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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西羌作乱

在中平元年,大汉境内张角等人发动黄巾起义,席卷七州数十个郡,而与此同时,大汉的西陲也发生了羌族叛乱。

东汉与河西西部的西羌部落已经断断续续进行了百余年的战争。

由于西羌的内迁,和河西走廊、陇西当地的汉朝人时常发生冲突。再加上,西北的地方官多数都残酷苛暴,导致西羌反抗此起彼伏,西羌人屠杀汉人,汉朝军队也屠杀西羌人,西羌人在东汉取代了匈奴和鲜卑,成为汉朝第一外患。

汉宣帝时代名将赵充国就对屡次侵犯边郡的先零羌进行就地打击。汉光武帝刘秀时代的名将马援也是如此。

本居住在黄河以北的大允谷的烧当羌,其首领滇良联合其他诸羌,击败了先零羌,夺得了大榆中地。

烧当羌因此开始强大,在新朝王莽时期,不断侵入边郡,甚至深入内地。在滇良死后,他的儿子滇吾继立。滇吾继位后,该部落日趋强盛。

再此之后,又经历了烧当羌之乱和先零羌之乱,西羌诸部是不断反叛和不断投降。

在历时百年间的汉羌战争,终于在汉桓帝刘志的时代,在段熲(字纪明)、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这凉州三明率军的不断镇压下,在杀死数万西羌人之後,羌乱终于接近尾声。

虽然凉州三明率兵平定的羌乱,但此时东汉朝廷日益腐朽,社会动荡不安,在巨鹿人张角发动黄巾起义后,西羌首领北宫伯玉响应太平道首领张角的黄巾起义,联合西凉豪强宋杨等人发动叛乱。

黄巾之乱虽然席卷全国,但很快被皇甫嵩、关羽、朱儁等将领扑灭。

但北宫伯玉所在的湟中羌和先零羌趁机造反,羌人推举湟中义从北宫伯玉、李文侯为将军,攻杀护羌校尉泠征。

贼兵来势汹汹,很多人都望风而降。

在叛军的大帐里,“将军,我等愿降,并献金城郡于将军,还望北宫将军到时候不会亏待我等。”王国、宋健两人对着北宫伯玉说到。

“汝等若取得金城郡,当为将军也。”北宫伯玉保证到。

凉州义从王国、宋健两人反叛之后,先是假意前往金城郡,并求见凉州督军从事边允、从事韩约。

韩约认为王国、宋健两人投降于羌人,于是让人探查。

“大人,我已查明王国、宋健等人勾结北宫伯玉,但您为何又让我与边允前去面见他们呢?”

金城太守陈懿劝说韩约,“你我作为凉州官员,本应保护金城百姓,如今北宫伯玉率领众羌来攻,汝等理应规劝王国两人才是。”

陈懿坚持两人前去面谈,韩约、边允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几十名护卫前去见王国、宋健二人。

可没想王国率领贼兵扣押了边允、韩约等数十人作为人质。

将金城郡两位有威胁的人绑架了之后,王国与宋健公开反叛,并在派人金城郡大肆宣扬北宫伯玉亲率大军攻城的消息。

金城郡之后就发生了动乱,太守陈懿慌忙逃出城外,却被城外的叛军杀死。

陈懿死后,叛军便放了边允、韩约两人。

可韩约、边允原来并不是贼兵,但金城太守陈懿已死,他们却反倒平安无事,韩约回到金城细细一想,“不好,我们中了叛军王国的奸计了。”

因为斥候在回报陇西太守时,将金城郡的事详细了一遍,于是陇西太守在向州府、朝廷上书此事的时候,也将边允、韩约列为叛贼。

凉州刺史知道此事,便发布通缉令悬赏边允、韩约的人头。

走投无路的韩约、边允两人干脆分别改名为边章、韩遂,并加入北宫伯玉等人所在的凉州叛军,由此开启了他们于西北混战的局面。

如今的凉州刺史为左昌,他根本没有平叛的能力和决心,左昌也是宦官集团中的一员。

左丰在凉州各地征兵的时候,大肆挪用军费、物资。他的属下凉州从事盖勋知道后拼命劝谏,“大人,正值凉州存亡的紧要关头,您让惦记那些金银,这不让三军将士们寒心吗,您应该立即身穿铠甲于叛军阵前,身先士卒,这才是作为州府的职责啊。”

