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或许你就真的回不来了......你真的想好了?”
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一位身穿带着些许污渍的白色大褂,虽脸色疲惫不堪样貌邋遢但眼神中却充斥着精光的中年男子,带着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一位正闭目裸体躺在一台胶囊型机器中的青年男子开口说到。
听到白褂男子的话,那位躺着的青年男子并没有接话回答,他依然保持着原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状若雕塑。
直到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眼神边看着白褂男子边开口说到:“开始吧。”
看着裸体青年白褂男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只见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便转身走到了旁边一架结构复杂的仪器前操作了起来。
“离链接烛龙系统主网络还有180秒,请‘屠龙者’做好准备。”在操作了一会儿后白褂男子抬起头看着裸体青年严肃的沉声说道。
“屠龙中队第四区第三分队代队长编号K72OL11已准备完毕,请指示!”听到白褂男子的话后裸体青年并没有站起身来而是继续躺在那里,但其坚定的语气和刀锋般的眼神所发散出的气质却透出一种即将奔赴战场的军人气概。
“本次行动列为联盟......不,是全人类有史以来危险与重要皆为最高级别的战略行动,作为此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我命令......我代表全人类希望你能取得成功。”说到这里白褂男子顿了一下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继续说到,
“行动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你需要潜入烛龙系统主网络所在的虚拟世界,并在不被烛龙系统所发现的前提下获得烛龙系统的部分管理员权限。”
“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在这个阶段你所面临的最大难题在于两点。一是为了不被烛龙所发现,你的记忆在潜入的时候会被锁在你大脑的最深处,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你的记忆才会苏醒。”
“在你成功潜入烛龙系统的虚拟世界后,你会以刚出生的婴幼儿形态出现。而记忆的苏醒条件便是你在虚拟世界的年龄需要正好到十八岁,在你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你的所有记忆会破除枷锁苏醒过来。
但是如果你没到十八岁便夭折在那个世界,那么你的大脑也会因此而随之死亡,行动自然也会以失败而告终。”话说至此白褂男子的脸色愈发的沉重起来,但他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你成功度过了第一个难点,那么你会面对第一阶段第二个也是整个行动最难的一个问题,如何获取管理员权限。”
“虽然我们通过付出巨大的代价而得到了‘烛龙系统所在的虚拟世界内藏有隐藏管理员权限’这个重要的情报。但权限在哪、怎么得到,这些事情我们都一无所知。”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提供不了任何帮助给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解决。但你要注意的是在那个虚拟世界里你是会有‘寿命’限制的,一旦你在那个世界的‘寿命’耗尽你在现实世界的大脑也会死亡。”
“任务艰巨困难诸多,你一定要在时刻保持慎重和警惕的状态下尽快完成第一阶段的行动,这决定着你以及全人类的未来。”
白褂男子说完后神色复杂的看着裸体青年,而青年此时的眼中却没有出现一丝半点的犹豫与退缩,他继续安静的在那里等着白褂男子接下来的话。
“第一阶段在你获得管理员权限的那一刻便宣告结束,而你也可以开始进行行动的第二阶段。
在第二阶段你需要通过获得的管理员权限将烛龙系统隐藏在现实世界的所有主机位置、兵工厂位置、战俘营位置、囚禁所位置,以及其研制的所有战争机器、战略计划等详细信息通过之前让你记下的特定波频全部发给盟军总部,并在最大限度之内干涉、关闭、甚至是夺取烛龙在现实世界所控制的武器与防御权限。”
“第二阶段并没有第一阶段那么困难,有了管理员权限的帮助你的任务会轻松很多。
所以你的关注重点还是要放在第一阶段的行动上,当然这也不代表你在第二阶段上可以放松警惕,以烛龙的智能程度来看没到任务彻底结束的那一刻你就永远不能放松警惕。”
再说完第二阶段的行动内容后,白褂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直到得到裸体青年郑重的点头后,白褂男子才继续说了下去,
“当你完成第一与第二阶段之后,盟军会派出协助人员通过你的权限通道进入到虚拟世界协助你完成第三阶段。至于第三阶段的具体行动计划联盟会根据当时的情况再进行针对性的制定,到时候你可以通过协助人员来得到第三阶段的行动内容。”
“行动将在今天下午15:00正式开始,行动代号‘斩龙’。”
“关于本次行动的内容与安排便就是这些了,你还有什么需要问或者补充的吗?”白褂男子看着裸体青年问道。
“没有了,但是我还有一个私人的请求需要请示长官。”裸体青年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看着白褂男子说到。
“说”
“我希望长官能给我家人带一句话。”裸体青年原本毫无波动的眼神里此时却透出了一丝柔和的情感。
听到裸体青年的话白褂男子先是感到惊讶,随后他便用包含着些许复杂情感的语气问道:“什么话...”
