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含陈飞两个被震住了。
周成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自顾自的点燃一根抽上了。
昨日的大雨虽然已经停了，但是天空仍然是阴沉沉的，空气也很是冰冷，周成吐出一口烟雾，凝神看着雾气一点一点消散，然后对刘含问道：“小刘你之前提交的报告是说这个城市有个强者来着吧？”
“嗯。”
“攻击性不强？”
“嗯，虽然是我个人的判断，但是这人似乎在宣江已经居住了很久似的，除开这一次的事件，他也只是出手了两次，一次出手只杀了两个对他有杀意的人，而第二次就是那两个‘死亡之吻’的杀手。可以看出来这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杀戮。”
“这么说，那个所谓不喜欢杀戮的人，就在昨天一口气杀完了这里的七十三个人么……”
周成蹙起了眉：
“这个帮派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他的事啊……”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留守办公室杨月欢的手机，问道：“喂，小杨，查一下那个……”
说到一半，用眼神示意警队长陈志安一下，陈志安立马识趣的补充：“辉盛帮。”
“对，辉盛帮的底细，特别是最近他们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恶心人的事情。”
“确定是辉盛帮么？”
周成敏锐的察觉到了杨月欢语气中带着一丝奇怪的味道，不由问道：“怎么了？”
“不……就在你们刚刚出门的时候，我们的办公邮箱里就被塞进了一份资料……如果上面的标题没有打错的话，这是一份关于辉盛帮的完整资料……”
“……那你在办公室等我们回来吧。”
周成面色平静的挂断了电话，向着刘含陈飞招呼一声：“走吧，回去了。”
“这里不管了嘛？”
“什么线索都没有，还管这里干什么？陈飞你跟陈队长熟一点，你让他把现场清理一下，记住影响要小一点……”
“真的没事了吗？”
“有事也没事了……”周成把将要燃尽的烟头随手弹开，然后一眼望向正在空中拋飞的烟头，刹那间烟头仿佛被什么巨力压迫，狠狠扭曲了一下，然后在下一个瞬间便奇异般分解成微小的粒子消失了：
“……毕竟，别人连出手的理由都给送给我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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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成和刘含回到办公室，杨月欢正一脸严肃的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不住地滑动着鼠标的滚轮。
两人走了过去，周成一边看向向下翻动着的页面一边问道：“这就是‘某人’发来的资料？”
“嗯。”冷淡的回答。
周成和刘含不明白她怎么了，一起去阅读那资料，但只是看了两眼，两人的表情便立马变得和杨月欢一样严肃了。
刘含皱着眉头说道：“这辉盛帮居然猖狂到了这种地步么？市里面居然没管它？”
杨月欢语气冰冷的回答道：“我查过相关资料，市里好像是想保持地下势力的稳定和平衡，只是恐怕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宣江的第一大帮派居然糜烂到这种地步了。”
拿电脑上所显示的资料赫然是辉盛帮建帮以来所有的违法行为，点点滴滴，令人发指。
“上面描述的事情，都属实么？”
“能查的我都查了，基本属实。”
周成扫视着资料，之前在废弃工厂那种被玩弄在股掌之间的不爽感也逐渐消散了，沉声道：“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什么辉盛帮倒是活该被人搞了……但是……”
周成斟酌的说出口：“这份资料，是我们刚出了门，你就收到了么？”
杨月欢明白他的意思，肯定的说道：“没错，几乎是你们前脚出了门，然后电脑上立刻就传来了邮件。”
刘含不解其意，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
“意思是我们被监视了，一举一动都在对面的眼皮子底下。”周成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头：“这人是怎么做到的啊……”
“我感觉是通过黑入附近的监控来确定的，还有包括昨天的……”杨月欢一边说着，一边调出了什么软件指着让两人看：“你们看，这是昨天的交通系统……”
两人自然是看不太懂，杨月欢只好简单易懂的解释给他们听：“简单的来说，就是昨天这一路段的红绿灯系统也被人黑了进去，导致某个时段的红灯特别长……”
“然后呢？”
“而且按照正常车程来算的话，从异常路段行驶到案发地点的时间，与信号灯恢复正常的时间到案件发生的时间几乎完全一致。”
“就是说……”
“没错，我们完全可以推测出，这个人是在这个路口用了什么手段，黑入了信号灯，使得某辆车在路口停了一段时间，然后又接着什么方法进入了这辆车，被这辆车载着开往案发现场，最后开始杀人。”
杨月欢说着，又调出一张图片：“而我几乎能肯定，那辆车就是在废弃工厂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小轿车，并且，那辆车是辉盛帮少帮主黄亮的爱车。”
刘含感觉有些荒诞不经，问道：“那是这个黄亮带着人去杀人的？”
“不，黄亮的尸体也在现场，而且死的最惨。”
三人说话间，处理现场的陈飞也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又补充道：“而且那辆黑色轿车里还有一具尸体，被扭断了脖子……”他看向刘含：“和之前酒吧案子里的那个老板曾强的手法一模一样。”
曾强就是在酒吧对夏之悠指着枪然后成为事件里唯二死者的酒吧老板。
“看来，这人是强迫性的上了黄亮的车子，然后驶向废弃工厂杀人的……那个路口的监控有没有？”
“没有，监控被黑了。”
“啧，”周成咂嘴：“这人应该是用魔法的老古董啊，这帮子用魔力的不是都很讨厌高科技嘛？怎么连黑摄像头这种卑鄙的手段都学会了啊？”
“不，我倒是觉得，这次事件可能是由两人人共同完成的。”杨月欢无视着周成“卑鄙”的吐槽打断了他。
“两个人？”
“毕竟他总不能一边操作着电脑黑着信号灯和监控，一边肆无忌惮的钻进黄亮的车子吧？”
毕竟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时代，居然就已经有了Noah这种AI的存在。
讨论到了现在，四人几乎都无话可说了，刘含才突然反应过来，问道：“话说，我们别说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算我们知道了是谁，好像也什么都做不了吧？我们到底为啥在这里这个样子的讨论啊？”
周成耸耸肩：“要是能知道是谁的话，最好还是知道的好，这样不论之后会怎样，我们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底了，当然了，就算知道了是谁，我们也只会给他送面锦旗表示友好……”
“送锦旗？什么锦旗？”
“咳，‘扫黑除恶，治安卫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