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真的打算这样做吗?”
玉来客栈天字一号房,这间厢房是仇凌峰私有的,此时天字一号房内,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坐在软榻上悠闲地洗茶泡茶的仇凌峰。
“暗统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
仇凌峰倒了一杯茶,放在软榻的矮桌上,示意身着黑色长袍的暗统领坐下喝。
暗统领也不客气,坐在了软榻的另一边,一口闷了茶盏里的茶水,开口道:
“可是老主子并不希望您这样做,他只是希望您能好好地活着!”
暗统领有些伤神,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色,
“哎……都怪我,不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您的!这样您也不会……”
“暗统领,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我肯放过他们,那他们肯放过我吗?你放心,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和实力之前,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暗统领,谢谢你”。
说完,又倒了杯茶给暗统领,此时仇凌峰的眼神冰冷得有些吓人。
“哎……少主,属下……属下……”,
暗统领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仇凌峰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他出生的时候,老主子就把自己派到了仇凌峰的身边,日日夜夜贴身看护。
作为死士的暗统领是不能结婚生子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把仇凌峰看做自己的儿子了。
虽然有这种想法是大不敬的,但是某些情感却是控制不住的。暗统领也是人,虽然他的名字叫暗无情,可是在这世上又有谁真正的能做到无情这种地步呢?
“暗统领,别说了,准备一下,去倚月楼”
仇凌峰放下了正在摆弄的茶具,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起身,自顾自地踏步离去。
暗统领见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倚月楼的生意还是像往常一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刘妈妈这几日简直笑得合不拢嘴,因为新来的紫渊姑娘给她带来了很多生意。
紫渊姑娘简直就是她的摇钱树。
说起来,这个紫渊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原本好像是个官家小姐,后来家道中落,父亲得罪了上头获了罪名,紫渊姑娘也因此受到牵连贬为奴籍被官牙子拉到牙行去贩卖。
刘妈妈眼尖,去牙行进货的时候从一群脏兮兮地女奴中挑出了她,下了银子,收了身契后,回家梳洗打扮一番,果然是个绝色小美人。
这可让刘妈妈如获至宝,紫渊原本就是官家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像这种有潜力的小美人,刘妈妈自然不会轻易拉出来。
“仇公子,您今儿个又来找紫渊姑娘吗?”
刘妈妈看到一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笑得花枝招展,亲自迎了上去。
这可是个大主顾,这几日,仇公子几乎天天都来捧场,每次都是一掷千金,就为一睹紫渊姑娘芳容。
但是不巧的是,紫渊姑娘最近被一个更大的主顾包场了,所以刘妈妈只好以各种借口回绝仇公子,但又不能得罪他,只能想方设法地编各种理由推脱他。
“紫渊姑娘今日有空吗?”
仇凌峰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这个,仇公子啊,你也知道我们紫渊姑娘最近身子不好,所以…啊哈…啊哈哈哈…”
刘妈妈打着哈哈想要蒙混过关。
“妈妈,这些,够吗?麻烦行个方便!”
仇凌峰直接拿出一袋金子,里面装着十来个金元宝。
刘妈妈也不含糊,接过金袋子就从里面掏了个出来咬了咬,然后笑得满脸开花,连忙吆喝道:
“姑娘们,赶紧带仇公子去二楼包厢”刘妈妈招呼了几个姑娘,然后对仇凌峰笑到,“公子楼上请,我去帮你问问紫渊姑娘,见不见还是她说了算呢!”
说完,她就抱着金袋子,笑呵呵地走开了。
二楼的包厢,也就是一间厢房,里面摆着一张软榻,对着窗,坐在软榻上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看台上的歌舞表演。
厢房里点着浓郁的香薰,茶水酒菜一应俱全,红色的纱帘装饰点缀,总给人一种迷情醉梦的感觉。
“仇公子,要不要找两个姑娘伺候?”
坐进包厢不久,刘妈妈又笑嘻嘻地扭着大肥臀来了。
“紫渊姑娘呢?”
仇凌峰端起了软榻案几上的茶盏,呷了一口,随意地问道。
“哈…哈哈…啊哈哈…紫渊姑娘她今个儿…”
刘妈妈打着哈哈又想要蒙混过关,却被仇凌峰冷冷地打断。
“既然如此,那刘妈妈,我们直接谈谈紫渊姑娘赎身的问题吧?”
仇凌峰已经不想再无意义地浪费时间了,直接切入主题。
“仇公子你开玩笑吧?”
刘妈妈闻言,嘴角尴尬地抽动着,已经笑不出来了。
“万两黄金”,
仇凌峰直接报出了价格。
刘妈妈心下一动,可是她嘴上却不敢松口,
“仇公子,您这不是为难我吗?紫渊姑娘现在可是门庭若市,想要见她的公子多了去了,您说说,您要是把她赎走了,我这倚月楼还不被人拆了呀?”
“十万黄金”,
仇凌峰直接了当。
这个价格让刘妈妈非常心动,毕竟有了这笔钱,她这辈子就算不干活也能衣食无忧地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了。
“这个,仇公子,我不好交代啊…”
心动归心动,可是刘妈妈现在还真不敢卖了紫渊,毕竟紫渊现在的那个入幕之宾来头不小,万一真卖了,人家追究起来,那可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
“百万黄金”
仇凌峰又加价了,这个价格都可以买下七八十个倚月楼了,甚至有些国家的国库都不一定能拿得出这笔钱。
刘妈妈被这个数目吓得惊呼一声,她都想把倚月楼直接卖给这个仇公子了。
刘妈妈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可是她还是不敢松口啊,毕竟倚月楼的买卖权不在她的手里,而紫渊姑娘现在的那个主顾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见刘妈妈仍然摇头,仇凌峰甩袖就走了。
出了倚月楼,仇凌峰摆了个手势,立刻有一名身着暗色紧身衣的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无月,把这里做干净,我只要紫渊姑娘!”
仇凌峰冷冷地道。
那名叫无月的暗色紧身衣男子点了点头,一闪身就消失在夜幕中。
午夜子时,即使是倚月楼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也都要关门息业了。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刘妈妈吩咐手下的小厮关门打烊,自己则拿着账本和算盘数钱去了。
小厮刚打上一块门板,就有一批黑衣蒙面人冲了进来。
与此同时,倚月楼后院围墙外的那座大杂院也传出了一阵阵的打斗声。
冲进倚月楼的那伙黑衣蒙面人见人就砍,打门板的小厮第一个被砍倒再地。
刘妈妈见状,惊呼着朝后院逃去,那伙黑衣蒙面人被随后冲出来的倚月楼打手阻拦下来,听到动静的姑娘们全都吓得花容失色。
那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夜。
倚月楼全院上下一百二十口人无一生还,红极一时的紫渊姑娘死得尤其凄惨,面皮都被人撕了,只剩下一张血淋淋的脸,若不是一身紫衣,谁都认不出是她。
更奇怪的是,倚月楼隔墙的大杂院,也被灭了个精光,全院上下二十口人无一生还,死前全都进行过殊死搏斗。
两起重大命案看似无关却又有着某些联系,作案时间都是在午夜子时,案件类型也都是灭门案,凶器都是刀剑,手法也都是残忍的乱刀砍死,更奇怪的是,明明很多具尸体都是很专业的一击毙命,凶手却还丧心病狂地在他们身上多砍了好几刀,每具尸体都至少有两种以上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