“爸,保重身体,孩子不孝。”裸体男子说完后不等回话便直接闭上了眼睛,而胶囊机器的盖子此时也正好开始缓缓合上。
看着缓缓合上的盖子与躺在里面的裸体青年,白褂男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而愣在了那里,直到盖子即将完全合上他才反应过来并用着及其激烈的语气大声冲着那里喊到:“儿子!一定要活着回来!!!”
在盖子合上的前一刻裸体青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随后他的意识便随着最后一丝亮光的消失而彻底消散……
……
在一片古韵古色、错落有致、优美典雅的古风建筑中,一位身穿紫金色长袍身材壮硕气质威严的中年人负手站在一座精致小巧的阁楼前。虽说其表情已经尽量收敛,但若仔细去看还是能发现他隐藏在眉目之间的那一缕忧愁。
突然中年人面前的阁楼门被一位年值双华的清秀侍女由内向外的缓缓打开,看到此景中年人不由得面色一松。
“情况如何?”虽说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中年人还是不放心并语怀担忧的问了一句。
“老爷请放心,小姐与小少爷母子平安。”侍女面带笑容的回答着自家老爷的问话。
正当中年人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却从院子角落的阴影处走出并来到中年人的身旁打断了中年人接下来的话。
只见黑衣人来到中年人的身旁后低头弯腰的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在中年人略显阴沉的表情中退回了阴影处消失不见。
“你们好生照顾小姐,不准出任何岔子。”中年人对着侍女丢下了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老爷离开的背影侍女不由得为自己苦命的主子叹了口气,随后她也退回了阁楼并顺手将阁楼大门换换关闭。
……
八年后
清晨天微亮,在一处清秀幽静的山村之中三三两两的农夫正扛着农具向着田地走去准备开始今天一天的劳作。
“呦,这不是苏家小子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你爹呢?”一位看上去五六十岁饱经风吹日晒的农夫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他边询问边走了过去。
“爹说他今天早上头有点疼就让我一个人来了。”那倒惹人注意的身影原来只是一名看上去才八九岁的小孩子,只见他手里提着一把比他的手臂还要长出一截的斧子背后背着一个大箩筐边走边回着话。
“哈哈,不愧是小羽就是懂事。哪像俺家那混小子,整天不是吃就是玩成天没个正形。”一位同样走在路上的农夫也凑了过来并与两人交谈起来。
“小虎哥可是镇里武馆的弟子,咱们村里唯一的练过武的武者,李叔你怎么能把我和小虎哥放在一起比呢。”听到李叔的话小苏羽连忙边摆手边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能和小虎哥相提并论。
“嗨,什么武者,就是练了几个月的庄稼把式罢了,能上的了什么台面。”听到小苏羽的话李叔虽是摆了摆手,但其脸上的自豪之情却是掩盖不住的。
“话不能这么说,俺就觉得虎子这小子挺不错的。才二十不到就已经有了不错的身手,等再练个几年说不定就可以去闯荡江湖了。
这要万一闯出了一个名号,被那些大门大派的老爷们看中了……啧啧啧,那可是真的就了不得了。”旁边那位老汉也顺着小苏羽的话抬夸赞了一句李叔的儿子,这让李叔的心情愈发高兴。
“张大伯家的张小哥也很厉害啊,听说是乡试第六呢。村里的婶婶们唠嗑时总说,以后张小哥可以骑大马当大官。”小苏羽看着老汉脆声说到。
“就是就是,以后老张头你家孙子当上大官了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穷乡亲啊。”李叔面带笑容冲着张老汉说到。