左昌听闻盖勋此言,怒火中烧,一气之下将盖勋派往平叛前线阿阳县,让他去充当炮灰,左昌心想,就算盖勋不死,回来也可以将其作为战败而军法处置。

但令左昌没想到的是,盖勋竟然守住了阵地。

先前叛军在攻打金城郡时候,盖勋就劝说左昌派兵援助,现在金城郡陷落于叛军之手,但也拿盖勋坚守的阿阳县没有办法。

边章建议先攻击凉州刺史所在的冀县,于是叛军们推举边章为首领,并转而将左昌驻守的冀县包围了起来,左昌见此情形吓得半死。

他立刻命传令兵叫盖勋赶紧回来救他的性命,盖勋接到命令后,打算前去解救左昌,而郡都尉周常、孔兴劝说盖勋不要出兵。

盖勋怒道,“以前庄贾失期,司马穰苴就将其斩首,今天你们两个小小从事,难道还比古代的监军地位高?”手下诸将这才同意出兵。

盖勋率援军抵达冀县,斥责边章等人背叛朝廷。

边章、韩遂都说,“左昌当初要是早听您的话,派兵来救援金城郡,或许我们还能改过自新,如今罪孽深重,我等皆不能再投降了。”于是,边章、韩遂等人哭泣而去,解除对冀县城包围。

叛军因盖勋之故,势头暂且被遏制住了,这时的左昌也因为贪污的事被免职,朝廷派宋枭接任凉州刺史。

宋枭到任后,对盖勋说,“据我所知,凉州人很少学习儒学经典,所以总是发动叛乱,如今我想让凉州人每家每户都来抄写《孝经》,或许这样可以让大家懂得道义之理。”

盖勋不好当面开口说玛德制杖,只好用古代故事来劝阻道,“当初齐国崔杼弑君;鲁国庆父篡位,在当时这两国难道没有读书人吗?”

“现在不急于筹划消除灾难的方法,而去做一些非常之事,已经足够让凉州人怨恨,又会让朝廷取笑,我实在无法理解!”

宋枭不听,上书朝廷,报告此事,果然不久,他不但没有感化凉州百姓,朝廷还下发诏书责问宋枭,以平叛不力将其免职,以杨雍接任凉州刺史。

护羌校尉夏育被羌族叛军包围在右扶风,杨雍派盖勋率官兵前往救援。

盖勋率军行至狐盘,便被羌族叛军偷袭所击败,盖勋集合剩余的百余人,摆成鱼鳞之阵做最后的抗争。

羌人利用精骑发动冲锋,盖勋兵力不足,阵型也被冲开。

盖勋的部队死伤惨重,盖勋也身负三处创伤,却仍然岿然不动,指着身旁的军旗对身边的士兵说,“今日我若当死,必尸我于此!”

盖勋视死如归气节感染了眼前的叛军,而句就种部落羌人首领慎吾以前曾被盖勋所厚待,他在前面用兵器拦住羌人士兵说,“盖长史是贤人,你们若杀了他会遭天谴!”

盖勋却仰头大骂道,“死反贼!你知道什么!快来杀我!”众人大惊失色,慎吾亲自下马,并让马给盖勋,盖勋拒绝,众人才将其绑起来。

叛乱的羌人们都敬佩盖勋的忠义勇敢,不敢加害于他,派人将其送回汉阳郡,凉州刺史杨雍上书朝廷表奏盖勋为汉阳郡太守。

但凉州毕竟远离朝廷,北宫伯玉等羌人的反叛也未能得到皇帝刘宏的重视,并没有大军前来讨伐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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