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刚才的广场是一杯正在和锌进行化学反应的稀盐酸不断的冒泡。
那么现在的广场就是完成化学反应后的一片宁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那颗散发着紫色光芒的水晶球,宛若看到了什么奇妙的物种一般。
水晶球散发出的紫色映照在冷炎熙的小脸上,使她看起来带着几分神秘和疏离。
冷炎熙淡定的收回手,内心也有几分惊讶。
她可以猜到自己拥有天赋,但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天赋。
水晶球极不情愿的暗淡下来,也让许多人回过神来。
“我草?这是紫色天赋啊!”
“你要不要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居然在有生之年看到我们这个地方测出了一个天才!”
“……”
“这是……”中年男子呢喃到,他掐了自己的胳臂一下,“嘶——好疼!这是真的紫色天赋……”
冷炎熙宠辱不惊,她回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我可以进行下一项测试了吗?”
有那么一瞬,中年男子觉得台下的喧哗似乎都与她无关。
她像是高居九天的神谪下凡游戏,又像是常居深林中的精灵误入凡世。
因为无意被人发现而引起了众人的惊叹。
这是哪家的小姐贪玩跑出来在这儿凑热闹?中年男子不由得怀疑。
可看冷炎熙身上的布料粗糙的麻衣,哪家小姐会因为玩耍而屈尊穿这种衣服?
“请问,我可以测试属性了么?”冷炎熙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中年男子猛然回神,他急忙点头:“可以可以,自然可以!请……”
见冷炎熙要测试属性,台下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屏息凝神,目光紧盯着那个玻璃球。
【玻璃球: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压力好大嗷……】
绿色的光芒和蓝色的光个占水晶球一半,晶莹纯粹,耀眼程度不相上下。
“这是木系和水系……”
“我的天又一个双属性!”
“今年不得了,上午有几个天赋不错的,这下午就直接来了个天才!”
“~%@($&wdq……”
不管台下人如何惊叹赞扬,冷炎熙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配合完中年男子登记完后就走下了台。
有人疯狂的向下台的路旁挤去,想要看看这个天才是何方神圣。
好在测试的等候区和测试台的距离不远,而中间有栏杆专门围出一条通道。
不然,台下疯狂的人们肯定会把冷炎熙这只国宝团团围住,观赏个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
想像一下,备受人喜爱的明星若是独自走在街上,没有保镖的保护,这样会发生什么?
冷炎熙回到祁阳里身边求表现似的看着他。
“熙儿真厉害。”
在场的人中,除冷炎熙之外,唯有祁阳里做到了一脸淡然,似乎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可以学习炼药了!”冷炎熙很高兴。
同村的人看着这对父女,目光中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
村里的人本来就对祁家有着一种疏离之意,因为他们知道祁家的来历不小,几乎没人敢和他们家打好关系。
如今看到冷炎熙如此之高的天赋,大家更是敬而远之。
“小炎!果然你还是最棒的!”徐磊由衷的为冷炎熙高兴。
全村中,也就村长家敢和祁家来往了。
“你也不错。”冷炎熙笑着回复,“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前途充满希望?”
“嗯!我觉得我离我的梦想更进一步!”徐磊点头说道。
徐老爷子也高兴的走过来,面上带着几分小得意:“你这小子,若不是发生了这种事,一块璞玉就要被你埋没了!”
祁阳里闻言,苦笑:“不,我倒希望他们就此埋没。就算一生都碌碌无为,但至少他们可以平平安安。”
“啧,你这小子,人啊,总要向前看。”徐老爷子牵着徐磊的手,“我知道你遇到过挫折,但那又如何?前面的路还长,你总要走下去。”
徐磊一脸迷茫,果然,大人的世界他不懂。
冷炎熙乖巧的站着,努力思考着徐老爷子表达的意思。
“就算你颓废了,可孩子还没颓废呢。”徐老爷子拉起徐磊的手,“孩子们还有梦想呢!他们有追寻自己梦想的权力。”
迷茫中的徐磊冷不防被自家爷爷拉了一把,抬起头冲着祁阳里傻傻的笑了一下。
祁阳里:“……?”
干嘛冲他笑?有什么好笑的?
“好了好了,有天赋的孩子留下,没有天赋的孩子可以和大人去逛街了。”等大家安静下来,徐老爷子说,“记得按约定的时间在桥那边等啊。”
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冷炎熙不明白,不是已经测试完了么?
直到有人来带他们去到一间屋子,冷炎熙依旧没有弄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别说冷炎熙不明白,就是徐磊他们也不明白。
屋子里只有几张凳子和一张桌子。
桌子那边坐着一个人,他听见开门的动静,立马站起身,“各位,你们好,我是第一学院的一名小导师,姓谢。
“大家可以叫我谢导师。很高兴能在这儿见到你们……各位请坐!”
——
手部酸痛的感觉让祁言蹙了蹙眉,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
四处装饰房间的物品看上去朴素单调,却价值连城。
他这是在哪儿?爹爹和小炎呢?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中飘过,可祁言一个答案都不知道。
他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绑住了,动都动不了。
屋门突然被推开,发出一声轻响,一个小少年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呀,你醒了!”少年似乎有些吃惊,“你醒的可真快。”
祁言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从他嘴中发出:“你是谁?这是哪儿?”
“我叫荆浔,你呢?”少年把托盘放在小桌上,轻轻地把祁言扶起来,“你先吃点东西吧。”
祁言坐起来了,但他的坐姿极其别扭,似乎晃两晃又要倒下去。
“你能帮我松绑么?”祁言蹙眉,“这样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