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和我的小白要吃饭了。”景玺淡淡地瞟了一眼刚从厨房端菜出来却在见到现场情况时呆愣了的店小二。
我和我的小白?!小白!白筝听到这个称呼时,嘴角一抽,能给她想个好点的名字吗?
“掌柜的,还有包间吗?我和我的小白吃饭的时候,想图个清静。”
景玺伸手,直接从白筝的腰封里摸出一个金元宝,随手一扔,那元宝就落到了两米开外的柜台上。
掌柜的虽然见过不少钱,但吃顿饭随手就扔金元宝,着实没见过。
他一把抓过金元宝,两眼放光,忙走到景玺面前,亲自带路,“有有有,客官这边请。”
“休想走!我今天必须带走她!”慕容云天也是气势汹汹,不容有违的样子。
景玺并不理会慕容云天,搂着白筝的肩就欲跟掌柜的去包间。
慕容云天脾气本就有些急躁,特别是遇上白筝的事情,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此刻,他只想用拳脚解决问题,就算强来,他也要带走白筝!
他气运丹田,凝力于掌,破空袭出,直逼景玺的后颈。
景玺为了不让白筝被误伤,把白筝往前轻轻一推,同时急退两步,一个侧身,就截住了慕容云天的招式!
不待慕容云天再有动作,景玺狭长的凤眼刹露寒光,另一只手搭上慕容云天的胳膊,狠狠一折。
“恩!”一声闷哼,慕容云天抱臂痛呼,弹开数步之远。他只觉整条手臂在短暂的剧痛之后,再无知觉,不由惊恐地望向景玺。
“还不快滚。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误了医治时辰,恐怕就要废了。”景玺站回到白筝身边,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慕容云天往白筝走了几步,却又顿住,眼里竟有了些哀伤。
白筝接触到他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好受,遂转开了头。
“我过几天再来找你,小筝。”见白筝不再看他,慕容云天抱着手臂,快步出了酒楼。
周围的看客见闹事的主角走了,也纷纷回答自己的座位。
只有一位中年妇女,在仔细观察了几遍白筝的脸后,惊恐地捂了嘴巴,随后惊慌地跑出了门。
白筝望着慕容云天离开的背影,有些愣神。
她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慕容云天的出现,显然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可……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和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扯上任何关系。
“哎……”白筝幽幽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要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只有在秦柯这棵树上吊死了。
“舍不得就追上去!”景玺走了几步,不见白筝跟上,他一回头发现她竟还盯着门口的方向出神,不由得面色一冷,嘲讽出声。
“……”莫名其妙!这个男人真是!她哪里又舍不得了?平白无故甩什么脸色啊!
心里虽这样腹诽,但白筝还是立马提步,跟上景玺。
从上菜到吃完整顿饭,景玺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白筝几次想就自己会武功这件事,表达一下意外和兴奋之情,都没有开的了口。
吃饱喝足后,景玺兀自走在前头,亲自将白筝送到房间后,又给梅歌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开。
所以直到晚饭过后,白筝都没能踏出房门一步,连上个茅房都是梅歌全程“监护”!
白筝一直以为,梅歌和灵风都是季审言的人。
所以,灵风和梅歌的“过度保护”,让她觉得越来越烦躁。
白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一两个时辰,最后终于翻身坐起,“梅歌,你进来!”
梅歌听完白筝的吩咐后,立马奔到了景玺住的院子。
“王爷,不好了!”
景玺正坐在桌边独酌,一副烦事扰心头的样子。看见梅歌慌慌张张的样子,自然是非常不悦,
“你最近被急死鬼缠身了?”
