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的癫狂笑声响彻整个院子。
被人押跪在不远处的索亚抬起眼眸,只见李凌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嘴角带着血。
而坐在他面前的人,换上了天元国的服饰,发冠束着半发。看不出表情有什么变化,他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玉扇。
即使是这般随意,可他总觉得这是兵临城下前的宁静。
不多时,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头,对上李凌的目光,李凌一征。元则念不言,就这样看着他,李凌后背莫名地发了汗。
“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李凌的声音再次响起,元则念从进来到现在,从未开过口,都是流影在传达。
就在流影准备示意暗卫再次用刑,元则念终于开了口。
“你不适合,太过稚嫩!”
李凌微征。
他轻笑一声,嘴角浮现轻嘲“本王之所以没动他,不过因为这些年太过无趣了!需要一个人来陪本王玩玩。”
李凌,索亚“!!!”
他们的眼睛同时瞪大,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怎么可能知道,主上一直藏得很好,不可能不可能。
元则念起身,在李凌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寻过来禀报的暗卫已到,抱拳半跪。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他轻轻点头,暗卫附耳,听着的元则念神色微凛,转眼就对流影留下话。
“流影,派人把他们看好。”
话毕,他已带着来的暗卫飞身而去,流影方才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慌乱,恐怕是王妃出了事。
元则念轻功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神不知鬼不觉的暗卫勉强方能跟上。
梧桐找到李凌所在宅院,只剩下断后的流影在,流影本能的拔出剑,直抵他的脖子,若是再上前一分,便会冒出鲜血。
“好歹你我也是见过的了,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要见血?”
不愧是跟着司马胥的人,命都在别人手上了,还能有心情开玩笑。奈何流影懒得搭理他,冷冷道。
“你来作甚?”
“你们王妃中毒了,我特来寻你家主子的。”
流影心中大惊,把剑从梧桐的脖子上移开。梧桐还想说什么,便感觉一阵风吹过,等他转眼过去,哪里还有流影的影子在。
“……”
徒留他一人在这儿。
元则念赶过来之时,完全没了往日的稳重镇定,进到房中,便瞧见苏若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地躺在床榻上。
他奔过去,握住她的手,也不顾及旁边是否有人。
长公主他们默默地立在旁处,不敢打扰这一幕。直至好一会儿,元则念那淡漠地声音响起“何毒?谁做的?”
“若儿中的毒名为无味,南夷国宫中禁药!还未查到谁人下的毒。”
苏将军在旁解释。
“给本王查!敢动王妃者,碎尸万段!”
语气毫无温度,冷得可怕,眼中迸出狠戾与浓浓的杀意,把在场之人吓得皆是不敢言说。就连苏将军也是。
他以前只知道天元国的摄政王是位天赋异禀的文人,直至后来他亲自上了战场,才知道他是个隐藏的高手。
现在他突然成了自己的女婿,他的心情别人怎么都体会不到。如今自己的女儿身重剧毒,他这个做父亲竟然毫无用处。
“王爷!”
流影匆匆赶来。
元则念抬起眼眸,看向他,流影微愣,他很久未见过王爷的眼中狠戾与这么浓的杀意了。上次还是在几年前。
“派人去都城把小神医接来,还有派人替代他们三人,让他们过来这里,本王要亲自查下毒之人。”
“是!”
……
“公子,按这样子来看,咱们应该明日就到了。”正在赶着马车的林七,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潇洒得很。
林容城闻言,睁开眼,掀开车帘,跟着他一块坐在外边,吹着袭来的微风,让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林七自然是知道他家公子为何总是去参与关于摄政王的一切,可他想不通的是,这次的事情他家公子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怎么就自己扑上去了呢。
“嗯!”
他抬头望着天,映入眼帘的是万里无云。
这一路上除了马车的轱辘在响,林中时不时也传来几声鸟叫,吹来的风也掺夹着野花香,闻着清新怡人。
南夷国,将军府。
“木祁,老四可赶回来了?”苏将军埋头在书案中,不知在写些什么。
苏木祁恭敬回着“回禀父亲,看时辰,老四也快到了。”
苏木楚一天之前去了军营,他身为副将,不能不去,况且还是王命。
不多时,他停下手中的毛笔,把一封写好的信装好,封上,递给站在他面前的人,嘱咐着“这封信收好,若是哪天苏家出事,你便拿出来看看。”
他没有说明的是,若是哪天为父不在了。
苏木祁拿着手中的信,只觉得手心烫得很,眼中复杂。再望去,一向严肃的父亲,满眼温柔。
心突然一揪,泛着酸。他能感觉得出来,恐怕要出大事了。
今夜的将军府注定不平静。
火光照亮了整座府邸,后花园的一片空地上跪满了下人,周围站着府上侍卫以及司马胥的暗卫与元则念的暗卫。
元则念站在阶梯上,把玩着玉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给人一种莫名地压力。
流昀他们三人也赶了回来。
苏家四兄弟就站在旁处,苏木楚在傍晚时分刚好赶到,只来得及换了衣服,扒拉了几口饭,连脸上的胡子都不曾刮。
苏将军夫妇带着苏灵犀去守着苏若,这些事情,就由他们年轻人来做吧!
“咳咳咳,可知你们为何在此处跪着?”流羽清了清喉咙,语气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