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师兄,还未来得及向你道谢,护腕我很喜欢。”江禹冲沈墨笑得眉眼弯弯。
江禹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梳洗,头发也些许杂乱,有些灰头土脸,再这么一笑,怎么看都有些傻气,不由得逗得沈末发笑。
“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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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马车行驶在锦州官道上。
前后的乡镇都生机焕然、热热闹闹,唯独锦州此地一片萧条,杂草枯树,沙石漫天,路上除三两行人外再无其他活物。
“锦州已是两国交界处,约莫着今晚便可入境了,诸位且再忍忍。”陈潇潇放下马车窗帘说道。
陈潇潇着一身白裙,只简单戴了根翠玉珠钗,身为药阁大弟子,虽并不精通术法,却也常年习武傍身,因而带有几分寻常女子所没有的英气,看起来也十分舒服。
马车颠簸,行了三日,江禹早耐不住出来骑马,如今正倒躺在马背上,翘着二郎腿,嘴上还叼了根杂草,看起来十分惬意。
白心砚瞥见马背上的江禹,不由得轻嗤一声,这哪里像是星翰阁大弟子该有的模样,真是…不成样子!
“沈公子,婧和几年前拜访北天王室曾途径锦州,并不似如今这般荒芜啊。”赵婧和拧着眉询问道。
赵婧和今日一身淡蓝色衣裙,领口处绣有白色荷花边,看起来十分温婉简约。
沈墨点点头,“近几年,锦州的治安确实不太好,处于两国交界处,鱼龙混杂,许多商队途径与此,都遭遇匪徒抢劫,一来二往,商队渐渐少了,居民也逐渐迁走了,只有些老人家留下。”
白心砚双手环胸,出声道:“居民走了,那匪徒呢?”
也许,匪徒毫无生计,也一同走了,也许,留下了些难缠的,更加变本加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经过此地的,要么是不知情,要么是财大气粗,要么是赶时间。
陈潇潇扫了一眼赵婧和脸上的些许担忧和白心砚眼底的讥讽,淡淡出声道:“白公子与长公主放心,我与师兄自然护你们周全。”
赵婧和淡淡一笑,看了沈末一眼,沈墨只看向窗外,闻言轻轻点头,并未有过多神情。
白心砚微怒,看向陈潇潇,这女人,难道在说我堂堂北耀丞相之子,还要她一介女流保护?随即轻笑一声道:“陈姑娘也放心,在下虽不懂药理,三两拳脚功夫还是懂一些。”
陈潇潇正欲言语,忽地一阵风吹过,沙石飞了起来,便将窗帘拉下。
似乎要下雨了,空气中有些潮湿,带着一些泥土的味道。
马车外闭目养神的江禹睁开了眼,这个味道,有点东西。
江禹晃晃悠悠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右手食指闪烁着细微的银光。
蓦地,一声细微的破空声朝着江禹射来,江禹状似不经意地侧了侧身,一根银针没入一旁的枯树。
江禹抬手摸了摸鼻子,略带嘲讽地朝银针的来向处瞥了一眼,忽然三根银针再次朝江禹袭来。
江禹嗤笑一声,端坐在马上,银针破空而来,偏在抵达江禹面门的一瞬陡然转向,以更快的速度射了回去,只听见三声沉闷的倒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