,呵,真公平”伟说道

“很抱歉,是一打三。我要去救她”我故作镇定,虽然心里根本就没有底。

“方案二吗……好吧。”

接下来就出现了在本章开头的那一幕:

伟首先开枪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然后那三个人瞬间就对他进行还击。在这个对峙间隙,我拿着一把步枪,偷偷绕道他们的后方。他们三个人火力非常集中,很明显能看出来伟不是对手。本来我可以轻松的解决掉他们中的一个甚至两个人的,枪口甚至都已经瞄在离其中一个人的头盔,但终究没有扣动扳机,又放下了。我的目标是他们的车。我知道,一旦我把车发动了,迎来的必定是枪林弹雨。没有犹豫,我发动了这辆吉普车,以最快的速度转弯,飞速开向他们之前的藏匿点。果然子弹在我的身后飞啸。一旦我离开他们的射程,伟的情况就会变得非常危险。因为他们知道,只剩一个人了,攻楼是个好选择。可以说,伟的性命已经完全取决于我了。我必须尽快救出目标,然后到约定的汇合点和伟汇合,最后离开这个破地方。计划可以说成功了一半吧。坐在车上,我还是有点庆幸的。

果然,在他们之前藏匿的那栋楼了,我看到了角落里手脚被捆起来的女生。

她看到我的出现,开始慌张起来。由于嘴被布条绑着,所以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很小的呜呜声。

我示意她安静下来

“shi~I'm here to help you. Let's get out of here.”

她渐渐安静下来,我迅速把她手上,脚上和嘴里的布条都割断。“Follow me , stay down!”我还以为她会是个累赘,但令人惊讶的是,她居然能跟得上我的逃跑节奏。

“Get off the f**king car!”一声粗犷的叫骂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们刚上车,就发现离我们五十米远的地方,两个人拿着步枪跑向我们,还在破口大骂。我以最快的速度发动车子,在子弹飞啸的“陪伴”中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撤离任务是所有游戏中最刺激的部分了。那种似乎要被抓住但最后总能逃之夭夭的感觉令人回味。当然这种感受只能在逃跑成功了之后才会有。

为什么那两个人会折回来打我们呢?这个问题在兴奋过后突然回到我的脑子。伟……没有成功?不可能,他身手那么好,不可能的。那就是他逃离成功了?这也说不通啊!而且,为什么追我们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受伤了?还是我没看清楚?不不不,我能分辨得出来只有两支枪在向我们开火。

不管了,先去集合点吧。

这个集合点在离交火地区一公里的地方。也就是说,一旦伟开始和他们交火,就开始向后拉枪线。直到离我有一定距离了之后,他会在那个房子的入口封几个烟,让敌人误以为目标在楼内。而在他们架住正面的门口和窗口的时候,伟就会悄无声息的迅速后撤直至汇合点。

如果他按照计划进行,我应该是能看见它封的一丝烟雾的。可是……放眼望去……并没有一丝烟雾。

难道……任务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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