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净？程芸和叶北回了一礼，打量着这个白净的同龄人。
两女审视的眼神让陈清净有些不自在，但又不好表达，只能尴尬地笑一笑，幸好两个女孩也没审视他多久。
程芸就吩咐禄伯“禄伯，把他带进去等着吧。我爷爷应该也快回来了，你耐心等一等吧。”
“多谢。”陈清净随着禄伯进入程府，而叶北与程芸结伴外出逛街了。
陈清净打量着四周，他师傅要求他来帝都比赛，临走时嘱咐他说，可以来这程府拜访一下，说程国公是他的好友。
他想起，师傅说起这程国公时的话“这老小子是一个人精，他是你师傅我的好友，好兄弟。
当初就是他，还有一群混蛋骗我，忽悠我跟他们一起闯荡江湖。”这时师傅是满脸追忆从前的样子，看来并没有因为被忽悠而生气，反而乐在其中。
然后师傅的脸色大变，变得咬牙切齿“不行，现在一想起来那些事，我就想抽他！气死我了。”他师傅的脸有些红，感觉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陈清净那时觉得，师傅好像不是生气，而是有些尴尬的样子。
他还记得师傅的叮嘱“臭小子，到时候见到他时，把这把刀给他看，他就明白了，这把刀是我闯荡江湖时用的，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放心，他绝对是个可靠的家伙……不过，你别学他，别被他带进沟里去了。”
陈清净大拇指磨蹭了一下刀把，想起师傅那担忧的表情，好像是生怕自己被带坏了。
陈清净想着，嘴角微微上扬，真是的，太让人好奇了，这位程国公究竟是个什么的人呢？
陈清净被领到一个迎客厅，他看了看四周，挺朴素的。
在主座下侧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把刀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静静地等着。
……
林志从案牍库出来后，并没有回到北军驻地，也没有回去自己的宫殿里，而是走出皇宫，走到帝都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想散散心。
他在案牍库看到的东西，让他觉得很不适。
他的养父，教皇，一直在教导着他君子之道，他自己却在背行其道，他查阅了好多那近百年间的记录。
记录里的字里行间充满了血腥，教皇一直在铁血地压迫着各地诸侯与世家，直到四十年前，才慢慢收敛。
唉……父亲，您这样的教导……真是让人难以信服呢，父亲，您说的，所谓不会记载在书上的，是什么呢？
而您的师傅，上任教皇，为何没有多少记载？连是否死亡都没有记载，他可是造成如今这局面的罪魁祸首啊，为什么，会不被详细记载？
林志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些过去的事，真是让人头疼，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林志想不通，他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道，这条路……曾经可是血流满地啊。
叶北和程芸手上都拿了好几个袋子，里边都是衣服首饰什么的。
两个姑娘看起来很兴奋，显然逛街逛爽了，两人空着的右手上各拿着一串冰糖葫芦。
这天生丽质的俩丫头，成了这条街极为抢眼的风景线。
“小北，小芸？哟，好久不见啊。”叶北忽然听到一个温和的男音在叫她俩，循着声音看去，发现是个大帅哥，而且还有些眼熟。
叶北歪歪脑袋，她没想起来这是谁。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还好没有尴尬太久，程芸看了过来有些惊讶“呀，圣子殿下，您好。”
她还拉了拉叶北的衣角，让叶北跟着她向林志行礼。
这一声圣子殿下，虽然不大声，但周围的人还是听到了。
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有些漠视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些敌视。
有些人甚至还敌视上了行了礼的叶北和程芸，但被旁边的人拉了，提醒了这俩是程府的小姐，才散去敌意。
林志并不怎么在意百姓们的敌视，因为天下大部分人都挺不满教皇的，加上他之前在案牍库里看过的记录，这些敌视感觉上就更加理所应当了。
“逛街呐，看这样子，收获颇丰啊。”林志微笑地说。
叶北拉了拉程芸衣角，两个姑娘有些紧张“嗯，是的，殿下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就是来打个招呼，好久没见了嘛，从去年新年庆典后，就没见过了。”
“呵呵，是吗？听说殿下举办了一个比赛，新年庆典上要和异族对战？”
“嗯，对，我已经可以进入这个比赛了，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唔？”程芸一直没开口，忽然发现林志跟自己说话有些懵。
叶北打了个岔“殿下之前不是没有什么事吗？”
“其实真的没什么，就是想拜托一下程小姐，替我跟她的表哥说一句抱歉。”林志有些尴尬。
“嗯，好的，我们会帮你转达的，没事了的话，我们先走了。圣子殿下再见。”说完叶北就拉着程芸走了。
看着离去的程芸和叶北，林志心中叹了口气，唉，真是难以相容吗？父亲，您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为什么要把我们自己，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晴空万里的帝都，在林志看来，却是风暴的中心，看似平静，实则四周风起云涌。
一不小心，就会被风暴绞个粉身碎骨。
在酒楼里胡吃海喝，千杯不倒的四个老头，相互搀扶着，在小二小心翼翼的护送下，走了出来。
“别啊，继续啊，胖子！来看看谁才是最能喝的啊。”郭明义被沐白搀扶着，程戾已经神志不清了，整个人都挂在李暮身上，看上去让人很担心李暮会不会忽然被他压死。
“好好好，你最厉害，啊，乖啊，别乱动啦啊。”沐白哄着乱动的郭明义。
“沐白！你嘛意思？我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那你自个走一步？”
“……呃……老白，别啊，我真的没醉，只是走不了道而已。”
“切。老实点，不然，我拖着你回去。”沐白一句话，郭明义立马不乱动了。
四个老头就这样折腾着回到了程府。李暮看了眼跟死猪似的程戾“沐白啊。”
“啊？”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他府上的人当成……”
“没事，我熟，等下把他弄到床上就完事。”
这四个老头，正好赶上了叶北和程芸回来。
“呀！爷爷，你怎么了？沐爷爷，我爷爷怎么了？”李暮看见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他偏头看向沐白。
“芸儿啊，没事，你爷爷就是喝醉了而已。来，见过这两位爷爷，这是郭明义，郭爷爷，这是李暮，李爷爷。
你们两个老家伙认清楚咯，这丫头是程芸，那丫头叫叶北。别弄错了。”
郭明义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微颤“那……那是叶龙的孙女吧。”
“嗯……”沐白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得到肯定的他，有些不敢看她。
“她知道以前的事吗？”
“知道一些吧，不知道老程说了多少。”
“唉……当初要是……”
“好了，别说了，那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事，而且……都过去了。”沐白的情绪也低落了。
两个小丫头，没有听到他们的话，只是跑过来帮忙扶住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