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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再会三三女巫

那天晚上我和凤凰直接在马车里睡,马车停放在房间中央。第二天哑奴叫醒我们时,快是中午了,天空晴朗,阳光明媚。他带我们吃过午饭后,我们一起出发了。

这趟路程我们很顺利,傍晚的时候我们的马车就停到了石林峡谷谷口。我和凤凰一起跳下了车,哑奴抱下了阿灵儿姐姐。凤凰收起马车,我们一起向三耳朵乌金石屋走去。

看来三耳朵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到来,这时,门打了开来,三耳朵拄着拐杖,走出到门口迎接我们。

“恭喜你,年轻人,昨晚顺利地拿到了卵灵珠,今天又顺利地离开了京城,来到了我这里。”在我们快走到三耳朵面前时,三耳朵热情地说,一双手抱拳,脸上的喜悦格外靓丽。我们很快来到了门口。她转过身,让在一边说,“请进。”

“先把你爱人放在我的床上吧。”在哑奴抱着阿灵儿迈入屋里时,三耳朵走在前面推开了一间房门。

三耳朵的屋子在外面看上去很小,里面却有三间房间,外加一个小客堂共四间。

哑奴抱着阿灵儿姐姐,跟着三耳朵进入房间,把阿灵儿放在了床上。

“你爱人的疾病的确严重,年轻人。”三耳朵与哑奴走回到客堂时说,“不过今天你爱人的病难已经走到头了,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把卵灵珠的海量法力吸纳到我们身体里,我们就有足够能力打开小棺材。”

阿奴儿拿出了他的画布,抛向空中,对三耳朵老巫婆说:“这一次又要劳烦你们了。”

“不必客气,年轻人。”三耳朵庄严而又愉悦地说,“好善施德,一直以来是我们巫灵派的家门理念,也是我们巫灵派成员心灵所随求的乐趣。首先我再一次祝贺你,你能如此顺利地从天子眼皮子底下拿来了卵灵珠。同时,我也为自己大感荣幸,既然你愿意把你的爱人直接抱到我这里来,足以证明你对我们的充分信任。”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您的另外两个姐妹呢?”

“做法很简单——现在,就让我把三鼻子和三眼睛一起叫过来,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做法。希望这一次不会再令年轻人大失所望。”

三耳朵说完后,举起了一只手掌在她长满了蓬松松乌黑黑的毛耳朵上,即她下巴上的第三只耳朵上轻拍了三下。三下过后里面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苍蝇大点的虫子忽然从她那丑陋恐怖的耳朵里钻了出来,钻出来的一霎那身子又变成苹果那么大,在半空中不停地挥动着它那对乌黑的翅膀。它没有身子,只有脑袋,脑袋就是身子,圆得像个苹果,浑身茸茸的赤色皮毛,发出明亮的光泽,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发出诡异的光芒,眼窝深陷,口的上右和下左各翘出一颗褐色的大门牙,透露出一种奇特气质:邪恶中带点可爱。它面向着老巫婆发出了乌鸦那样难听的叫声:“鬼哩蚜。鬼哩蚜。”

“鬼哩蚜,”三耳朵发号威严的命令,“去櫈板湖,通知三眼睛、三鼻子赶紧过来。”

“三眼睛?三眼睛?三鼻子?三鼻子?”鬼哩蚜学了两声。

“没错。赶紧去。”

鬼哩蚜言听计从,得到确定后它转过身从门口缓缓飞出去了。

我和凤凰饶有兴趣,齐跑到门口瞧看。鬼里蚜不同于其它鸟儿和飞虫直往前飞,它在高空中拍打了几下翅膀后,身子像陀螺一样旋转着往石林峡谷深处疾速而去,只不过陀螺是旋转着在地面上横行,它是旋转着发射出去一般前行,眨眼间就消失在大家眼前。

“大家稍稍等待,三眼睛、三鼻子很快就会过来。”三耳朵说。

没错,一刻钟后,鬼哩蚜就飞回来了。它还没进门在门口二十米外就惊叫起来:“不好啦!不好啦!三眼睛过来啦!三鼻子过来啦!”进了门飞到老巫婆的面前又尖叫着,“不好啦,不好啦,三眼睛过来啦,三鼻子过来啦。”

