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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No.66 三百年前的恩怨

就在路西尔因为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被艾琳娜与露娜盯上的时候,独自逛着街的伊丽莎白也被人盯上了。

花店中,伊丽莎白放到花瓣上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此刻的她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即便是事隔三百岁,她仍旧忘不了那个讨厌的气息。感觉到气息消失,她追了出去。店内,伊丽莎白的身影突然消失。

一路追踪着那个气息的方向,不知不觉间,伊丽莎白来到了城外远方的一处山中。伊丽莎白并没有贸然进入其中,感知到四周并没有其他陌生的气息后,她才来到山顶之上。

在那里,一位材高挑的女人正等待着伊丽莎白的到来。女人带着一副眼镜,紫色的长发被扎着一个大辫子放到身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知性而成熟的气质,身上白色的教会服是主教的款式,背后的披肩与现边手臂的袖子上可以看到太阳的花纹。

“事隔三百多年的相会,未免来得太晚了吧,小不点!”女人开口了,她庄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魅惑。

“你还没死啊,莉莉丝。”伊丽莎白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话语间尽是冷漠。

“也许我从未期待我们之间愉快的再会,但嘴巴这么毒,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小不点!”

“过分?哈哈!真是好笑,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交情吗。当年你偷袭我的那一下,我今天都还记得,对,很清楚。”伊丽莎白下意识把手放到自己的左腹,好像从那里可以看到当年的伤口。

三百年前,莉莉丝偷袭过伊丽莎白一次。那次受伤间接导致了伊丽莎白之后的死亡。

“原谅我吧,小不点,我也只是职责所在。那个时候的你是魔王,那个时候的我则是教会一员。我们注定是一生之敌。”虽然嘴边说着原谅,但莉莉丝的表情一丝都没有被原谅者的样子。

“三百年时光的轮转,终于让你白痴的大脑完全退化成了猴子吗。真可怜。”

“果然,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别把自己看太重了,白痴。原谅?你在说什么鬼话,既然是敌人杀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都是再为平常不过的事情。原谅这种只能用于亲昵之人之间的词根本就不存在于我们之间,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伊丽莎白正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述说着理所当然的话。片刻之后,她继续补充了一句。

“你该不会觉得我是那种被疯狗咬了手,还会一脸微笑的摸着疯狗的头,对它说真乖、乖乖狗之类的话的人吧。疯狗就应该拉出去打死。”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只会在嘴边占便宜。”脸还在微笑,但莉莉丝的表情却迅速冷却了下来。

“总比某个白痴连说话都不会说来得好。”

针锋相对的言辞,看似熟悉的人,却也是彼此最令人憎恶的对象。她们之间的联系因一人而起,却也因一人走向尽头。时隔三百年的再会,各自明白自己的立场。

红与白的领域展开,无形的力量从两人四周扩散,四周的草木一起低下头,大地与石块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布满裂痕。无形的对决最终以莉莉丝后退半步而终结。

“你现在身边的那个男人,如果我现在命令人抓住他,把他带到你的眼前,让你亲眼看着他死去,你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从容呢?”此刻的莉莉丝急于想要扳回局势,平静的话语间透露着一些意外的信息。

昨天,她遇到伊丽莎白纯属偶然,本来只是因为感应到了熟悉的力量气息,她才追踪着那个气息而去。结果就是,她发现了伊丽莎白与路西尔逛街的日常。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那并非眼花,而是真正的,原本死于三百年前的两人再度出现于此。

是的,怎么可能会忘记。即便是世界走向终结,就算是灵魂会死,肉体消失,她都不可能忘记那两个人的脸。

有一刹那,伊丽莎白想要立即杀掉眼前的女人。但她立即冷静了下来,超越长久的时间给她带来的东西也许不多,但冷静却是其中之一。时至今日,能够打乱她心境的人只有一个。

“随便你,反正不过一时兴趣找到的玩具而已。现在我也差不多玩腻了,如果你想要的话,送给你。”伊丽莎白并没有维护路西尔,她的目光中故意透露着一种嗤笑,也是一种鄙视。

口不对心的话,光只是说出来,伊丽莎白的心就感觉异常的痛。窒息的感觉,她想捂住胸口。明明不应该是由她说出的话,但为了保护路西尔的安全,为了不让眼前这个疯女人盯上自己的哥哥,伊丽莎白此刻只能故作冷漠。

伊丽莎白的冷漠让莉莉丝愣住了。原本她在看到那张脸后下意识以为那个人就是他,现在她突然想起了一个被她下意识忽略的问题。那就是实力,路西尔的实力太过弱小,弱小到根本不可能是他。

三百年的时光,就算路西尔没有成长,应该也不会退步。最重要的是,他应该已经死了。但事实却截然相反。联想到伊丽莎白的刚刚的表情,一股滑稽的感觉油然而生。

“玩具?哈哈!玩具!”莉莉丝放肆的大笑着。她笑得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人。

眼前相似的脸是玩具,那意味着真正的那个人也许真的已经不在了。她笑得异常大声,好像所有的恨意都失去了目标。半响,莉莉丝拿下眼镜拭擦完眼角,她继续带上眼镜。

“你居然想从玩具身上找到安慰,我都不知道应该为你感到可怜还是可悲。我都看到了,故意跟一个陌生人过家家,还哥哥的叫来叫去。真是令人作呕啊。那个男人早就死了,找到一个替身就当他活过来,还厚颜无耻的玩着家人游戏。”这一刻,莉莉丝终于撕下了自己伪装的温和面具,她的表情变得扭曲。那是一种混合了嫉妒、憎恨、厌恶、愤怒、压抑等不同感情的脸。

“你想死吗?”伊丽莎白的双眼带上了一丝寒光。好像是被激怒之后的表情。

“终于不装从容了吗?不,我不会死,不单单不会,还会在再杀你一次,然后继续活下去。”

“先不说你能不能杀死我,就算你在此杀了我,你还是一个输家。这一点,你永远无法改变。”

输家,这个词如同一根针刺入了莉莉丝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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