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鸢袖了匕首,把从邈缥阁拿来的几本剑谱功法包了,让涣之带上,便掏出无极门地图,朝临海阁方向去了。
“叩叩叩——”
“吱呀——”朱红色的木门应声开启,露出小童的一张脸:“咦,这莫不是邈缥阁的沉鸢姐姐?”
“是,我是沉鸢,还请通传一声。”
“没问题。”小童颠颠地跑进去。
临海阁,每年沉鸢都会来这里拜访南昭,自然比较熟络。
“沉鸢姐姐,我家少主说他腿脚不便,无法出门相迎,让你们快进去呢。”小童急切地说。
“好,我知道了。”沉鸢应着,顺手从囊袋里掏出几块糕点。
小童得了糕,蹦蹦跳跳跑远了。
沉鸢便与涣之随引路的小厮一道进入。
临海阁的确雅致,听说南昭生来喜静,门主便专门请人打造了临海阁,又移来一片紫竹林供他观赏。整个宅子都燃着好闻的檀香,倒有些令人惬意。
小厮领着他们到了茶室,远远看见墨发青年着一身白袍,坐在窗边,正自己跟自己下着棋。
“表哥。”沉鸢轻唤。
座上之人回过神来,抬起绝色的脸,如潭水般的瞳孔透出笑意,朱唇轻启:“抱歉,刚刚想着棋局,有些走神,未听见你们进来,”转身向那个小厮道:“下去吧。”
“是。”
沉鸢心想,不愧是四大门派中首推的美男子,道个歉还这么雅致。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出来,熟络地坐在棋局对面道:“一人下棋无趣,不如我陪表哥来一句?”
“好。还以为今日没有亲自相迎,你会怪我呢。”南昭戏谑说。
“怎会,”沉鸢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喏,你要的,我打好了。”
南昭闻言,将匕首拿起,拔开鞘细细看了看:“不错啊,这材质很好,应该是玄灵铁吧?”
“是,我废了老大劲才寻来的。”沉鸢邀功似的说到。
“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南昭笑道:“好,我收下了。”
沉鸢又递给他她带来的剑谱,南昭一一收了。
“你的腿怎么回事?”沉鸢忍不住问道。
南昭一脸不在乎:“没什么,天雷罢了。”
“天雷?”她眉头一蹙,“到底是什么样的天雷,能把表哥你伤成这样?按你的修为,躲一记普通的天雷应该没什么吧?”
“不知为何,这次的天雷来的蹊跷,鬼界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的天雷袭击过了。”南昭沉思道:“至少快四万年了吧,自从先妖君沉鸢在屠云城埋下破异阵开始,魔妖鬼三界从未有过异常气象。”
“这么说来,这是四万年头一次呢,”沉鸢有些失神:“四万年……这么久了啊……”
“其实我也想过,莫不是破异阵阵眼有变,否则不可能……”
“也许,真的是。”沉鸢抿一口茶。
“对啊……对了鸢儿,无他人陪同你千万不能只身前去屠云城。”南昭素知表妹胸怀苍生(说难听点就是有点多管闲事),此次见天雷袭击必定不会罢手。
“为何?”沉鸢头微微一偏。
“屠云城四万年前被沉鸢女君屠城之前,全城百姓都异变为妖尸,屠城时女君,哦不对,那时她还是九殿下……九殿下以一己之力一日间取九万九千妖尸性命,并查出这里有诡异的魔气涌动,为防止魔气冲出城门,为害四海八荒,她穷尽修为,此处设破异阵,又令屠云城方圆百里不得留有人家,这才渐渐平息。可这屠云城里的魔气,至今无人能知从何而来。”
沉鸢手中下着棋,心中却忍不住思忖,自己四万年前血洗屠云城,应只有九千年修为,造出的破异阵若是阵眼被毁,也没什么可奇怪。若是以现在两万年精纯修为再战,应该还是有胜算的吧。
可既然如此,为何各大门派门主不去修补阵眼呢,自己一个两万岁丫头都能做到,他们为什么不敢呢……突然,她脑子里想起刚才南昭对她的叮嘱……哦,不是不敢,只是不熟悉地形,不敢轻举妄动吧。
看样子,只能我自己来了。沉鸢心中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