“……”梅歌清了清嗓子,立直身体,“王爷,属下有要事上禀。”
“放。”
梅歌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家老大心情不好,忙弯了腰,恭敬道,“王妃娘娘让准备澡盆,说要在她的房间里伺候季公子沐浴。”
“哦?那你帮她准备就是了。记得多准备点热水,以防不够用。”景玺将酒杯放下,认真地嘱咐。
“王爷,你……”你脑子坏特了!白姑娘就要帮别的男人洗澡了,你居然还让多准备点热水!梅歌显然并不知道沐浴这件事的内情,所以当她听到景玺的回答时,脸色惊诧得好像看到别人当她面吃大便一样。
照理说,按照自家主子对白姑娘的关照程度,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应该暴跳如雷吗?怎么还……
“快去准备吧,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一会儿该晚了。”见梅歌傻在那里,景玺好心提醒。
“……哦哦,好。那属下先告退了。”
“等一下,季审言那边,就不要走漏风声了。我等会亲自去告诉他,好让他高兴一下。听到没?”景玺警告梅歌。
“属下领命。”梅歌这下完全不懂自家主子的思维了。
梅歌走后,景玺眉眼缓缓舒展,又倒了一杯酒,浅浅抿了几口,神色飘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一杯酒快见底的时候,景玺握住酒杯的长指突然一紧,薄唇邪妄勾起,继而他放下酒杯,快步往里间走去,最后在衣橱前停了下来。
悬月朗朗,夜风习习。
景玺戴着面具到达相婵娟的时候,只有灵风一个人在门前立着,一问之下才知道梅歌被白筝派去办事了。
“办什么事?”景玺有些好奇。
“很重要的事。”灵风毫无感情起伏的说了五个字。
“……”对于灵风天生的高冷,景玺有时候也懒得在意。
“筝儿,筝儿……”景玺把头偏向一边,调了调音,待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径直推开房门,进去了。
白筝正在往热气腾腾的水桶里撒花瓣,各种颜色的都有,将整个水面都铺的严严实实的,全然看不清水下。
“你来啦。”见戴面具的男人进来,白筝的心情瞬间沉重了几分。
景玺缓步走到浴桶旁边,伸手捞起一些花瓣,“为了和季审言撇清关系,你也是满拼的。”
白筝一时没明白男人的意思,有点心虚,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答应帮他沐浴这件事,还是准备花瓣这件事。
还有,他为啥要自称季审言?听起来真奇怪。
更加奇怪的是,只是一天没见,季审言的腰,好像粗了不少!
“热水和浴具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先出去了。要加热水的时候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面候着。”
说完,白筝就绕过屏风,想要出去。
“你就是这么伺候本王沐浴的?”
“额,不然呢?”白筝回转身,很疑惑。
景玺展开双臂,面朝白筝而站,“更衣。”
更……更更衣!?
更衣就更衣!白筝咬牙走到景玺面前,去解他的腰封。
轻易就解下来了。
白筝撇嘴,很容易嘛。只要解了腰封,给他脱了外衣,她就可以出去了,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腰封之后,白筝立起身来,麻利地帮男人脱掉外衣,却发现男人居然在中衣上,也绑了一条腰带!
真是奇葩!
不过,她的任务已经做完,管他绑几条腰带呢!
“王爷,剩下的衣服我就不太方便帮你脱了,就先出去了。”
只是,白筝还没来得及开溜,头顶上方一个幽幽的声音便传来,“难道你沐浴的时候,穿着这么厚的衣裳?继续。”
“可是王爷……”白筝有些无语,这不是耍流氓吗?!
“不想帮本王脱了?也好,那就休想与本王撇清关系!”陡然变得严肃认真的声音,景玺作势要走。
“别别别!我脱还不行吗!”白筝急忙拉住他。
这事情都已经开始了,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白筝双手围上男人的腰,准备去解开中衣上的那条腰带。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这男人根本就不是奇葩,是变态:故意搞这么多腰带来为难她!
“等一下。”景玺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垂下双手,不再配合。
“王爷,您老人家又怎么了?”你他妈还到底要不要洗了?
白筝在内心狂吼咆哮,真想一口咬死眼前这男人。
“本王不想洗了。”
“……王爷,您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改还不行吗?”
“本王大发慈悲,给你这个机会。你却没表现出一点诚意,推三阻四,拖拖拉拉。”
“王爷,那我要怎样做才算有诚心呢?”你娘娘的!老娘给你样样备齐,还帮你脱衣服,这还不算有诚意!
白筝内心咆哮,脸上却依然带着软软的笑意。
“除非……从现在开始,本王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本王说一,你不得有二。”冰冷的银色面具背后,景玺薄唇轻启,笑得不怀好意。
“好!”
怕什么!就算要脱光衣服,那也不是她白筝吃亏。
“首先,帮本王脱光。”景玺再次展开双臂,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筝的小脸,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真要脱光!?
果然,她真是低估了这个男人不要脸的程度。
脱光就意味着,她不但要帮这个男人脱外衣中衣里衣裤子……可能还有更私密的东西,比如说内裤?
如果脱了内裤,那不就看见了那啥吗?
不,不行!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啊苍天!
闭着眼睛脱会不会好一点?这样就完全看不见了啊!
恩,好主意!
白筝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模拟了一下成功避免尴尬的情节。
“你闭着眼睛帮本王脱衣服,是不是打定主意要把本王摸光?”景玺将白筝方才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不由得想“好心”提醒了她一下。
“……王爷,很晚了,我们速战速决吧。“白筝知道,今晚凶多吉少,索性不再纠结,大有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情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