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琪没再说话,沐倾之看了她一眼后将那名丫鬟叫了进来,指着鹊琪道:“鹊琪昨日竟然弄丢了本县主最珍爱的珠钗,真是让本县主生气,但是她一向深得本县主的喜爱,本县主也不想罚她,劳烦你将她带到母亲身边去,让母亲替本县主好好管教管教。”
那名丫鬟没有多说什么向沐倾之行了一礼后就带着鹊琪退下了。
沐倾之看着两人离去将门关上后她松开一直紧握的右手,右手手心里握着一方丝帕,那是沐倾之在上马车时发现的,就放在她的座位上,因为她不相信鹊琪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细看就直接攥在了手里。
她慢慢的展开那方丝帕,上面不知是用红色颜料还是鲜血写着“违背我的话就要付出代价”这几个字,看着那方丝帕沐倾之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阵风吹来,丝帕自她的手心飘然而落,沐倾之觉得那上面的几个字变得更加的扭曲和狰狞,待她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恐惧后,她开始仔细思考那几个字的意思。
她违背了他的什么话?这方丝帕是谁的?付出代价?付出怎样的代价?难道小燕的死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沐倾之的呼吸不由得加重,后背不断的有冷汗冒出,犹如后背被人抵着一把匕首,你不知他想如何,你是进是死,退也是死。
传信之人竟能在宫宴时潜入朝中重臣家属的马车定非等闲之辈,但他挑此时传信的原因因有两方面,天师府守卫森严,不仅有众多武功高强的暗卫更有精妙绝伦的阵法,且有许多都是父亲的师门秘诀,旁人若想要破解怕是要在其中困一辈子,哪怕是天才也得好好费一番功夫,举国上下无有人能不声不响的潜入天师府,他无法潜入,这是其一,而另一方面恐怕就是当时是她少有的在外出时与母亲分开的情况,她的父亲和母亲好似都不清楚这件事,没有人告知她,也没有人提醒她,而且那方丝帕明显带着威胁和警告的意味,她的父亲和母亲怎会容忍有人盯上他们的宝贝女儿呢?
不然他不会挑在那个时辰,可是她落水完全是个意外,幕后之人只有在她落水后才会得知她要独自回府,才能潜入马车放好手帕,所以幕后之人今日一定也在参加宫宴,不然如此短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完成这一切。
按那方丝帕上所写的字是她违背了他的话,那她违反的时间应该是在书院暂停学业之后,不然那个幕后之人的机会可是很多啊,何苦在戒备森严的宫宴上冒险?
可是她也不太清楚在那段时间中她做了些什么啊?好像也没什么啊?这些问题估计只有现在在另一个世界的沐倾之才能告诉她答案了。
不过当时的
她被人如此威胁都没有告知父亲和母亲,那幕后之人应该拿捏住了她一个极其隐秘的秘密,且那个秘密不能宣之于口,连父亲和母亲都不能告诉。
是什么样的秘密让她宁愿被要挟也不求助于父亲和母亲呢?
沐倾之揉了揉太阳穴,这些问题真是让人头疼,她又不是来破案的。
其余问题皆可暂时搁置不议,但他所写的代价却是迫在眉睫,这个代价究竟是否与小燕的死有关呢?还是说,她还没付出代价?她得向父亲和母亲再要几个暗卫防身,若能趁此知道是谁在威胁她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至少她性命无恙,等父亲闲下来了,就将这件事告诉父亲,父亲自会替她打理好一切,帮小燕报仇,至于那被人拿捏的秘密是以前的沐倾之的,又不是她的,她相信父亲会处理好一切的。
沐倾之打了一个哈欠,真是想困了,她朝着门外喊道:“莺蕊,我要洗漱了。”先睡一觉吧,她捏了捏自己的脸,真是瘦了,好想做以前那个快乐的肥宅啊。
朝堂上的暗潮涌动并没有太多影响到京都的百姓,宫宴的风波不过只做了几天街头巷尾的谈资,它很快就被另一个话题所取代,那就是宫宴后举行的花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