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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闽南商人(3)

石狮再接再厉,继续进军大连、沈阳、哈尔滨,直取郑州、武汉、成都,先后在20多个城市举行展销活动。活动后的结果,在全国的大型商场设立了1300多个专柜。与此相匹配的是,石狮的3000多名推销员,活跃在大江南北。石狮的120多家民营联运站,200多辆卡车,根据客户的要求,及时将货物运往全国各地。从而形成了覆盖全国的服装市场体系。

石狮发挥侨乡优势,生产优质、新潮的服装,又打进国际市场。目前,石狮市4000多个厂家生产的7000多万件、套各种服装和其他商品,有40%销往海外30多个国家和地区。有100多家企业参与缅甸、越南、俄罗斯等国家的边境贸易。

石狮人看到举国上下齐开放。外地的地价、劳力、产品成本都要大大低于石狮时,他们又有了新举动:到外地去办厂!由商品输出改为资本输出。

创下“阿里山瓜子”名牌和在石狮首开电脑绣花业的蔡水彬,与港商合资,买了10台电脑绣花机,把工厂办到福建莆田的梧塘去,为鞋面绣花,也制作商标,大受鞋城青睐;199t年,他看到南方的瓜子原料要从新疆等地采运,就到四川成都,与成都军区后勤部合资办瓜子厂,销售在一亿多人口的四川省,同时在四川也办了个电脑绣花厂。

石狮跑全国,全国也在跑石狮:目前在石狮有15万的外地劳工;有2000多人在石狮办了小吃摊,有的是专门给这些劳工送饭的。

石狮人知道,大公司是绝对要比小公司有实力的。要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就要尽快使自己成为大公司,走集团化道路。如今,全市已发展起年产值超亿元的集团18家,下属200家企业,工业产值占全市工业总产值的50%。

5.创新是经商致富的不竭动力

一切都成功于想像,而商业尤其需要大胆的、创新的、天马行空式的想像力,沈望博的发家史首先印证的地是这一点。

从历史上看,起码在相当长的时期内,闽裔或闽籍人是不喜欢读书的。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主观愿望上厌恶读书,而是欲读而不能读、无法读,于是视读书为富贵事、不敢想之事,久而久之便产生了以商代读、以商为读,即以实践代替理论,久而久之对读书也就产生了排斥感。

福建自古为东越蛮荒之地,文化基础薄弱,虽然历史上不断发生由中原南来的移民现象,但由于人民生活始终贫困难捱,对于十年寒窗苦读,是没有多少人敢于奢望的,也领教不起的。由于一直面对的问题是求生存,因此,最便捷的出人头地之道就是下海从商,以商救贫。所以福建自古商贾辈出,进士却见之寥寥,加之地偏南国一隅,来自中原的学而优则仕的观念在这里的影响已十分薄弱,所以福建很少出大官,已在一定程度上转化为学而优则商。

相对于国内其他地区而言,商业观念就像烙印一样深植在每一个闽地人身上,无论空间变换还是岁月推迁,这一区域特性一直没有多大的改变。也许正因为闽地人重商不重学,讲究的是谋商以求生计,所以他们在传统商业领域如民生商品、金融物资等生产和销售方面有出色的表现,而在科技产品生产上实力却相对薄弱。好在时代在前进,观念也在更新,随着商业现代化、国际化程度的不断提高,一些闽南商人开始逐步涉入具有超前意识的科学领域。

他们所体现的开拓精神和创业个性。具有“新加坡多媒体之父”称谓的沈望博,就是一个走在时代前端的福建人后裔——起码在其所处的时期内,很少有福建人能够达到他那样的高度。

沈望博1955年出生于新加坡武志镇一个典型的贫民家庭,这里与中国国内当时的经济水平没有多大差别。出身贫寒的沈望博从小内向,言语不多,但善于思考问题,学习能力惊人。此外他还有极佳的乐感和成为一个音乐家的潜在天赋。可惜由于家境贫寒,他没有系统学习音乐的条件。他上初中时,新加坡的学校已开设了电脑教学,当时沈望博突发奇想,这些电脑只能处理数学和文章,太死板了,像一个冷若冰霜的人,倘若电脑能发出美妙的音乐,那该多么有趣。

大胆的构思设想往往能够成就奇才。后来沈望博利用在工厂上班的机会开始操作和研究电脑,并不断扩展当初的构思。

沈望博进而觉察出,电子产品的功能不断复杂化是一大趋势。某些电子产品自出世之H起,生产者便不断地复杂其功能,甚至增加其人格化特色。如电子技术出现后,日本人把它应用在门铃上,使生产的门铃能根据不同的情况发出“请您稍候”或“主人不在,请稍后再来”等语音;美国人则做成音乐催眠枕头,催人入睡后,催眠曲便自动停放;英国人做出音乐书、圣诞卡,翻开后可发出各种乐曲。种种现实实例使沈望博对改造电脑的计划更有信心,目的也更为明确,就是赋予电脑某些人性化内容,扩展其功能。这也就是早期多媒体电脑的设想。

