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树林,小路更是人烟稀少,弯弯曲曲上了山。
天色渐晚,倦鸟归林,扑棱树叶的声音喧然大作,山林间光线昏暗,氛围逐渐阴森可怖,盗匪们的声音也逐渐小了。
行至一个分岔路口,马大胡子拿出一个麻布袋子,沉声道:“于老弟,对不住了。”
江禹连声应和:“是是是,应该的。”说完十分配合地套上布袋。
马大胡子也并未为难,只是带着江禹走,也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将人打昏。
山路蜿蜒,江禹低着头将袋子打开一个缝隙,一边看着路,一边在心里记下方向,指尖微微抖动,留下痕迹。时不时故作被石头绊倒,惹得马大胡子啧啧声不断。
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脚步停了下来。
正当江禹以为已经到了的时候,马大胡子又拉着江禹左走三步,右走四步,隐约感觉像是个迷宫,但脚下的土地却仍是山路。
马大胡子的带路错综复杂,若说是迷宫都已经牵强了,更何况,何人有如此财力和闲情逸致在这荒郊野岭修这么一座迷宫,未免也太引人耳目,看来,是一座阵法。
当马大胡子停步时,一声几不可察的“咔嚓”声落入江禹耳中,前方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冷风透过袋子包裹着江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马大胡子以为江禹是害怕得发抖,压低声音道:“于老弟,待会儿谨言慎行,看我眼色行事,在老爷面前万万不可抬头。”
江禹重重点了点头。眼前一片黑暗,目力不可见地面环境,想来已经到了室内,可脚下略松软,不像是砖块。
忽的,马大胡子拉着江禹的手松开,脚步声渐远,开门关门声响起,声音不大,却隐约听见回声,马大胡子步伐很大,仍走了一十二步,看来此地十分空旷。
锦州的盗匪一事来的蹊跷,单单是盗匪作乱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让一片富饶之地如此荒芜,居民搬迁得如此干净,却未曾听说附近哪处有大量百姓涌入。
江禹本不想管此事,但近日来自己的人在锦州也着了道,已经影响到雾霭外层的利益,如今她既然来了,便一并调查清楚了。
并未听见对话声,片刻便听马大胡子的脚步声,看来他口中的老爷不在?
“于老弟,今日你可走运了,老爷办事去了,你且随我走吧。”马大胡子语气透露着轻松,又带着江禹向左走去。
脚下的路逐渐变为砖块,眼前也逐渐明亮起来。
“马大哥,我有点害怕……”江禹幽幽出声道。
马大胡子闻言笑了出来,“你怎么抖得跟个筛子一样,不打紧,等老爷回来我再去禀报。唉,不瞒你说,老子在这儿待了两年了,见了老爷还是犯怵,哈哈哈。”
片刻,又听得一脚步声出现在不远处,声音较轻却沉稳,比不得马大胡子那般沉重,轻功不错。
“老马,又带了人来?孔先生找你,我带他过去吧。”只听来人声音尖细,有一丝沙哑。
闻言马大胡子拍了两下江禹的肩,便将她交给那人。
又走了片刻,头罩忽的被摘下,眼前出现一间牢房,满地稻草,江禹被一把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