“好啦。进去。”三耳朵的右手打了个旋风式的手势,鬼哩蚜的身子跟着像旋风一样在空中转了一圈进入了三耳朵的第三只耳朵里,不见了。

话音刚落,三眼睛拄着她的棘藤拐杖出现在了门口。见屋里聚集了那么多人,她愣了一下,见是这群熟悉的小家伙她放松了神情。她把屋里的人一一看了一遍,目光最后停留在我身上。她脸露微笑,对我有意调侃。“哦哟,蘑菇头也在这里,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哟。”她一边说一边进了屋。

我脸上红了一阵。

随后拄着拐杖的三鼻子出现在了门口。

三鼻子像三眼睛一样没有意料到屋里聚集了一群人,她愣了一下,当她发现我时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拐杖狠跺了一下地面才走进屋来,她那种气愤像是她反而是一个受到我伤害的人。

“走开。”三鼻子一根拐杖在我的小腿上打了一棍,霸道地挤站我的位子。

我默默地让在了另一边,我心里恨不得给三鼻子重重来一剑,要不是眼前有大事在身。

“现在是什么情况?”三鼻子问三耳朵。

“年轻人,现在是该拿出卵灵珠的时候了。”三耳朵没有直接回应三鼻子。

哑奴从腰身里拿出了卵灵珠,向三耳朵递过去,放在了她的手掌心里。

三耳朵望着手里梨子大的、晶莹剔透的卵灵珠内心激动的情绪难以抑制,她望着手里的宝贝说:“没想到这颗几千年前的北溟鱼卵,道化而成的神奇球物今日竟落在了我们的手里。”她发出一种莫名奇妙的惋惜的喜悦之情说,“要不了多久这颗稀有之宝就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磨叽什么,三耳朵?要搞就开始吧。”三鼻子一点耐心也没有。

这是一个奇妙的球体,它散发出凉爽的气息,里面蠕动着一只只黑色的小东西,那些东西就是还未成型的小鱼儿,球体看上去非常有弹性。

三耳朵收了目光,转过身走到屋子的中央,面对着墙壁前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只小瓷碗,她手握拐杖在地面上利索地跺了一下,桌子上的瓷碗反了过来,底朝天盖在了桌面上。她走过去把卵灵珠放在了瓷碗的底座里,说:“来吧,我们四个人一起来施法,把卵灵珠所蕴藏的深厚法力纳入我们体内。我相信,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打开小棺材,取出冰洁鱼。”

“来吧,年轻的朋友,”三眼睛说,“你站到这里来。很快你们这对小两口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三耳朵,”三鼻子说,“是不是我们吸纳了它的法力,真如你昨天所说的,我们不但拥有强大的法力,往后还有十年,二十年的舒服日子?”

“这是毫无疑问的,三鼻子。”三耳朵说。“站好你的姿势,尽最大的能力做法吧。”

他们四个人排成了一条线,站在了屋子的中央,与卵灵珠十五步距离。哑奴取出了法器,三个巫婆也把拐杖缩短成了便式法器,一个个面带着希望,但哑奴脸上还隐藏着一份警惕神色,以及一份忧虑,他可能担忧事情并不能像三耳朵说的这么顺利地实现,也担心三三女巫抢夺他的辛苦成果。我和凤凰齐在一旁站着,我们的内心也是十分激动的,我们期待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某种神奇景像。

“我叫一二三,大家一起运法。”三耳朵说。当她喊到三后,四道光束分别从他们四个人的法器里射了出来,齐聚集在了卵灵珠上。三三女巫容光焕发。她们或许在想,这颗卵灵珠很快就要成为干瘪的废壳了。

但是,卵灵珠给她们回馈的是失望。他们的四道光束接触卵灵珠才一会儿就反弹了回来,返回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四个人不亚于受到雷电的一击,四只手往身后甩去,嘴里发出痛疼的一声尖叫。

这令我和凤凰震惊,这也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再来一次。”三耳朵郑重地说道。他们重新站正身子,决定重试一次。他们掂量着法力发射出微弱的光束。

可是,结果还是一样,四道光束刚接触卵灵珠不久就反弹了回来,只是反弹的力量轻微罢了。

“再来一次。”三耳朵再一次叫道。他们再一次尝试了一次,结果还是失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耳朵?为什么碰都碰不得。”三鼻子收回法器,转变成拐杖,满脸惊愕的神色。

