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如同黑夜精灵,不要命般地运用内力,凭着轻功带着顾知卿越上屋顶,身后左俞率领着大批人马紧追不舍。
秋天的风总是带着些凉意,那人搂着顾知卿,耳边仅仅有风裂的呼呼声,生疼地拍在脸上。她换了个姿势,把顾知卿拥到怀里。
身后还是不断叫嚣,那人扯下面罩,露出小巧的一张脸,正是月去,容貌明艳得很,只是多了些冷意,眼里尽是蚀骨的寒,她回头瞧了一眼,手中甩下几枚飞镖,几人倒下,可那追军还是不断。
半晌,月去已带着顾知卿转了大半个府邸,身上也挂了不多不少的伤。
南相如在后面眯着眼瞧,不耐烦地招招手,贴身婢女岁织走到她身旁,南相如朝着岁织低语了几句,眸色微冷,挥挥手,似是累了:“去吧。”
“是。”岁织低头轻道。抬头望向两人,对着左俞众人大喊:“众将听令,缉拿盗贼,生死不论!”
左俞听见了,定了定神,高举左手,道:“放!”
刹那间,几十支箭羽腾空而起,撕裂寒风,直冲月去。
月去似是有感知,回过头瞧,眼里被火光照的发红,她不敢停下来,只好一个偏身把顾知卿背在身后,从袖里掏出匕首,迎面对上那箭雨。
东边,偌大的殿内,仅仅燃着几枚烛火,孤零零的火光照应着高堂,高堂之上,一男子斜靠虎皮软榻上,左腿微曲,右腿垂着,身旁跪了两个未着寸缕的美人,正低眉顺眼的为男人捶腿,微风透过窗户的缝隙悄悄吹了进来,几枚烛火微微晃着,照在男子脸上,映出一小片阴影,看不清面容,却生平添了几分神秘。秋夜的风凉的很,落在美人身上,美人禁不起冷意,不由自主的轻微抖了抖身子。
“咚”一美人被踹出去老远,头磕在地上,染了几分血色,两个美人愣了愣,慌忙跪下磕头:“爷……”不能求饶,不能问原因,这是这位爷的规矩,否则死都不能留个全尸了。
那位爷静静的,似是在等待什么,殿外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爷。”
那榻上的爷未睁眼,轻轻开了口:“进来吧。”声音温和的很,完全不能和刚才踹人的样子联系起来。
门推开了,一男子弓着腰进来了,头低得要埋到地下了,不能乱看,也是这位爷的规矩,上次有个新来的瞟了眼爷身旁的美人,那个新来的和被看的美人一起丢进了老虎的嘴里,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爷先开了口:“西边那个又干什么了?这么大动静,爷都睡不着了……”语气温和的像只兔子,可是下方的三人却是胆战心惊的,那男人开口:“爷,听说西边在抓两个狡猾的小贼。”
爷倒先笑了,睁开了眼,也是媚人的狐狸眼,勾得人心里发颤,眸色了闪了几分戏谑:“贼?当真好借口,易允,走,瞧瞧去。”
易允懂了些,怕是自家爷玩心大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