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顿好了园子之后,言尾就一直在找什么东西,东张西望的。辞云拉着他,问:“你在找什么吗?”
言尾转过头,摊开手掌,手上有一颗圆润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小珠子。
“这妖怪,我得找个东西把它装起来。”
辞云看见这个圆润的、晶莹剔透的小珠子,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会是那妖怪。她有些好奇的伸手去碰它,轻轻的戳了它一下。小珠子滚动了一下,闪闪的亮光也动了起来。珠子里面有一点小小的实心,凑近仔细看,好像一条特别小的,身子盘在一起的蛇。
蛇身和小珠子一样,呈淡蓝色。
“这妖怪,是蛇精?”辞云诧异的问道。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的妖怪竟然是一只蛇精。
言尾点点头:“我得找个东西把它装起来。”转身又把它收了回去,开始找东西。
辞云看言尾找了大半天都没找着,也开始和言尾一起找:“我同你一块找,更快些。”
辞云翻箱倒柜的摸索了一会儿,从角落里翻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罐。辞云惊喜道:“这个罐子!言尾你看这个行吗?”
言尾听见这一声喊,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来,走过去从辞云手中拿过玻璃罐子,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个倒是可以。”
“那把它放进这里面吧。”辞云有些激动的揉了揉手,笑着对言尾说。
言尾莞尔一笑,从手中捻出珠子,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了透明的玻璃罐子。珠子落进玻璃罐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还在玻璃罐底滚了几圈,之后才停下。
辞云的脸都快贴到玻璃罐上面了,她对于这小小的柱子里面的蛇精,似乎有耗不完热情。
言尾把它装进玻璃罐子里,为了方便辞云观赏,就把它放在桌子上面,装作了摆设。诺大的一个玻璃罐子里只有一颗小小的柱子,看起来极为怪异,忍不住让人觉得,这珠子会不会是什么神奇罕物,摆放的如此奇怪。
不过目前,能看见这个东西的,只有辞云和言尾两人而已。
辞云看的眼睛有些酸了,转身眯眼揉了揉,不再看它了。
言尾看天色有些暗了,便按着辞云的心思,随意的吃了些东西饱腹。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经快完全暗下来了。
辞云最近总是犯困的厉害,尤其是一到天黑,睡睡意便席卷而来,一沾床她似乎就能睡着。
辞云倒在床上,半眯着眼,看着还在屋内端坐着的言尾。过了一会,言尾慢慢的朝她走来,人影在辞云眼里显得越发清晰起来。
言尾摸了摸辞云的头顶,示意她快睡。辞云摇摇头,抽出手拉住言尾,头也靠在言尾的手上,像一只撒娇的猫一样,粘着言尾。
言尾慢慢坐了下来,靠在辞云身边。隔了一会儿,他轻声,小心翼翼的道:“小云,你如何称呼呢?”
辞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惺忪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囔囔道:“……嗯?”她挪动了下身体,和言尾靠的更近了一些。
言尾闷了声,不再问什么了。
很快便是深夜,两人都熟睡了。
桌子上的玻璃罐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起初,声音极其细微,几不可查,时不时的有一点声音。过了良久,声音逐渐一声一声的大起来。一阵一阵的,把言尾从梦中吵醒了。
那个玻璃罐还在使劲的摇晃,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言尾伸了一只手,那玻璃罐就缓缓的朝他飘来。言尾拿着玻璃罐,借着里面小珠子微悠的光,看到了原本小小一颗的柱子,此时增大了两三倍,珠子里面卷曲的蛇也变大了些。它的具体模样,能够看的更清楚了。
言尾看着这玻璃罐,一溜身就起了床。言尾翻身下床走过去看,上下搜索了一会儿,发现那玻璃罐子竟滚到了桌子底下。小珠子仍在罐子里,安好的放着。言尾把它捡了起来,准备又放在桌子上。
言尾弯下腰,手刚要碰到玻璃罐子,罐子就翻滚起来,躲过了言尾的手。言尾迟疑了一下,又伸长了手去拿它,它又往前滚了一圈。
言尾有些脑了,他施了法术,手指一勾,玻璃罐子就自动的朝他滚了过来。
言尾好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辞云有些纳闷,她侧着身子下了床,一边朝言尾走一边道:“怎么了,还是找不到吗?”还未走近,言尾便起了身,手上拿着玻璃罐子,把它放在桌子上。
辞云用手敲了敲玻璃罐子,玻璃罐子发出了轻微的清脆的声响,辞云盯着罐子,有些疑惑的道:“好好的怎么会落到地上去呢?也没一点声响。”
言尾拿起玻璃罐,仔细的端详起来。小珠子还是原来的小珠子,没有什么异样。言尾摇摇头,只道不知道。
思索了一会,也没得出什么结果,辞云便转身又去睡下了。言尾仍盯着罐子,不挪半步。
半晌,那颗一动不动的小珠子在玻璃罐里转动了一下,几不可查的挪动了一点点。虽然只有一点点的动静,言尾还是看见了。但他丝毫不动,仍木然的站在那儿,像颗树一样。
辞云眯着眼看言尾还愣在那儿,她正好张口问他,言尾就飞快的朝她使了个眼色。辞云愣了一下,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随后就又躺下了。
刚刚那颗珠子动了一下,又过了好半晌,它又挪动了一下。
又过了一刻钟,小珠子挪动的越来越频繁,已经快在罐子里转了一个圈了。
言尾在心里琢磨着,它转这么一圈,有何用处呢。又不能逃出去。
正想着,下一瞬,猛烈的白光像针扎一样刺了言尾的眼,有轻微的什么东西爆炸开的声音,和在白光一起,刺向了言尾。
言尾连忙把眼睛闭上了。再睁开时,桌子上的玻璃罐已经没有了,碎成了无数个碎片。罐子里的小珠子已经不知所踪。
辞云被轻微的爆炸声响惊醒了,她一骨碌翻起身,看见言尾立在桌子旁,桌子上一堆零星的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