所有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大家没想到卵灵珠如此了得。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他们都不知道,我和凤凰就更不知道了。

“我们再换换方位试一次。”一段沉默后,三耳朵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会不会是阴阳八卦这个暗蛊在作祟。”

她这是一个奇怪的看法,连她自己都不够自信。

“阴阳八卦在作蛊?”三眼睛难以置信地跟了一句。

“有可能。”三耳朵勉强回应。

“那不是要八个或六十四个人才能对付。”

“我们先四个人尝试一次吧。”三耳朵毫无把握地说,却利索地把手里的拐杖伸出身外,拐杖的底端沿着地面轻盈地往回拖了一下,靠着墙壁的桌子带着上面碗和卵灵珠,随着拐杖的移动挪到了房间的中央。

三耳朵自己先站了一个方向。其他人不大相信是八卦方位的原因,他们顿了会儿,但是随后还是配合着她各自选了一个方向站好,他们实在找不到其它办法。

他们开始再一次施法,四道光束一一射出,但是还是一一被反击回来……这一回他们一连尝试了八次,在三耳朵的建议下相互更换了八次方向,可结果还是一样,不见任何效果。他们根本找不到进入卵灵珠的丝毫感觉,更不用说打通卵灵珠,吸纳卵灵珠的灵气了。他们射出的法力越重,反击在他们身上的力量越重,他们四个人自身反而被重重地掀倒在地面上。

哑奴迅速从地面爬起,走到桌子前,他毫不犹豫地把卵灵珠收起,放回了嗉囊袋里,他心下对三三女巫大感厌恶。

三三女巫难堪得无地自容,三个人跟随着从地面爬了起来。

“年轻人,不要这么早就灰心丧气。”三耳朵依要维持她们的颜面。“以我个人的愚见,有可能,是我们四个人的法力还无法驾驭这颗法力无比强大的卵灵珠,因此也就对卵灵珠无能为力,吸纳不了卵灵珠内在的海量法力,反遭它的反击。假如……”

“我不赞成你的看法,三耳朵。——你的小点子、小看法倒挺多的。”三眼睛打断了三耳朵的话,以一种讽刺的口吻驳斥。“我看,卵灵珠大有可能是附了咒语。我想,我这个看法也符合法学的常规。”

“什么咒语、什么海量,依我看,”三鼻子不耐烦地说,“拿把菜刀把它劈成四块,四个人各一块直接吞进肚子里,干脆、利索。”

“荒唐。”三耳朵说,“这是卵灵珠,又不是什么补品、仙膏仙药,可切可割;吞进肚子里能产生效力。”

“我们的三鼻子太有想象力了。”三眼睛取笑道。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哑奴打开了他的画布,一脸不悦。这样的结果令他十分沮丧,这无异于拿他的生命开了一次大玩笑。如果昨晚他受伤再重一点,他的人头已经落地了。

“卵灵珠还在你的手上,年轻的朋友,又何必摆出一副过分失望的态度呢。不要稍稍遇到一点儿挫折,就摆出一张充满仇恨的脸面,看似我们反欠了你一屁股债没还。”三眼睛依是一副浪漫的语调。她这句话使得阿奴儿收起了脸上不高兴的情绪。三眼睛接着说,“不知道大家对我刚才的看法如何。如果卵灵珠确实需要一个咒语来打开大门,与它沟通,才可以对它输入或吸纳法力,那么,我建议大家直接去紫禁城逮他一个法士过来,一经逼问,我看,什么事都能得到解决。”

大家觉得好像有道理,目光齐聚到三耳朵身上,等待她的看法。她拄着拐杖,在房间里走着,思考了会儿后,缓缓地说:“这是不可取的。”

“为什么就不可取呢?”三眼睛反感地说。

“想从紫禁城,劫出一个活生生、法力高超的法士,谈何容易。一不小心,我们三个人倒还会落在他们的手心里,跌落成一个罪犯,岂不是枉送性命。况且,一旦打扰皇宫,你认为往后的日子我们还能安宁吗?何况,大家应该知道,那些愚蠢的法士忠君爱国、志气高洁。他们是道家人士,秉承水一般的崇高心境,甘愿滋润大众,卑微自己。即使我们能劫出一个出宫又有何用?他们宁可自缢也不会把咒语外泄,来侮辱自己的身份和名誉。”

