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躲在塑料模特后,仔细观察着黎晨。黎晨混然不觉,兴致勃勃地左顾右盼。
“苏栀,快过来!你看,这件衣服适合我吗?”黎晨取下一件连衣裙,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很漂亮呢,特别显身材。”苏栀摸摸下巴,点头。
“那这件呢?”黎晨又取下一件风衣,披在肩上。,转了一圈。“这件也不错,显瘦,还显高。”
……
黎晨拉着苏栀逛了所有的店,买了一件连衣裙,一串项链,以及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苏栀的腿都快断了,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强颜欢笑。
黎晨意犹未尽,遗憾地对苏栀说:“时间有点晚了,我先回家了,拜拜,周一见。”苏栀微笑地看着黎晨的背影,等背影完全消失后才长叹一口气,“谙谙,出来吧。”
苏栀身后却迟迟没有人走出来,苏栀有点疑惑:“谙谙?谙谙!”
苏栀拨打沈谙的电话,手机里面传来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苏栀眉头微皱,又打了一次,可回答还和上次一样。
苏栀边打电话边把周围找了个遍,看见一个人就抓来问,回答却都是——“没看见。”、“不知道。”。
苏栀急了,如果谙谙丢了可怎么办啊?现在人贩子那么多……现在还未满24个小时,不能报警,可时间就是生命啊!晚一分钟,谙谙就多一分危险啊!
苏栀坐在长椅上,脑子乱糟糟的,但还是不断拨打着沈谙的电话。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了,苏栀都要放弃了,突然,电话接通了。
苏栀欣喜若狂,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声问:“谙谙?”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苏栀姐……”
苏栀紧紧地抓住了手机,指尖微微泛白:“谙谙,怎么了?刚才打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
沈谙断断续续地说:“苏、苏栀姐,我刚才差、差点被小混混……”
苏栀的大脑一片空白,好久好久,她颤抖着,说:“……现在没事了吧?”
“没、没事了,我被一个人救了,现在在中央公园……苏栀姐你让我哥来接我吧……我有点怕……”沈谙泣不成声。
“好,人没事就好。”苏栀像是虚脱了一般,瘫在长椅上。苏栀给沈默打了个电话:“喂,沈默。”
电话里传来沈默含笑的声音:“喂,苏栀,有事吗?”苏栀的唇抿成了一条白线,“沈默,沈谙她……出事了……”
沈默猛地站起身,他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怎么了?”
“她差点被小混混……还好有个人救了她,要不然就……”苏栀捂住嘴哭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沈默,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沈默急切地问:“她现在在哪儿?”
“她现在在中央公园,你快去找她吧!”苏栀急切地说完这句话,电话被挂断了,苏栀放下手机,长叹一口气。既是为沈谙感到幸运,又是为她的经历感到后怕。
“喂,小姐姐,别哭啦。”苏栀回头,看见递过来的一包纸巾,目光缓缓上移,苏栀又想哭了,面前,是那张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笑脸。苏栀扯了扯嘴角,眼泪滑了下来,满嘴苦涩。
是你吗?
……
沈默赶到中央公园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眼肿得像个桃子的沈谙。
沈默快步走过去,沈谙也看见了他,努力地笑了笑:“你来啦。”沈谙头上被狠狠敲了一下:“你跑到离家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你……”
沈默话还没说完,沈谙的泪就流了下来。她颤抖着,压抑着恐惧:“哥……”
沈默顿了顿,摸摸沈谙的头:“乖,不哭了……”
沈谙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沈默盯着沈谙苍白的脸,她眉头紧皱,嘴紧紧抿着,眼角还有泪痕。沈默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把她背了起来。
路上,沈谙趴在沈默背上,嘴里小声地喊着:
“救救我、救救我!”
“放手!你们放手!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沈谙显然做了噩梦,嘴里嘟囔了一路。沈默听着沈谙的梦话,叹了一口气。到家后,沈默把沈谙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正准备离开,沈谙却抓住了沈默的胳膊,轻声问:“姐姐,你别走好不好?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吧……”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深深的恐惧,似乎又满怀希望。
沈默的动作顿了顿:“姐姐?救你的是个女生?”
那个女生不会有事吧?
沈谙当然不会回答,她只是死死地拉住沈默的胳膊,重复着那句话。沈默俯下身,摸了摸沈谙的头,温柔地说:“好,我会留下来,你不要怕,有我保护你呢,我永远不会走。”
沈默长时间看着沈谙紧皱的眉,困意上涌,趴在沈谙床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