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月华隐了身,跟在小梅身后到厨房去熬药。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小梅便端着药回来了,依旧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月华现身,“你的丫环的确没问题,从淘洗到煎完药一步也没离开,中间也不曾有人靠近,但这味道的确还是有问题!”
甘静若奇怪道:“难道是药材抓回来就有问题?”
“没有!煎熬之前的干药我也检查过,没问题!”月华肯定道。
“那就是……”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个白玉药碗。甘静若走过去将那药倒进花盆里,再用茶水冲了下碗,就端起来祥看。
“怎样?看出问题了吗?”月华邪目微眯的问道。
“这和田玉碗是一对的,两只碗底分别刻有‘吉祥’‘如意’二字。”甘静若顿了一下,“吉祥碗随母亲遗物一直封存在母亲原来的院子里,而我一直所用的则是如意碗。”说着甘静若便缓缓抬起手里的碗道:“而这只碗底所刻之字为‘吉祥’!”
“有人翻了你母亲的遗物,拿这个淬了毒,趁丫环不备换了你的‘如意’来害你?”
“定是这样!”甘静若肯定道。
“这背后又是何人如此不容于你?”月华目光深邃的似在想些什么。那日月华来甘府时,正好看见甘相妾室李姨娘在甘府西侧门处与人耳语,因为着急见甘静若,所以便没有理会就走了,如今看来这李姨娘恐怕是值得探究一番。
“好了,你如今既已康复,那我们有的是时间查出这幕后真凶。你先得把我捡回来,给个名分呀!”这老狐狸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
“好吧,我这就去找爹爹,明天去南门外安国寺上香。”甘静若说完便去找了甘相,还装的病恹恹的。
甘相很是疼爱甘静若,自从甘母离世,甘静若一直闷在流芳阁内不愿出来,今日她说要去安国寺上香,甘丞相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还嘱咐了管家明日多派几名护卫保护她的周全。
甘静若看见父亲如此关心自己,自己还在撒谎骗他,实在觉得无地自容,便回了流芳阁。
次日,甘静若一早起来,梳洗装扮完了,月华才冒了出来,坐上饭桌。
“怎么样,有收获吗?”甘静若问道。这段时间的吃饭习惯几个丫环已经习以为常了,放下饭菜和两幅碗筷就退出去了。甘静若坐下来,他就现身了。
“没有,倒是有幸观摩了一副活色生香的活春宫!”月华的皮如今是越来越厚了,说话一点也不避讳。
“你…?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吗?”甘静若这神经条不大都由不了自己。
“不看白不看!”这狐狸当初那股子仙风道骨的样子都哪儿去了?简直一块滚刀肉!
甘静若一行带着丫环侍卫一大堆,这就名正言顺的去安国寺了。
安国寺里的和尚曾跟随本朝开国皇帝打下这天宇商朝,所以被封为护国寺,享朝廷供奉。寺院占地广博,殿宇重重,气势恢宏。据说这寺里的方丈是个得道高僧,一身强悍法术降妖伏魔很是厉害,但就是平日里很少出来,等闲之人轻易也见不了他一面。
车子一靠近寺院,月华便感觉一股威压传来。所以,不敢进去,便留在寺院外远一些的地方等候。甘静若拜完菩萨正要出大殿,从内殿出来一个老和尚,白眉白须,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着很是和善。
“施主请留步!”和尚叫住了甘静若。
“师傅,您叫我?”甘静若回头差异的问向老和尚。
“正是!”
“不知师傅叫小女子所为何事?”
“老衲观施主身上有妖气萦绕,施主最近恐有祸事缠身,老衲送施主一道降妖符,若遇危难以血开印,抛出去即可。”老和尚慢条斯理的说道。
“谢谢师傅,小女子不知如何感谢才是。”甘静若屈身一礼,表示感谢。
“呵呵,也是老衲与施主有缘,不必多礼!”老和尚倒是大方。甘静若拜别老和尚就出了安国寺,上车刚走了一里地,马车就停了下来了,甘静若心知是狐狸作怪也不急,果然,看见侍卫提着一只全身白毛的腿部受伤的狐狸走了过来,“小姐看,刚才前面是一只伤了腿的白狐。”侍卫高高提着月华的尾巴,拿给甘静若看,气的月华翻着他那狭长的狐狸眼,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甘静若慢慢悠悠的趴在车窗上笑道:“奥,原来是只臭狐狸呀!举高点,举高点,我看仔细点。呵呵”
侍卫听了甘静若的话便举得更高一点,以便甘静若看的清楚。
“原来倒是没看出来你这小女子这么调皮,快把我接上车。”耳边传来月华那气急败坏的声音,甘静若笑的更放肆了。
“好了,这只狐狸倒也漂亮,放进我车里吧!让他以后做我的宠物。”甘静若皮够了就对那侍卫道。
月华被放在甘静若的马车上时气的龇牙咧嘴,呜呜乱叫,吓得侍卫道:“小姐这畜生虽长得顺眼些,但毕竟是畜生,野性难驯。瞧这一身皮毛倒是鲜亮无杂色,倒不如让属下剥了他的皮,给小姐做个白狐皮领子,冬天还能用来御寒呢!”
月华何等骄傲,居然有人说要拿自己的皮做围脖?还真是拿自己不当回事呀!小姐能忍,狐狸不能忍!老子一尾巴扫的你连你祖宗都不认识!!月华扬起狐尾轻轻一摇,那侍卫便应声倒地,当真无法认得自己祖宗了。
甘静若知他只是生气,不会轻易伤害人命,便也没有紧张,反倒是笑的花枝乱颤,抚肚而倒。忽闻耳边月华那厮道:“叫他猖狂,居然还要剥我的皮?老子非得让他睡个十天半月不可!”说着趴在甘静若脚边的狐狸还呲了呲牙。甘静若伸手轻拍了狐狸脑袋一下,媚眼如丝的睨了它一眼道:“真是皮!”
叫人将那昏迷的侍卫放在车前车夫的另一边又继续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