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将替朕出战,朕甚感慰藉,愿汝与你们所有人不负使命,不要让中衡国的老百姓失望!”
“是,儿定当不辱使命!”话罢,溪风在何秋的帮助下,一派冷静地站了起来,若不是额头上冒起了冷汗,无人知道溪风已是用尽了全力。
“中衡国土,寸步不让!欲占我国,先踏我尸!我军必胜!”
南宫溪风的话语掷地有声,激起士兵们的强烈抗战情绪。要知自北辰阳继位北戎国以来,屡屡挑衅中衡,明明应了停战协议领了中衡国那么多粮食与黄金,此次却公然毁约,长驱直入,侵占多座城池。
“我军必胜!”
众人跟着顾将军高呼,将身上所有的寒意全然抖落尽了,有哈出的气,冒着一团团的白。
“出发!”
随着顾将军一声令下,中衡国的大军按照排好的鸡腿阵阵型井然有序地前进,而最核心部分的就是王爷与王妃以及顾将军。
夜已深,行军暂且安营扎寨。
“弟媳这个方法可是别具一格。最前面的精兵可以打探军情,中间可以呈圈层式保护王爷安全,下方有凹陷处便于王爷突围,最后的精兵有可以防不测。”
顾山自离开了京城,整个人就放开了许多,此时有一杯热酒下肚,脸上泛起了红,亲和力也大大增加。
听到顾将军的夸奖,花晚一脸得意地说:“那可不,我可是要好好保护王爷的人。对不对?王爷”
烛光汇印,溪风望着花晚被热气熏红的脸,突然想起成亲那天,花晚···欲行不轨成功,原本要咽进喉咙的水就这样卡住了,生生让溪风呛着咳嗽了几声。
“晚晚,先去休息吧,我与顾将军还有要事相商。”
“什么要事?是讨论怎么收复云联十八城吗?关于这个,我也有一些一得之见的。”
“晚晚,若我没记错,今日,你是不是要背《兵书十二卷》给我听。”
花晚迅速逃离现场。
背书,呵呵,还是睡觉轻松有趣。
“王爷,怎么了?见你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被溪风的话激灵了一下,顾山什么酒劲都行了,一下就危言危行起来。
“顾将军,我自知自己阳寿日短,还望你能蒂王妃脱身。-
〃王爷!“
顾山大惊,忙下跪。
〃你也知道我与花晚自是无夫妻之实,你若可以,带她觅一片净土,过逍遥日子,不必再卷入这些纷纷扰扰。“
“王爷,怎会认为这世间还有净土。如今这世道风起云涌,救百姓于水火才是像顾将军这样大丈夫所时刻挂虑的,若是归隐,弃百姓于蛮人而不顾,心中必惋惜不已,何谈逍遥?花晚虽为女子,不能够亲上战场杀敌已是我一生所痛,惟愿通过力所能及为天下苍生谋福利,求光明!”
从外头晃悠着晃悠着,就又回来的花晚一听溪风又想把自己抛下,心头便一热,猛地就冲进去跪在溪风面前,说了这一大通。话罢,花晚并未抬头,相反是重重的叩了下去,满眼是泪,手忍不住发抖。
“求让花晚伴王爷身边。花晚自知,没有任何长处,但是哪怕为王爷尽分寸之力,也是好的。”
“起来吧。”
“不”
“若是王爷不答应花晚,不再抛弃花晚一人,花晚绝不起身。”
此句话刚收音,花晚又重重磕了一下,额头已是青肿模样了。
溪风哑然,但是又周遭无力,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于是就摆摆手,示意自己要休息了。顾山迅速接茬,忙把何秋唤了进来。
何秋将溪风推到帐后,过了这许久,熄了灯后才出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就守在帐外的顾大将军连忙询问:“就这样出来了。”
“王爷吩咐这事就这样吧,不必再议了,他乏了,明日还要赶路呢。”何秋大着声回答道。
“娘娘,你也去洗洗后,安寝吧。”
站在身后的豆豆也心疼了,想要扶起花晚。而花晚径直走到了隔屏后,却发现溪风正望着小窗里投进的光,陷入了沉思。花晚一步步靠近,蹲在溪风面前,将头放在他的膝上,轻轻地说:“殿下,原先说希望花晚不要嫌弃殿下。可如今殿下却要将花晚推得远远的。殿下可知家父不久前肝病发,由于多年来劳累,气血两虚,已于上月病逝。今日花晚方得到来信。花晚什么都没了,只剩殿下了,殿下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好害怕…我不知道我该往哪去?”
