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倒乐了,果然是个乡下来的土财主,竟不知这京城之中藏龙卧虎,单单是有钱可混不久!
也罢只要不是王世勋的人,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外乡土财主,坑了他银子,他也没地伸冤去,哼哼!
张妈妈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不觉脸上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抬头贪婪的盯着甘静若,好像对面坐着的是一堆明晃晃的银子,随即道:“只要有银子,妈妈这里还真是有一个大生意要转手,不知你们公子愿不愿意接手?”
老妖婆终于上钩了!
甘静若当即表现出一副兴奋的样子道:“妈妈快说,什么生意?只要不需要我们临时去学手艺,做个轻松的幕后老板就行!”
张妈妈翻了个白眼,这天底下就没有不用费心还能大把赚银子的事,瞧着你们几个楞头青也是那败家折财的货,不坑白不坑!
“我说的这桩生意,那可是个几千两银子的大生意,你可做得了你们那位贾公子的主?”
做不了主就麻溜的叫你们主子去!
“妈妈放心!主子交代阿丑全权代理这件事,不用惊动我家公子,再说公子他现在正和妙儿姑娘……那个……”
甘静若故作难为情的看了张妈妈一眼,张妈妈当即便心领神会。
“阿丑能做主便好,妈妈也是怕银子数量大了,你拿不了主子的主意!”
只要能拿出银子,妈妈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能做得了主,只要银子一到手,凭你们几个乡巴佬,还想跟周大人斗吗?
“妈妈放心!没问题!”甘静若给了张妈妈一个肯定的眼神。
张妈妈觉得放心了,才开口道:“妈妈我也一把年纪了,实在是干不动了,想将这凝香阁的生意转手,也好回乡养老!”
“原来妈妈说的是这凝香阁呀,那敢情好呀!左右公子最近也是喜欢上那妙儿姑娘了,干脆将凝香阁买来做自己的产业,还可以废水不留外人田,多好!只是……不知道妈妈打算转多少银子呢?”
张妈妈一副奇货可居的嘴脸,伸出拇指和食指。
“八千两!”甘静若的嘴已经能放下个鸡蛋了。
你干脆去抢得了!这楼里的姑娘这些年不知道为那周廉赚了多少钱了,现在转手还要这么多,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怎么?接不了?我这凝香阁可是个金母鸡,接手就可以赚,你们若是拿不出银子,那可就免谈了!”
说着张妈妈作势便要往外走,甘静若急忙一把拉住她,“妈妈有话好商量,这生意虽是赚钱,但妈妈的要价,实在太高,我们愿意出这个数!”甘静若伸出三个手指头道。
张妈妈登时惊愣,这个价可是昨晚周管家给自己的低价,只要尽快出手,多卖出的都归她自己所有,这阿丑怎么就出的这么巧?
“那还是别谈了!妈妈我这楼里的姑娘都不止那个数!”张妈妈一副免谈的架势。
“那好吧,等妈妈愿意卖了,随时可以来叫阿丑,我们公子这几天就住妙儿姑娘处了!”
哼!周廉那边催的急,怎么说这也是几千两银子的买卖,不信你个老妖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买家!
甘静若也不死缠烂打,留下话便顾自的出门去了,留下张妈妈呆愣在原地。
张妈妈:这个阿丑瞧着模样不咋地,倒是个精明的主!
当天晚上,月华就一直跟着那张妈妈,寸步不离,想把这凝香阁转给别人?张妈妈你还是想多了!
直到夜半时分,不留宿的客人们都走完了,张妈妈命人关了大门便回了自己房间,一进门看见周管家一身黑衣的坐在桌旁,吓了老妖婆一跳。
“可有买主上门?”周管家一双死鱼眼盯着张妈妈,冷声问道。
“有是有,就是她们出价太低……”张妈妈小声嗫嚅着道。
难道让我张妈妈一分钱不赚吗?
周管家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看张妈妈那犹如割肉送人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从中捞一把不甘心。
“你放心!尽快出手,主子亏不了你的!”说着拿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拍到桌上。冷眼瞧着张妈妈那见了银票的贪婪样子。
尽管贪吧!反正你也蹦跶不了几日了!
张妈妈将银票装进兜里,又从柜子里拿出周管家昨晚给的房契和楼里一众姑娘们的身契以及官府开具的一切手续,向周管家道:“那老身这就去找那买主!”
说完转身就走,来到临时给甘静若安排的房间轻轻叩门。
月华已经先一步回到房里将甘静若叫醒了,“谁呀?”甘静若故作朦胧的问了一句。
“是妈妈我呀,阿丑!”
甘静若一副睡眼朦胧的开了门,将张妈妈让了进来,“这深更半夜的,妈妈找我有何事?”
“嗨!妈妈我是个急性子,既然想回家养老了,那就半刻也不想等了,左右也睡不着,这不,来找你把我们先前说的事给办了,我也就能踏实的睡了!三千两就三千两吧!也算妈妈与你有缘!”
主子催的这么紧,要不还能便宜了你这死丫头!
找上门的生意慢慢谈,甘静若这会子倒是装起大爷了,扬眉一瞥对方,“两千两!”
张妈妈都要吐血了,恨恨道:“你去抢好了!我这凝香阁可是仅次于那万春楼的京城第二大妓馆,你两千两就想把它拿了,真当妈妈我是个冤大头吗?”
“那妈妈就另找买家吧!阿丑也不急在这一时。”
张妈妈一张脸气成猪肝色,哼的一声,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很快又出来一把推开甘静若的房门,直接气鼓鼓的将手里的一应手续都拍到桌子上,“就按你说的两千两,不过这里一应的使唤丫头,护院我可都要带走!”
已经划拉了一千两下来,甘静若见好就收,“两千两就两千两,那阿丑的玉佩妈妈也该物归原主了!”
张妈妈那个气呀,恨不得即刻上去掐死甘静若算了,怎地遇上这么个奸诈无比的死丫头!
无奈,上面着急出手,她张妈妈也不敢耽误了主子的大事,毕竟小命还是最要紧的。
张妈妈抬手顺了顺胸口堵着的那股子恨气,万般不情愿的将玉佩从腰间扯下放到桌子上,眼刀嗖嗖的飞向对面的甘静若,似要一刀刀凌迟了那奸诈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