“既然这些老头子如此顽固、愚忠,那就这样得了,”三鼻子愤怒地说,“针戳心尖儿:就让我去,我去把他们的第三代第四代全逮过来,叫他们做选择,是儿孙重要,还是什么狗屁志气、狗屁名誉重要。”

“最后呢,三鼻子。”三耳朵说,一边下意识地来回走动,“玩这种绑架游戏最后还不得惊动朝廷,岂不是一样的危险。”

“行了,三耳朵,说来说去你是这也怕那也怕,那当初又何必——”三鼻子说到这里强压住了内心的愤慨,眼神隐秘地看了哑奴一眼,在三耳朵的一只耳朵边细声地说,“当初又何必贪念人家的呢。你太啰啰嗦嗦了,以我看,现在干脆就一把把冰洁鱼和卵灵珠……”

说到后面,三鼻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外人根本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谈何容易。”三耳朵低声回应说,“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三鼻子。卵灵珠刚刚还经过我们手中,还对它无计可施呢。何况这小……具备了飞行能力,一旦……就永远失去希望了。”

“现在不是有他女人这个人质吗。”

我就站在三鼻子的身边,这时我听得一清二楚,原来她们有抢夺的想法,这让我为哑奴和阿灵儿姐姐担忧,也为自己的妈妈担忧。

“现在更不能这样做,鱼死网破,他必会告知朝廷,东西在我们手里。”

“你是……”

“不用再说了,三鼻子。依我看,”三耳朵又回到原初的声调说,“这就是我们的法力,还不够强大的缘故,我们应该要想办法如何吸纳卵灵珠内在的力量,这才是我们的实惠之处。”

“三眼睛,我现在越来越搞不懂三耳朵的奇怪脑袋了。她现在变得太不对口味了。”三鼻子恼怒地说。

“我看错了吧,三耳朵。”三眼睛说,“以你这样的说法,既然我们驾驭不了它——其实连抗衡的能力也没有,那么三耳朵,为什么卵灵珠不会吸纳我们的法力,而是排斥我们的法力呢?”

这个论点令大家为之一振,似乎都觉得切到了要害,理出了头绪,好像将要打开神秘通道上的要门了;三耳朵说因为法力不够强大而无法打开卵灵珠的大门,与卵灵珠通融的看法,似乎站不住脚了。大家齐望着三耳朵。

三耳朵沉默,神态老练的模样。一段沉默后,说:

“不能抗衡,不是一定会被吸纳,你的这段话乍看起来有些道理,其实前后不存在必然的法理规律。不管你的看法是否属实,但要采取去京城皇宫劫出一个法士,这种冒险行为,那是疯子行为。还是这句话,根本不可取。至少,不是我们的第一选择。”

“我不明白……”三眼睛很不高兴,“你不要把你那大姐大的架势抬得太高,会绊住真理的出现的。”

三眼睛认为三耳朵是在维护她大姐大的姿态和面子。

“三耳朵,那你的第一选者是什么?”三鼻子也不高兴了。

“年轻人,”三耳朵却转过身对哑奴说,“你听说过东海的琉球国吧。”哑奴疑惑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国跟眼下的事情能有什么关联。“琉球国是由一座座岛屿连成的一个小国家。这个国家的南方有一座岛,岛上有一片森林,名为无色森林,无色森林二十里外,还有一座小岛,叫无味岛。岛四周目能所及的范围内叫无情海。这是一座荒岛,全是石头,没有植被,岛上没有一个人住,偶尔有渔夫会爬上这座岛屿休息。但在那里隐居着一对年老的夫妇,他们深受附近琉球国百姓的尊敬,一个被尊称为龟太师,一个被尊称为龟老婆婆。他们的原性是甲壳动物乌龟,他们是乌龟转变成的人。”