在花晚收到那封从京城来的鸡毛信时,花晚的心一怔,却又很快回过了神。此时所有的情绪全都爆发出来,感觉心里的委屈全都宣泄出来了。
“他们都不要我了………”
“我要你”
当溪风说出这句话时,溪风自己都惊了一下。自从见了这个小姑娘,自己的情绪越发波动了,从刚才的怒发冲冠到现在的怜惜心碎。自己好像…真像何秋说的“变了”。只是……我不需要。
看来,是时候落子了。
花晚抬起头开心地对着溪风笑,然后拉起溪风的小指头,跟个孩子似的玩起了“拉勾勾,不会变”
窗外的月亮清澈地明亮,可惜没有圆。
终是一路奔波到了云翳。中途,溪风一行人还抓获了几个北戎间谍。
漫漫黄土,飘飘红旗,战士们一派严肃。”视死忽如归二将此心凝聚于他们手里的武器中。保护自己的国家是他们每一个人的使命,死魂仍护国。“赴云翳,救百姓,灭胡人。此战必胜!”顾将军立于城楼,高举一拳。而台下的士兵们也跟着一起,一下一下,吓退心中的畏惧,喊出心中的豪气。
“王爷,此战必胜。”
溪风凝望着眼前一脸坚定的姑娘,心中泛起莫名的烦躁,哪种心浮气躁之感直充天灵盖,一口鲜血就此喷出。
所有士兵都瞪大了眼睛,一下子神经又跨了,只见花晚一个大步就走到中央。而何秋十分有眼力见地将溪风推走。
“我是琰王妃苏花晚,我且用性命担保大家只要奋勇杀敌,定会重重有赏。我知道有些人已经听说过我治疗了襄城的疟疾,所以大家要相信我,琰王爷只不过是边塞干燥,故而如此。大家要相信琰王爷与我一定会与大家同生死,共命运!”
话罢,一阵宁静之后,顾山站了出来,将手里的长剑扔在地上,哐当一下吓醒了所有人。
“王妃所言即王爷所言,亦我所想。兄弟们,注意了!这把剑注定是要刺进敌人的咽喉,让敌人手里曾经刺进我中衡国百姓喉咙的剑像这把剑一般摔在地上。”
一直在后面沉默的顾老将军走了出来,挥手示意让花晚和顾山退下。而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长鬓已然斑白,但是眼里的锐气一如青年模样。
“我中衡国的将士,听好了,我们没有时间继续拖延了。北戎国的新一波进攻即将到来。这一次,陛下亲派琰王殿下前来,可见对于此战的重视,我们一定要誓死守卫云翳城,收复云联十八城!等云汉城重新插上中衡国的旗帜时,我们再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你们说,可好?”
“好!”
所有士兵都将手里的长枪用力敲地,引起整片大地的震动。
回到云翳城太守府,夜已然深了,而溪风也转醒了。
转醒的溪风并没有什么表情,恢复了冷淡如初的样子。花晚在旁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但无论溪风去哪,花晚就在后头跟着。
“王爷,据探子来报,北戎大军已靠近了云翳城。”
“好,你下去吧”
报信的小士卒连忙脚底抹油式溜了,毕竟溪风和花晚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凝固到了极点。
“王爷····”
话就梗在花晚的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早点休息吧。”溪风忽然对花晚莞尔一笑,就好像之前所有的不快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晚晚,快点,不然我可要上眼皮搭上下眼皮了。”
“好”
花晚紧张地上前推轮椅,生怕自己是听岔了,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南宫权、顾亭,你们的报应来了!
北戎国军营
“可汗,不见居居主来信。”
北辰阳微微勾唇,往放在桌上的龛盒深深看了一眼。
母亲,儿臣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