“瞅你这话说的,俺老张是那样的人吗?”张老汉满是皱纹与沧桑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些许微笑与得意。
就这样一老人一中年人加上一个小孩子边唠边向着农地走去,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农耕田地前。
“那李叔、张大伯我就先走了。”小苏羽站在路边对着正准备走进田地的两个人挥了挥小手。
“小羽去山上砍柴的时候小心点山里的野兽。”李叔看着小苏羽摆了一下手。
“别老吓小孩儿,山上的野兽都被捕干净了,猎户都走了哪还有什么野兽。”张老汉拍了一下李叔说到。
“嘿嘿,我不就是让小羽小心点儿,小心点总归是好的。再说小羽都在山上砍了快一年的柴了,他还能被我这一句话吓到不成。”李叔嘿嘿一乐。
“谢谢李叔,我会小心的。”小苏羽在路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着附近一座山的方向走去。
虫鸣、鸟叫、花草、密林,走在山间小路上的苏羽左右打量着山间独特的风景。他极力忍住想停下来玩耍的欲望径直向着自己经常去砍树的那片林子走去。
等走到林子后他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道胜利的笑容,随后他将背上的箩筐取了下来放在一边并伸了伸腰长呼了两口气。
等到调整好全身的状态后,他才在附近找了一颗足有三个成年人环抱粗细的树站在树侧沉下腰做半蹲状双手握紧了斧子用力劈了下去。
虽说苏羽今年才八岁身体看上去有些弱小,但其双手挥动斧子时却稳如铁钳连一丝的颤抖都没有发出。
只见他方才灵动有神的双眼此时正一动不动的紧盯着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移动,鼻中的呼吸、身体摆动的幅度、双臂挥动的动作都保持着一个特定的节奏毫不紊乱。
咚咚咚
铁击打在木头上那充满着节奏的沉闷声融进了山林成为了大自然的一部分,而挥动斧头的苏羽也一直保持着同样有节奏的动作不紧不慢似乎也成为了这山林间的一部分。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此时早已汗流浃背、呼吸沉重的苏羽手中的动作终于产生了些许抖动。随着一声明显不如之前有力的击打声发出,被打乱了节奏的苏羽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先是慢慢的站起身来并将斧头放在脚下开始在原地恢复自身的体力,等到呼吸平稳了下来之后才开始轻轻地揉搓四肢缓解酸痛。等到四肢酸痛劲儿全缓过来之后,他才转身向着附近的一条溪流慢慢走去。
“嘿嘿,比之前足足多坚持了五六息!要是爹爹知道了一定会夸奖我的。”边走苏羽的小脸边露出了一丝满意开心的笑容,伴随着美好的心情没一会儿他便来到了一条山泉旁。
蹲在溪流边水面映出了小苏羽的脸庞,样貌到很是清秀可爱但因为常年在乡村生活的缘故所以肤色有些微黑。感受着山泉水流的凉爽,苏羽的小脸不禁露出了舒爽的表情。
将脸手胳膊冲洗了一遍之后苏羽便转身回到了树林,走到箩筐旁边他慢慢的盘腿坐了下来并且闭上了眼睛。
一年前苏羽爹带他来这里的时候除了教苏羽用刚才的砍树方法砍树以外,还教给了他一套用来恢复体力的呼吸打坐法。
每次在苏羽砍完树后用这套方法恢复体力时,都能感觉到一到温暖的热流在自己全身上下流动非常舒服。所以久而久之砍树、清洗、打坐,便成为了小苏羽近一年来砍柴时固定的流程。
在感受身体里的那股热流在自己体内流动一周后,小苏羽意犹未尽的睁开了双眼。但当他看清眼前的画面后,一种名为恐怖的情绪却瞬间爬上他的心头并以极快的速度弥漫到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