哑奴又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听说过有这么两个神秘的人物。

“据说他们的神物法知识极其渊博,法力深不可测,秉性仁爱、慈善,不与世俗往来,通常没有人能见得到他们。然而,在无情海海域打鱼的渔民,一旦遭遇灾难,生命却又会莫名其妙地得到他们夫妇的挽救。在他们遭遇海难,完全失去挣扎的能力,只往海底一沉再沉,失去知觉,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希望后,当他们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黑暗的地狱里,而是躺在一个奇特的房间里,躺在一张紫菜铺就而成的干燥的席子上,厚厚的,软绵绵的。他们都被限制了自由,厚重的石门无法推开,墙壁没有一条缝隙。不过一眼就能看个明白,他们是在一个岩石凿成的岩洞里,而不是砖块或岩片彻成的房间里。到了吃饭的时候,这对夫妇,或丈夫或夫人会主动提着饭菜送进房里来,把食物放在房间的石桌上,亲切和蔼地叫他们用餐。他们自称龟翁、龟妪,还愿意回答渔民所有的问话。但他们从不告诉别人他们现在在哪里。至于怎么走出这个世界那是他们的秘密,从来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三耳朵顿了会儿后继续说:“渔民虚弱的身体调养好了后,这对夫妇就会把他们送出这个世界。他们吩咐渔民闭上双眼,他们会用两只大拇指抹一抹渔民的一双眼皮,渔民的一双眼皮会再也睁不开来。然后,他们叮嘱渔民齐抓住他们身边、为他们准备好的一根绳子,在绳子的带领下,一起跟着往前走。大家走了一段很长时间后,他们就会叫大家停下脚步,这时,他们会再一次抹一抹渔民的双眼,十次心跳后渔民就能睁开眼睛了。可在渔民睁开后,他们却发现他们的救命恩人一下子就不见了。他们的四周都是树木,叶片绿得出奇。渔民都是本地人,所以他们寥寥几眼就知道他们正处在‘无色森林’里。他们身后十丈外就是无情海。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不会不感到吃惊和好奇的。他们走回到海边,往前遥望,二十里外是无味岛。根据他们的估算,从无味岛走到脚下的长度,是相当的吻合。这时他们感到震惊了,如此说来,龟老夫妇就住在岩洞里面?大家不免这样猜测,无味岛上是不是暗藏着一个岩洞?但是很遗憾,他们伐船过去对整个岛查看了好几十遍,能搬动的石块他们没有放过一块,都没有发现一个隐蔽的岩洞,更没有看到一个地洞。大家又开始猜测,这对老夫妇或许是利用神奇的法术隐避地生活在无味岛的岛屿底下。可这样的猜测是错误的,一批又一批兴趣黯然的法师蹬上了这座岛屿,使用各种法术想探个究竟,都没探出个所以然来,包括在无色森林里,他们也没有找到一条暗道。”

“三耳朵,”三鼻子又不耐烦了,她打断了三耳朵的话。“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年轻人,”三耳朵没有直接去回答三鼻子的话,而是对哑奴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只要我们能得到他们夫妇的帮助,就一定能驾驭卵灵珠。也有可能,只需要见到这对老夫妇,得到他们一颗神奇的法药,就有可能轻易解决你爱人的问题了。”

“荒唐。荒唐。”三鼻子一听到只要见到他们老夫妇,也许给哑奴一颗法药就有可能轻易解决他的问题,情绪异常激动。

三眼睛也流露出反感的情绪。

“如果你后面这句话说中了——”三眼睛冷静地说,“三耳朵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你在搞什么愚蠢的鬼把戏?三鼻子说的没错,你现在做出的很多事情,已经越来越不对胃口了。”

“渊博知识的龟老先生,在法学界,属于凤毛麟角的稀罕人物,如果真能见上他一面,闲聊一番,必对我们大有益处,要知道我们对卵灵珠和冰——和小棺材如此无知,我们若能从他身上对以上两种宝物了解一二,岂不是终身受益。”

“哦,三鼻子,原来我们的三耳朵只是因为欣赏一个不属于我们巫术派的人物,而做出这些离奇古怪不对胃口的事情。她只是想仰望一番她嘴里所说的了不起的人物的伟岸身影和风姿。我说的没错吧,三耳朵,我一直以来最了解你那奇妙的心思吧。”

“哼!”三鼻子手里的拐杖在地面上恼怒地跺了一下,气得不想再说话了。

“请问,”哑奴说,“既然平常没有人能见到他们,你又想要我怎么做呢?”

