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长出一口气,总算找到了,天知道,我们的心情有多兴奋,我们和老板说,警察会很快来调取这份视频,是很重要的证物,请他千万保存好了。
张警官一收到我们的消息就赶快去那家商店取证,经过技术部门对监控证据的分析,确定就是路一伟。
有了突破性的证据,张警官又马不停蹄的向局长申请搜查证,对路一伟的住所进行搜查,原本这种工作只是警察和相关技术人员去的,但婆婆坚持要去,鉴于之前许多线索都是婆婆找到的,他们也就勉强同意了。
铛铛铛!敲门的声音干脆响亮,像正义的法槌,敲打在办案刑警的心里。
门开了,路一伟看起来有点睡眼惺忪的样子。警官出示了搜查证,简要说明理由就进了屋,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婆婆捕捉到了路一伟那一瞬而逝的紧张,可以说他是个不错的演员,将自己的情绪调整的很快,或许是怕刻意阻拦搜查会引起怀疑吧,
很自然的表现出一副随他们去,反正我问心无愧的架势,倒是看不出来什么破绽。
搜查人员一进屋就在积极寻找可能与案件有关的证物,技术人员则是在用仪器查探鲁米诺反应。Luminol,又名发光氨。可以鉴别出经过擦洗或者时间较久的血迹。在检验血迹时,鲁米诺与血红素发生反应,会显出蓝绿色的荧光。婆婆说鲁米诺的灵敏度可以达到一百万分之一,即1滴血混在 999,999滴水中时也可以被检验出来。
因为这些事都不需要婆婆来做,所以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观察着路一伟,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路一伟并没有因为搜查而惴惴不安,反倒是越来越轻松,不用说,和作案有关的东西应该是都被处理掉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的有恃无恐。
不,百密总有一疏,婆婆坚信这一点,此时,技术人员已经完成了检测,在路一伟的家里没有检测到任何的血液反应,搜查人员的工作也快要接近尾声了,也是无所获,张警官的心里是焦急的,证据!他们需要的是能实实在在指控路一伟杀人的证据啊。
婆婆终于也没办法袖手旁观了,在屋子里走动查探起来,走到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了在洗手池一角放置的隐形眼镜盒和护理液,回头看看现在的路一伟,是戴着框架眼镜的,而之前在监控视频的画面中他并没有戴眼镜。
有一个灵感突然冒出来,在脑袋里转了个圈,她把技术人员叫过来,技术人员表示这个区域已经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婆婆反问道“眼镜盒里也查过了?”,技术人员摇摇头,并没有,因为这是非常不符合逻辑的,喷溅或溢出的血液怎么可能会只存留在这么微小的空间里,所以他们习惯性的忽略了。
但意外的是,当他们打开仪器的时候,竟然真的在隐形眼镜的盒子里面检测到了血迹反应。与此同时,搜查组也在路一伟坐着的沙发下发现了一个类似药片的物体,路一伟脸上的自然有点绷不住了。
张警官笑笑的走到路一伟面前:“路先生,还得麻烦您去一趟警局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路一伟表情僵硬的说“好...”
经过化验检测,在隐形眼镜盒里发现的血液是属于凌岚的,而那枚药片的成分也和在凌岚体内检查到的药物残留吻合。
张警官走进讯问室,将血液鉴定,药物鉴定和监控录像的信息一个一个的向路一伟公布的时候,他有些沉默,直到张警官最后说出那份DNA鉴定告诉她凌岚死的时候怀着他的孩子,他开始笑,笑的无奈而苦涩,然后慢慢的说:
“我那么小心谨慎,没想到还是让你们找到了破绽。”路一伟叹了口气,顿了几秒,接着说:“我和凌岚是在酒吧认识的,那时候看她刚刚失恋的样子,觉得挺好上手的,就开始各种套近乎,失恋的女人嘛,都需要关爱,当然是一追一个准。其实最开始也是看她长得漂亮,偶尔发点小脾气,我也有耐心哄哄,可是没想到那个女人那么粘人,一刻都不让我消停,渐渐的也就没有耐心了。
我是一个喜欢冒险,不喜欢被拘束的人,所以在一起没多久就觉得我们不合适,本想着好就好散的,可是每次提分手,她都不同意,我们之间的矛盾也开始激化,大事小事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我尽量躲着他的亲友,减少存在感,为此从来不都让她在社交圈发我的照片,因为我真的不想更深的介入到她的生活,我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能快点摆脱掉她。
“我和凌岚是在酒吧认识的,那个时候她看起来很失落,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保护,一开始她对我还有点排斥,最终我的诚意还是打动了她,尽我所能的去让她开心。我的迁就似乎没有让她变得更好,反而越来越变本加厉,吵吵闹闹很多次,每次都是我低头认错,时间久了真的很厌烦这种固定的道歉认错模式。我开始试着增加我们之间的距离感,可她又不肯放过我,就像一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围在你身边,打不死赶不走,后来她竟然怀孕了,我真的是喜忧参半,在我准备为了孩子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竟然跟我说因为自己吃了抑郁药,这个孩子不能要,你知道我当时的怒火可以把房子点燃了,但是看着哭成泪人的她,我又妥协了。
我对她的感情变的越来越淡,她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分手,尝试用各种方式把我绑在身边。后来,我和现在的女朋友开始交往,她的父亲是我们公司的董事,我的前程是一片光芒啊。是你你会怎么选?本想着疏远凌岚,让她知难而退,她却跑到我的公司去闹,我的前程不能毁在她手里。一个人被逼到无路可走,会渐渐疯狂的,杀死凌岚的计划就这样开始在脑海里构建。为了安抚她,我假称已经和女朋友分手,并且以各种借口躲避和她的朋友接触,减少我的曝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