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生的好看,精致的五官,素雅的脸蛋,匀称有致的身材,沉默寡言的性格更显得她气质独特......而此刻,她单膝跪在宇文冽面前,双手将手中的短剑呈上,任凭****肆意的鞭打在她身上,将发丝吹乱,她自岿然不动,雨水顺着打落,而她的眼神却格外的坚定。
“属下认罪,请王爷责罚!”
宇文冽冷冷的看着她,淡淡的说出了一句:“你走吧,从此刻起,你不再是我冀王府的人。”
这样的惩罚,对羽疏来说简直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唐一诺站在羽疏面前,看见她原本似格斗士般坚定不移的目光在宇文冽说出那句话之后,黑白分明的瞳孔骤然放大,充满了震惊和动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而她的眼中噙满泪水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即将被抛弃的孩子。
她知道,宇文冽做出的决定,从来不可能收回,所以她想挽留,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从密林深处,“嗖”的飞出一支镖,惊雷之下晃着刺眼的寒芒。
羽疏想也没想,迅速冲上前去,大喊一声“王爷小心!”话音刚落,便见她飞身挡在了宇文冽面前。
那支七星镖钉在了羽疏左后肩接近心脏的位置,只听她一声闷哼,吐了一口鲜红的血液,趴倒在宇文冽怀里。
宇文冽将羽疏扶住,见她面色苍白,虚弱难支的样子,两道剑眉深深的蹙起,随即一道凌厉的目光便射向密林深处那个飞镖掷出的地方。只见他顺手在地上拾起一把剑,往外一抛,下一秒便听见一声闷响,借着夜空中的电光,唐一诺看见远处密林中一个人形的身影像一只乌龟一样趴倒下去。
唐一诺不由得一惊,竟然这么准。而当她的视线再收回时,却看见羽疏躺在宇文冽的怀里,艰难的抬起手想要去触碰他,但见他清冷的目光时,却又不知该落向何处,不由得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只见她抓住他的衣袖,眼神迷离,嘴角挂血,带着哭腔恳求道:“不要,不要赶我走......”
宇文冽的眉头紧紧的蹙着。对于这种不听指令,擅自行动的奴仆,他本该是弃如敝履,放由她自生自灭的,可他却将她抱起,翻身上了马。
看着羽疏坐在他的身后,双手环在他的腰上,这亲密的姿势,惹得唐一诺不由得深深的皱了眉头,目光也变得充满了讶异和探究。
随后她猛的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早该想到的!”
她想起在冀王府里,不论是女使婆子,还是管家小厮,对羽疏的称谓不是羽姐姐就是羽姑娘的,都尊敬得很,从没有任何一个人以全名称之。
再细细想来,这羽疏平日里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唐一诺外出的时候负责陪同保护,鲜少见她干活,即便是做事,也都只是些简单轻巧的小事,就连她自己的日常起居,也都是有下人自觉的帮着打理好的。
可以说,羽疏在冀王府里的地位,相当于半个主子。
马儿在冒雨狂奔,而羽疏趴在宇文冽背上,眼皮倦怠,苍白的脸上忽然勾出一抹舒心的微笑,只听她气若游丝的再次恳求道:“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也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
只不过,那轻柔的声音,与其说是恳求,不如说是撒娇。
而宇文冽在听了这话之后,只是眉头一蹙,依然没有做出回答。他御马返回驿站,随着一声嘶鸣,宇文冽将羽疏抱下马,驿丞带着两个小厮连忙跑来相迎。
驿丞一见伤者是羽疏,立即露出惊讶的表情,“呀,羽疏姑娘,您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啊?”
宇文冽没时间耗在这里,他必须赶紧回京。
他将羽疏交给驿丞,严肃的交待了一句:“好生照看,出了任何问题,唯你是问!”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却被羽疏拉住了手。
只见她眼神之中满是恳切,不肯死心的问了一句:“好不好?”
宇文冽将手抽回,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了一句:“伤好后自行回府领罚。”
说完便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雨夜里的背影,看着那只曾经握住过他的手,羽疏不由得将五指向内蜷起,以为这样便能留住那一抹转瞬即逝的余温一般。
而她看着宇文冽时,那眼神之中,分明有情!
一直站在一旁将全部都尽收眼底的唐一诺此刻心中怒火,瓢泼大雨也不能浇灭。
她看了看坐在驿站门口地上的羽疏,又看了看宇文冽消失的方向,气的直跺脚:哼,果然是,防火防盗防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