“没错,走这条路线唯一的问题就在这里。”

“既然见不到,三耳朵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又有什么用呢?”三眼睛嘲笑说,“难不成叫我们哑奴兄弟装扮成渔民去无情海跳海自杀,来个假戏真做?然后获得这对老人家的挽救后,再请求他们给小老弟的爱人治疗疾病?”

“正有此意。”三耳朵神情镇定,语气却显得没那么自信。

三眼睛哈哈大笑,说:“三耳朵,你这个风险更大、更荒谬吧?你最近的脑子变得真有趣啊。你能保证他们夫妇俩还在这个世界上吗?你能保证这对老夫妇天天在家吗?你能保证他们这次会有如此好的心情吗?这些传言是真的吗?”

“不管如何,我们没有风险。”三耳朵低声回应了三眼睛一句。

这一点似乎让三鼻子和三眼睛可以接受了,令她俩顿了一下。

“可是,”一会儿后三眼睛细声地说,“万一这小子溺死在大海里呢,我们这段时间的忙活,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三耳朵也细声地说:“倘若果真那样,也有可能更容易顺了我们心中的好事。”我好像听出三耳朵就是这么回答的。“我们可以打捞他的尸体。”

三鼻子、三眼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尽管卵灵珠和小棺材她们无法打开,但是哑奴真的沉入海底,她们真的能从海底里打捞出哑奴,两样宝贝一旦到手了,终究是有机会的。当三耳朵接着问哑奴“年轻人,你意下如何”时,我拉拉哑奴的衣服叫他低下身子,我把我听到的和猜想的都告诉了他。

但是哑奴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似的,并不担心他会不会溺死在大海里,也不在乎三个老巫婆有什么诡计,他只要有挽救阿灵儿姐姐的办法就行。

他对三三女巫说:“只要能治愈我的爱人,我愿意选者跳海自杀,我的生命我可以毫不在惜。只是我一旦没有了性命,我的爱人也将死去,我不能接受。可是去京城劫持一个法士,我觉得确实如三耳朵所说,没这么容易。何况是不是卵灵珠附着咒语的原因也没有得到确定就贸然行动,是欠妥的,可能又会成为一次荒唐的举动。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三耳朵看出了哑奴矛盾、复杂的心情。她对哑奴说:“其实你并不一定要去演这场戏,吊着胆子去冒生命危险。你只要在无色森林附近找几个当地的百姓,叫他们在无味岛上大声呼唤龟老夫妇,真诚地告诉他们你遇到的困难,他们将会现身帮助你也不是不可能的。”

哑奴眼前一亮。

“你可以好好想想,做出自己决定。”

哑奴想也不想,兴奋地说:“我想这两位老夫妇知道我的灾难,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我的法器打开成画布,既可以写字,要是洒一滴血在上面,还会呈现出我爱人悲惨的模样和这几年来她点滴的痛苦,我相信他们夫妇会受到打动,前来帮我治愈我爱人的疾病的。”

“果真如此,那就是你的幸运,年轻人。”三耳朵说。

“我现在就去。我爱人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你放心去就是,我们会像家人一样照顾你的爱人。”

“谢谢您们。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好善施得一向是我们巫术派成员的荣誉。”

“我这就去。”哑奴转身,准备往外走,但是他又一个折回,走进了阿灵儿的房间,他与阿灵儿姐姐说了一下情况后走回到客堂,又再一次向三个老巫婆表达了一番感谢,还交代我和凤凰好好照顾阿灵儿姐姐,接着他一个起跳,转变成了秃鹫飞出了屋子,飞向了高空,向东海方向振翅而去。

“三耳朵,你看这位年轻人能成事吗?”三眼睛问。

“成不成事不在于他,而在于那位老夫妇。”三耳朵说。

“如果能成,大概几天会带着人回来?”三鼻子说。

“顺利,以他的飞行能力,明天下午就能到。”三耳朵说。

“最好是来点意外。”三鼻子说。

“能见到龟老头子,或许更有益于我们。”三耳朵意味深长地说。“他身上的两件宝物隐藏的法学知识太多了。”

三耳朵指的是秃鹫身上的两件宝物。

这时我反应过来了,我怎么忘记叫他把妈妈还给我呢。他这样飞行会暴露自己的,万一朝廷的法师追捕他,逮住了他,我的妈妈怎么办?我懊恼极了,自己竟然忘记妈妈这么重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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