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准备回御兽宗。
颜婳在外面待了有一阵子了,也该回御兽宗了。毕竟,她是御兽宗的客卿长老。
还要争夺御兽宗参加宗门大比的名额。为了百年一次的宗门大比,大多宗门一贯的做法是以门派小比成绩为参考,再设一局挑战赛。颜婳作为元婴长老,手里有名额,但她想弟子自己去争取。
还有三年时间,这些孩子的未来还未可知。
所以,颜婳的弟子们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地狱。
南宫衍也逃不过,他以为自己曾经是个金丹修士就可以躲过这些基础低级的教学吗?除非他一夜回到金丹。
落差太大了,他现在一无所有,就什么都得听颜婳的安排。
在十三峰上的修炼无疑是把时间排得满满当当,炼体、听课、练剑、修习术法、锻炼神识……
从太一宗回来,颜婳又加强了炼体强度,还开始传授御兽之法,终于有了御兽宗长老的样子。她每隔十日便会给弟子们传法讲经,多是基础法术和阵法一类。
她名下的弟子修习法术各不相同,她会单独教导点拨几句。最看重的严景行和成瑾,她会每日至少辅导上半个时辰以上。终于分开授课了,可弟子们的压力不减反增,他们总怕自己是最愚钝懒惰的,最终被落下个倒数第一。
颜婳倒没有严格安排时间表和每日修习课业的次序,可这杂七杂八的学下来,几乎没有人喘息的时间,弟子们恨不得把打坐修炼也省去了。
白天累得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南宫衍在夜晚一边喝着石髓,一边骂颜婳。
他也在上书房过了十几年修行严苛的日子,他以为那便是暗无天日了。没想到……
颜婳以己度人,是以自己的标准想的,就算她考虑了一下弟子的实际情况,也只是一下而已。
得真君教导已是有幸,没人会说颜婳所规定的有所不妥。
但南宫衍敢。
他家世好,一个元婴师尊虽好,对他来说并不是非她不可。没办法,他是王公贵胄。在他的认知里,与人的相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十三峰上并没被人开拓很多面积,大部分还是荒山野岭的模样,绿意葱茏,这返璞归真的自然之地却也蕴含着危险。甚至说山中的妖兽也没人处理,虽不会主动伤人,但你若迷路踏进它的领地,它定会将你撕碎。
宫殿建在山顶,颜婳住在最高最尊贵的位子,而其它房舍都簇拥着它。
颜婳更多地时候花在了修炼上,她就不像那些修士搞很多把式,她只静坐修行。
小童禀报,她的弟子成瑾求见。
一直到身前传来脚步声,颜婳动也未动。
“先生,我想跟你谈一谈。”
颜婳睁眼看南宫衍。他这次又要找她什么麻烦?
“先生不觉得,把我,跟你的那些弟子放在一起,有些不妥吗?”
“打打基础不好吗?”
“那你觉得你安排的课业合理吗?”
颜婳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她做玄界帝姬几万年,从没有人敢挑战她的权威,她也不屑于跟人辩驳她做过的决策。
在世享有美名的贤王从来善于观察,南宫衍渐渐察觉颜婳性格中的专断独权,在做事时的不容置喙。此时她不沟通的沉默让他大为光火。
他压制了自己的情绪,试着让颜婳换位思考:“如果是你,你会任由一个人摆布吗?”
所以你跟我沟通啊,再聊一下你为什么这么摆布。
“不会。”
“那你还……”南宫衍气愤不已。
颜婳笑嘻嘻道:“那没办法,你打不过我。”
谈判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