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济熺和朱桂都下了马车,二人各带了两个护卫。刚才在马车上一路走马观花的看了下秦淮河夜景。下了马车后眼前的夜景让朱济熺吓了一跳,整个秦淮河沿岸灯火通明,各大酒楼青楼就伫立在沿河两岸。各大酒楼身上都挂满了灯笼,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耀眼。诸家酒肆和青楼的灯火通明,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
“走了,济熺。”代王朱桂直接拉着朱济熺朝听雨轩走。他心里嘀咕着,看来自己这个侄儿还真的病傻了,一路过来发了好几次呆。
顺便和左右侍卫说道,“今晚和往日一样,你们都称呼本王为我林公子,还有称呼晋王世子二公子。”四人都恭敬地诺了一声。
“太香了,这是什么花香?”朱济熺惊讶地问道。
“我的傻侄儿,真是病得不轻,鼻子都不灵验了,这哪里是花香,这是姑娘身上得胭脂粉的味道。”朱桂揶揄着朱济熺。
闻着这扑鼻而来的胭脂味,听完朱桂的话,朱济熺心里伴随着莫名的激动又升起一股躁动。“走吧,兄长,我们进去吧,在这门口待着太招人注目了。”说完,六人就走进去了听雨轩。
但是朱济熺进去后就有点害怕了,第一次出入这种场所,他刚踏进门又缩回来自己的脚,来来回回几次,最后被朱桂硬拖着进去了。
在朱济熺在门口犹豫徘徊的时候,三楼有双眼睛却已经注意到他了。元怜儿最近过得并不顺心,赵小妹在听雨轩背后金主的造势下,今年对花魁似乎势在必得,而自己这个老头牌自然日渐失宠,昔日的顾客大多都去捧了赵小妹这个后起之秀。元怜儿对此并不在意,也难得自此落得个清闲。元怜儿对于自己失宠的缘由心里是一清二楚。
元怜儿前两年在水榭楼都是最为受恩客欢迎的女子之一,琴棋书画曲艺都堪称一绝,只是元怜儿心性淡泊,无意争夺秦淮花魁,在水榭楼也是很有原则的与恩客相处,一些登徒子连她的房门都进不去。也因如此惹怒了很多南京城的权贵人士。于是水榭楼就想把她转手了,而后面听雨轩提出砸重金把这个俏佳人给引进,双方各得所求,于是元怜儿就来了这个听雨轩。
但是来了听雨轩后,元怜儿深知自己的问题所在,而听雨轩所求的是利用她的神秘感来吸引恩客。初到听雨轩时,神秘的面纱更是吸引得整个南京城的公子哥趋之若鹜,听雨轩的名气一下子逆袭上了三轩的地位。但是后面,元怜儿一直拒不接客可是惹怒了众多公子哥,无奈之下,元怜儿出了个招,出了三道题,若有人能够答得让她满意可以进她闺房一叙。此招一出,南京城的才子身价暴涨,各大公子哥出入听雨轩都要带着才子进出。后来元怜儿又限制了每晚的名额,每晚三人,并且每人只能待半个时辰。正是这个元怜儿姑娘的规矩多,慢慢的很多恩客都不来了。也有闹事的,可是都被听雨轩给挡住了。但是数周前听雨轩从苏州府找来了赵小妹,开始重金打造赵小妹的头牌身份,于是元怜儿又失宠了。
当然,元怜儿的不顺心倒不是自己失宠导致,这难得落了个清闲,没有人打扰,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利用价值没了会被一些登徒子给夺了清白,她感觉到自己被听雨轩保护的力度越来越小了。大厅正热闹着,因为今日是赵小妹的首次露面表演琴艺,自己这边冷清得可怕,门口得三道题倒是可以撤了。自己苦笑着。烦心之余,她便看看窗外秦淮河夜景,恰好看到朱济熺一行下马,看到这么年轻的如此拘谨的站着听雨轩,那不知所措的样子一时让元怜儿笑了起来,这么一个雏哥还来青楼。一下子一天的坏心情都没有了。
“小姐,什么这么好笑啊。”丫鬟小青问道,往窗外看也没看到让她感兴趣的事情,于是很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事。今日又没人来答题吗?”元怜儿问道。
“没呢,小姐,你要不把规矩改了吧,在这么下去,这个听雨轩怕也容不得咱们了。”小青皱眉说道。
“没事,不改了,大不了流落街头。”元怜儿目睹着朱济熺一行人进了听雨轩。
此时,一个龟奴满脸堆着笑容迎上了朱济熺,将朱济熺引进了大楼。这个龟奴眼睛毒辣,虽然今日朱济熺便装出门,但他两贵为皇子,气度非凡。在二人身后地四个护卫,每个都是二十来岁地小伙子,身体魁梧,眼神炯炯,而领头的那个更是这里的常客了。“林爷您来了,可想死这里的姑娘们了。”
“老规矩,上最好的酒菜,安排最好的位置。本公子要去看赵姑娘。”朱桂一个眼神,身边的护卫就掏出来一锭十两白银扔给了龟奴。
这个龟奴发现又是十两银子到手,更加热情了,一行六人在龟奴的安排下在大厅坐下了,见此,朱桂有点怒了,道,“雅间都没有吗?把本公子放在大厅,信不信我把这里砸了。”这个王爷本身就是一个暴脾气。
“林公子息怒啊,今日是赵姑娘的首秀,所以今日来得人太多了,雅间在数日前就被预订完了。”龟奴赶忙赔了不是,“林爷,您现在的位置就是我这里最佳的观演位置了。”
“赶紧给我家公子安排雅间,我们也不缺钱。”朱桂的侍卫道。
朱济熺好像啥都没听到一样,好奇的打量着听雨轩里面,大厅内坐满了自诩风流的才子或者是达官贵人,他的护卫赵翼也有些不悦,曾经自己和世子去哪受过这等窝囊气。真正想发作,朱济熺按住了他,朱济熺道,“大哥,要不就在这吧,这里视野好。方便欣赏赵姑娘的才艺。”说完,朱济熺就坐下来了。
龟奴感激的看了眼朱济熺。朱桂就朱济熺坐下了,也没发作了。“赶紧给本公子上酒菜。”
“多谢二爷照拂,两位爷稍等片刻,吃的喝的马上上来。”说完龟奴就走了。
“大哥何必在意这些,今日估计这里的雅间都被权贵家的公子哥给占了,我们就别惹事了,否则,咱两又要被宫里那位责罚了,我可不想再被禁足。”朱济熺笑了笑,安慰着朱桂。
“二弟说的是,便宜他们了。”朱桂笑道。
不过这个听雨轩这里酒菜上的很快,朱济熺一行人还没坐多久,就所有酒菜都上齐全了,朱济熺看着桌子上的酒菜没有胃口,今日自己所求不是吃喝,只是来见见世面。于是起身站了起来,“大哥您在此吃着,小弟我去走走。”
“你去吧,别迷路了。”朱桂以为朱济熺耐不住了,也没阻挡,而这时,大厅中央的朱纱缓缓拉开了,“磴”,一身古筝的脆响,好戏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