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封越皇宫,你一个鸣屹的贼子,在这里作威作福,本宫一声令下,让你尸骨无存!”白玉恢复了一些力气,狠狠瞪着凌殊,那眼神,仿佛要将她扒皮抽筋,再将五脏六腑煮汤一般。
“我不想问第二遍,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会砍掉你一根手指头,再不回答,再砍一根,直到手指脚趾被我全部砍下来,还不说,砍掉双手双脚,再不说,杀人灭口,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凌殊很是平静地描述着,越是这般平静,越是可怕。说话间,凌殊已经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冷静地仔细观察着刀刃。
她这个举动不可谓没吓到白玉,白玉也算个容貌出众的美人,可惜心肠着实歹毒,执着且一根筋,看眼神总让人喜欢不上来。
“你敢......”白玉颤抖着声音,凌殊不说话,左手强势地抓住白玉的右手,只是一个瞬间,一根戴着红宝石戒指的食指掉在地上,白玉只是闷声喊痛,叫也叫不出来。旁边的丫鬟嬷嬷们吓得瑟瑟发抖,白玉在宫中一向是横行霸道的存在,宫女们对她除了怕就是恨,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白玉的手指说砍就砍。
凌殊冷着脸,什么也没说,慢慢掰开了她的大拇指,白玉全身发抖,眼神已经被惊恐充满:“我说我说!是铃蛊。”凌殊不看她,尖刀慢慢逼近她的大拇指,声音冷清:“说清楚。”眼见着刀尖已经抵在了大拇指处,白玉开始胡言乱语:“铃蛊,铃蛊是,嬷嬷帮我找的......”
“致命吗?”凌殊懒得听她的废话,打断了她。
“不,不致命。”
“可解?”
“不,不可,不可......啊!”凌殊在她说完后果决地割断了她的拇指,这让白玉明白了过来,凌殊这不过是在报复她,到底怎么样做全凭她心情,而她不得不乖乖听话。
“当初把这蛊交到你手里的人是如何说的,你把原话说给我听。”凌殊这时候终于看向了她,但凌殊眼神的冰冷让白玉胆寒。
“把蛊虫喂给他吃,那虫子听见铃声便会发狂,让吃下这虫子的人痛不欲生......求你......不要!”白玉说完,眼睁睁看着凌殊掰开她的无名指,眼里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巨大的恐惧充斥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现在第一次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她见过最可怕的人。
不过凌殊没有手软,冷笑着:“你怎么敢......”切断了她的无名指。
宫女们已经害怕到极致,声也不敢吭。
凌殊眼神锁定了其中一个相貌普通,但是稳重的宫女,说道:“你去准备些饭食,就说公主今日想在这里用餐,顺便拿一套干净的男装过来,大皇子能穿上的那种。如果你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了,我马上砍死她,你服了毒,不回来拿解药,你也活不过半日,明白吗?”那宫女跪在地上,顺从地点点头。凌殊拿出迷药的解药,喂给她,那宫女安静地离开。
白玉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地上的断指,止不住地发抖,恐惧早已多过了恨意。
凌殊这才到苏佑床边,苏佑的眼神像极了小孩子,警惕又有着一丝丝希望,脸色苍白憔悴,稍微掀开被子,看了看上半身,没有明显的伤口,但是大大小小的瘀伤有不少。
“你把她放走,可能会葬身于此。”苏佑气息奄奄,消瘦的脸庞泛着虚弱。
凌殊把被子给他盖好,看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从她的话语中除了坚定亦是什么也听不出:“那就让整个封越皇宫给咱们陪葬,我才十六,怎么可能死在他们这种人手里?”凌殊说完,很是敏感地察觉到苏佑的害怕,他有些紧张地抿了一下嘴唇,眉头皱了皱,又放弃一般地松懈下来。
突然就感觉一只温暖的小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凌殊温柔地朝他笑,虽然她脸色蜡黄,不过苏佑却很爱她这个笑容。凌殊缓缓说道:“放心,交给我。”
那小宫女出了门,守卫们只是问了问,宫女敷衍着回答,凌殊刚才的狠辣吓到了在场所有人,她不敢违逆她的话。守卫们当然是了解白玉平日的荒淫无度,当初看上了鸣屹大皇子的一张脸,但别人好歹是皇子,怎么可能顺从,三天两头往这地方跑,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宫女拿了凌殊吩咐她拿的东西,急匆匆就要回去,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身体十分不舒服。
东西送回来之后,凌殊看着她准备的东西,很是满意,本想扶着苏佑,或者喂他吃,没想到这人还挺倔,非要自己爬起来吃。只能给他换了干净衣服,让他自己坐在桌边吃饭。吃饱喝足之后,苏佑仿佛是换了一个人,冷漠地不像话,哪里还有小孩子纯良的模样。
“你的计划是什么?”苏佑擦了擦嘴角。
“把这里烧了。”凌殊笑得嘴角向上扬起,看上去很坏。
“然后呢?”苏佑接着问。
“带着你杀出去。”凌殊这回答就有些漫不经心,苏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计划也未免太猖狂了一些,让人以为她在说笑。
“不要开玩笑。”苏佑眉头微皱,凌殊看着他阴沉的样子,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爱信不信,反正就这计划。”苏佑有些头疼地看着她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目前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你不要瞎操心了,都说了交给我。”凌殊也不知是不是安慰,可能她想安慰,但说出来的话多少有些不着调。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白玉穿戴整齐,带着几个丫鬟,比来时少了一些,终于从宫殿里出来了。
“公主殿下,您留了人在这里吗?”侍卫警觉,低下头问。
白玉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旁边的宫女尖着声音就开始说话了:“公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教了!”
“属下不敢,只是皇上吩咐,这里面不能有其他人。”侍卫身子弯得更低了,这白玉的脾气他多少见识过几次,能不招惹最好。
“大皇子受了伤,没人照顾不行。”宫女接着说,侍卫奇怪为什么白玉今日不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就只见白玉不耐烦地瞪着他,赶忙又低下头去。
“如此,还请公主让她们今晚务必要离开不要为难属下。”
“那是自然。”白玉终于说话了,虽说是不屑,不过好歹是说话了。
回到白玉自己的寝宫,她大发雷霆,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一通乱砸,外面的宫人们瑟瑟发抖,不知道这主又搞什么幺蛾子,生怕殃及自己,都巴不得躲得远远的。二皇子白烽来时,白玉砸得正欢。
“皇妹,你这又是怎么了?”白烽生得俊俏,身材高大,眉眼间总有一股运筹帷幄的自信,又稳重,不至于自负。
白玉举着瓷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狠狠地砸了下去。白烽皱眉,说道:“你今日又去找苏佑了?”白玉不说话,脸上分明是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