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东部,一所学院里,院长在做着激动人心的演讲。
学院将举行比赛,要求全体学生都要参加,前十名将可以前往帝都,参加全国比赛,要是还能脱颖而出,就可以在新年庆典上,与来贺的异族的年轻一代比试,为人族争光,为自己赢得荣耀。
台下的学生议论纷纷,院长也不阻拦,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很满意,因为他在学生眼里看见了兴奋。
台下的学生里,一个散漫的家伙是那么的扎眼,不仅没有一丝兴奋,而且看上去还有一些睡意,还打了个哈欠。
真无聊,人族豪杰精英犹如过江之鲫,轮得上你们吗?兴奋个什么啊?嗯?她会去吗?
以她的实力应该可以进入前十,真是的,那样的话我也去吧。
他看着远处一个漂亮的姑娘,那姑娘正和她的伙伴们兴奋的讨论着,没有注意到。
……
大雪纷飞的北方,一间简陋的房屋外,一圈篱笆围成的院子里,一个年轻人正在劈着柴火,他刚刚看见一个灵雀飞进屋里,
估计又是给老头子的信,真是的,两个老不死的玩什么夕阳恋,还不乐见面,搞什么书信,真不嫌麻烦。
年轻人摇摇头继续埋头苦干。
嘎吱……门响了,年轻人抬头有些疑惑,老头子腿脚不好了,一到冬天腿就疼,现在怎么出来了?
年轻人疑惑地看着老人,发现老人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在打量自己。
忽然老人一掌打出,身前的积雪也随之被掌风吹空了一片,年轻人怪叫一声,被隔空一掌打飞。
老人见此,眉头紧皱,回身去拿东西,年轻人爬起来时,就看见老人把一把刀丢在他前边。
年轻人感觉事情不对头,难道分手了?
“老头?干啥啊?”年轻人模样色厉内茬的。
“你说干啥?”老人反问。
“呃……你想干啥?”年轻人试探地问。
“揍你!”老人一抖手中带鞘的长刀。
“我靠!”年轻人连滚带爬地去拿那把刀,老人则拔出了手中的刀。
过了一会,年轻人缩在院子角落,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还有流鼻血的痕迹,原本紧握在手中的刀。
现在倒插在院子中间,年轻人现在抱着双腿,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时不时吸一下鼻涕,显得委屈极了。
“干……干嘛,突然揍我?”年轻人抖抖瑟瑟地说着。
“我教你那么久,你就学了这点东西?”老人觉得自己付出的精力都喂了狗。
“我……我……你那叫教吗,那叫单方面暴打!”年轻人反驳道。
“嗯?”老人斜了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连忙又往里缩了缩。
“唉,丢人玩意,不指望你拿名次了,去见见世面吧。”看着年轻人那样,老人摇摇头,很是沮丧。
“啊?啥东西?”年轻人接过老人递来的一封信,看完,惊讶地抬头看向老人“帝都?比赛?”
“嗯,去见见世面,看看山水,长点见识。”
“……我走了,你咋办?没人做饭了,还有好多事没忙完呢,你腿脚又……”年轻人絮絮叨叨了起来。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废人,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我带大的呢。”老人不耐烦地打断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老人显得不自在地转过身,往屋里走。
“家里有钱,别怕花,帝都可是一个花花世界,别晃花了眼,还有我早年闯荡时的刀,你带上,别给我丢人。”
年轻人也跟着进屋了,发现老人正在给他收拾行囊,老人絮絮叨叨的。
“路上别得罪人,祸从口出,记住多看多听多学少说。
不过虽然咱们不得罪人,但是别人欺负咱,那也不行……”
年轻人看着老人,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他人世险恶,一边仔仔细细地给他收拾行李。
年轻人背上行囊走出家门,老人站在院子里看着他。
年轻人走了一段后回头,发现老人已经转过身去了,年轻人又低头继续往前走,他没看见,他转身后的瞬间,老人立马转过身看着他,一直目送他远去。
老人驻足眺望许久,寻找着年轻人的身影。
过了好久,再也看不见了,老人才缓缓转身,身形渐渐佝偻。
“唉,长大了,是该飞了,这小屋不能装了。唉……”
老人的眼眶渐渐红了,有些湿润,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是刚刚他翻东西时发现的。
南方漫长的边境线上,遍布着人族星罗棋布的棱堡。
其中一个不起眼的棱堡里,士兵们正庆祝着,他们的军候前往密林后得胜归来,无人伤亡,战果累累,这是数百年来都少有的事。
这数百年里,人族在这漫长的边境线上,建立了无数的棱堡,防备着精灵走出南方密林,每个棱堡驻防五百人,由一军候统领。
为了打击精灵和更好地稳固边防,每个棱堡都会不定时地,派出一百至三百不等的部队,进入密林里。
精灵也还以颜色,同样地派出军队接近边境,人族与精灵在这漫长的边界上,
不知有多少次冲突,不知有多少将士战死埋骨于此,这的植被树木格外的茂盛。
棱堡里,那些个退役但又不肯离去的老兵,都已经不知见过多少次,自家的军候被放在担架上抬回来;
也不知见过多少次,自家的军队进入了那密林,就再也没回来了,更不知多少次,看着重伤的士兵在痛苦中咽气。
士兵们载歌载舞,整个棱堡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军中禁酒,他们便以水代酒,喝着,唱着,吃着,跳着,眼泪却不小心流下了,老兵们的泪水从沟壑遍布的脸上滴落。
他们自愿来到这,为人族镇守边疆,自愿来到这血肉磨坊,每日都在生死线上徘徊。
不过,近年来好多了,以前还有精灵强袭棱堡,突袭后方的事发生。
有的老兵,没用参加聚会,而是站在城墙上,愣愣地看着远处的密林。
有的人没死在密林里,魂却留着那了。
……
林雨岑渐渐清醒了,睁开眼,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过了一会,视线才恢复正常,费力地坐起。
看了看四周,林雨岑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他感到一丝剧烈的头疼。
嘶……想起来了,我被军队救了,好像还说了啥东西……唉,想不起来了,应该是南方边军,这么说的话我现在在棱堡里?
一个士兵推门进来,一看林雨岑正准备起身,便慌忙说“哎?醒啦?别别别,别乱动,你彪啊?伤口要裂了!”
林雨岑讪笑地躺了回去,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如何,就这些伤,活着是真不容易,能救活也挺有难度的。
“嘿嘿,那个,兵哥啊,我……在哪啊?”
“哦,这儿是746号棱堡,你先躺着,饿不?”士兵检查着林雨岑的伤势。
“额,不用了,我这伤……要多久才能好?”
“躺上半个月应该勉强能跳一跳。”
林雨岑无语了,不过还是很庆幸,至少还活着,伤还会好。
“那这样,你先躺着,老大嘱咐我,你醒了就叫他,我现在去叫他过来,你等等啊。”
“哦,有什么事吗?”
“不清楚。”
士兵说完开门走了,林雨岑则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想不出啥。
过了好一会,一个穿着军服相貌粗犷的男人走了进来,“哈!猛男你醒啦。”
“???”林雨岑听到这称呼懵逼了。
“喔,称呼你猛男是因为你居然从密林深处杀了出来,看你这些伤口,和那些精灵对你的态度,你怕不是灭了不下五队的精灵阴影游荡者吧。牛掰啊。”
“嘿嘿”林雨岑显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灭五队,就是从二十几队的围杀中冲出来而已,顺带杀了些精灵。
“啊,不说那么多啦,我来这主要是因为一件事。”男人收起来笑脸,“有人给了你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