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这事儿被听到他醒来的消息赶来的安定听见,他脚步一顿,调整心绪才又进去,见他气色不错,这也才放心。
但在琉璃院的苏若还未有醒来的迹象。
进去就故意打趣他,且话里有话“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我差点就给你准备后事了。”
元则念懒得说回去,而是问道。
“本王为何记不起出了什么事?还有他是何人?”被突然点到的小神医耸耸肩,示意安定解释。
安定简洁明了,也不拐弯抹角“你自然是为了救你媳妇才伤的,而他就是给你们治伤的大夫,小神医。”
元则念声音淡极“本王可不记得成了婚。”
安定无奈,上次还记得苏若这个人,不记得他们之间的情,现在可好了,他连这个人都不记得了。
他早已预料到,示意流影把赐婚圣旨拿来,他就不信了,这个他都不信。
元则念扫过圣旨,不是假的,他眯了眼,淡淡一瞥,安定心底发毛。
“则念,你别这样看着我,让人心慌意乱的。”
他对安定有些无语。
安定从他的反应来瞧,他对圣旨没有质疑问难,想必是信了。
喝完药,他要下床,安定赶紧阻止,让他回去躺着,在这才醒来,需要好好休养,以免再有事。
他与安定四目相对“本王醒了,怎的不见本王的王妃过来。”
他以为他有什么事呢,害得他心慌慌,他告诉元则念,苏若还在昏迷,此时正在琉璃院中躺着。
他吩咐流影给他更衣,他还要去瞧瞧他毫无记忆的王妃,安定只好陪着他一起。
安定二人同撑一把伞,披着披风,踩在厚厚的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而雪似乎没有停下来意思,还在飘着。
安定见着漫天的雪花,嘴上嘀咕着“丫头的生辰快到了。”声音落入元则念的耳中。
元则念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手心,直到融化成水。
来到琉璃院外,里面便传来声响。
莲子无奈地声音传出“娘娘,您赶紧回到床上去,天太冷了,您这才刚刚醒来。”
随后再是林倾城的声音,同样也很无奈。
“若儿,快回床上去,可好?”
苏若铿锵有力地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
“我不认识你们,我要回陵县,你们不要拦着我。”
随即门就被打开,苏若一身中衣,一出门,抬头就见撑着伞,一身淡蓝紫色衣袍,立在雪中的元则念,而他旁边的安定早就冲过去,准备把她扛回去。
眼见安定就要冲过来把她扛起,她一手扬起,挡住他的身子,眼睛却一直看着正前方之人,她不自觉出声。
“好一位倾城绝色的美男啊!”
元则念微微皱眉,这就是他的王妃?苏若?
安定怕她又病倒,一把扛起来,转身进了屋内,扔在床榻上,没错,他是扔过去的,幸好床垫得软。
不然她可要疼得龇牙咧嘴,林倾城恶狠狠地打了他的肩头,提醒外加警告着。
“若儿可是刚刚醒来,要是摔出个好歹,你就等着后果吧你。”
他摆摆手,他知道了知道了,自己爹娘这样也就算了,自己的夫人也这样,唉,安丞相有苦说不出。
苏若索性不管了,外边这么冷,这里这么好,她干脆一躺,盖好被子,对着床幔顶发呆。几人见她不动。
还以为她不舒服,凑上前去,一脸担忧地问她。
元则念踏入屋内,瞧了瞧四处,这琉璃院确实是他皇兄给他未来的王妃准备的,先帝知晓他绝对不会弄这些。
干脆吩咐人把这处院子作为王妃住的,在他的记忆中,这间院子,他是第一次踏入。
苏若生无可恋地扫过他们一眼“你们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安定立马哭丧着脸,趴在床边,指着自个,泪声具下,很是伤痛的样子。
“丫头,你不记得大哥了吗?我可是你最崇拜的哥哥啊!”
苏若一脸嫌弃,她一个孤儿,哪里来的哥哥。
安定还是锲而不舍地告诉她,她伤了脑子,忘了很多事情,比如她忘了自己成了婚,嫁了人,结果得到苏若的捧腹狂笑。
安定头上飘过一群乌鸦,他可以把这个妹妹打晕吗?
她故作玩笑的指过去“别告诉我,那边那位公子就是我夫君啊!”
元则念端坐着凳子上,有意无意的瞧向她这边,思绪万千。
他们齐齐点头,这下她笑不出来了,她很是怀疑他们在骗自己,就她这个姿色,人家长那么好看怎么可能会娶她。
可他们的神情又不像在骗人,她纠结万分,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跟前,蹲在地上,与他四目相对。
伸出手,想用食指轻轻戳戳他的脸,却被他挡住,话语间都是冷意与疏离。
“别碰本王。”
她尴尬的收回手,站起身来,应是站起来有些猛,头如炸了一般,头疼欲裂,元则念下意识地扶住。
几人把她放到床上,见她这般,心疼万分,小神医也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地往着来,一刻都不敢耽搁。
施了针,苏若也逐渐平静下来,莲子喂了药,她又才沉沉睡去。
等她睡着,安定他们到一旁,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神医只道苏若体质不如元则念这种练武之人,这醒来会头疼是正常的。
“那他们两个何时能恢复记忆?”
小神医只能是叹气,这件事他还真是不好说,看造化吧!若是上天怜悯他们夫妻二人,在不久的将来,就能恢复。
若是没有奇迹出现,他们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记起。
苏若再醒已是两天后,她捂着头撑坐起来,环视一圈房里没人,下了床,脚步虚浮,打开房门,便吹来一阵冷风。
她打了寒颤,赶紧关上“这天也太冷了,还是床上舒服。”
说着,她又准备回去窝着,刚要躺下,莲子便进来看她醒了没,正巧二人目光对视,苏若尴尬一笑。
莲子惊喜万分,赶紧去叫人来。
小神医高深莫测地抚摸他不存在的胡须,沉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