1980年,沈望博与同伴吴名华、谢广成合伙成立新加坡创新科技公司。初成立时,公司资产仅有1万新元,占用了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屋子,连桌椅都是破的。就在这样一问简陋粗糙的办公室里,沈望博和同伴设计出了世界上第一台多媒体电脑。这台电脑能处理中英两种文字,能发出声音,显示图像。不过,这台电脑同时也是最粗糙的一台多媒体电脑,产品仍处于幼稚阶段,声音和图像极不稳定,所以在市场上引起轩然大波后又迅速沉寂。痛定思痛,沈望博探深后悔自己过于急切,尚没有推出优秀产品的技术力量就草率行动,反而暴露了目标。幸而这次事件并没有引起美国电脑巨头们足够的注意,这给了沈望博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而从头再来后,创新公司进人闭门苦练多媒体的蜇伏期,沈望博发誓轻易不再暴露自己,只求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重新调整了自己思路的沈望博认识到,多媒体开发是一个十分广阔的天地,难以一下子做到十全十美,应该先突破个别环节,再打整体战。于是他开始向中文处理系统冲刺。以前的电脑均不会“说”华语,而新加坡华人公司很多,即使外国公司里大部分也是华人雇员,因而十分需要汉字处理。在操作过程中,倘若电脑能用华语向操作人员提供一些相关内容,自然会带来极大的便利。基于这一设想,沈望博牵头组织了一个五人小组,从事先期研究开发。历经苦辛,终于在1984年推出了CVBlC99这一新产品,这一产品的最大特点是能够“说”华语。产品在推向市场后立即获得热烈反响,许多华人公司都购置了这一产品。在此基础上,信心十足的沈望博又加大研究力度,不久又开发出一台使用多种语言的多媒体电脑——CVBICCT,并于1986年3月在新加坡市场推出。

高科技产业的特点在于,有了带头者便可迅速形成一个产业,CVBIC99的成功吸引了一大批竞争者蜂拥而来。而此时,沈望博则转身去向多媒体的另一领域攻关。正如我们已谈到的那样,由于早在中学时代便已意识到音乐软件系统的潜在魅力,从1987年2月起,沈望博便开始着手实现这一梦想,亲自承担研究开发音乐系统软件的课题。他查阅了大量的音乐资料,本着雅俗共赏的选曲原则,筛选出人们所喜爱的音乐曲目。此时,针对人们对电声音乐的喜爱,特别是适合少年儿童学习音乐,他设计出一种智能电子琴。正是在这一年,他和同伴合伙创办的创新公司终于推出了创新音乐系统(CreaiveMusicSystem)——一张12复音的立体声音乐合成卡。

创新音乐系统软件一经推出,便在市场上大受欢迎。尽管创新的产品热销新加坡,但作为一个岛国,新加坡的市场毕竟太小,不可能支撑建立一个更大的“创新”。为此,沈望博把目光投向了当时世界电脑业中心的美国。沈望博明白,如果无法征服美国,那么“创新”将只能和一些其他小公司一样长期在二级市场上苟且偷安,难成大器。目标既定,1988年8月沈望博毅然赴美,在临去美国之前,他对创新公司的员工们说:“我此番去美国,定要将我们创新的产品推向美国市场,如若不成,我沈望博无颜回来见诸位弟兄。”

是年9月,沈望博在旧金山创立了“创新实验室”,拳头产品是创新游戏音乐卡,即今日声霸卡的前身。就当时的情况而论,该产品已是相当成熟完美的多媒体软件。沈望博把它推向市场后,人们发现一个小小的音乐卡就可使PC机上的游戏不仅有美妙的音乐,还可发出语音,自然又惊又喜,大加欢迎。“创新实验室”的名头就此打响。随即,美国电脑巨人Tantdy公司大量采用这种游戏音乐卡。“创新”初战告捷,走上康庄大道。沈望博不仅“衣锦还多”,极有颜面地见了“诸位弟兄”和“江东父老”,而且把创新公司的总部也迁到了美国。

闽裔华商都是一些永无止境、永不满足的财富追求者和事业建设者,沈望博也是如此。年届35岁,正是如日中天之时,他再接再厉地以声霸卡的成功为发端,不断丰富和完善电脑声音系统,推出新产品。

华文应用最广泛的地区是亚太,为了占有亚太市场,沈望博再次把重心移向了亚太。由新加坡进入美国,又由美国回到这一地区,沈望博又转回了原地,但前后却有极大不同。到美国是为了取得世界电脑业的认可,使“创新”登上顶峰,回到亚太则是为了掌握世界上潜力最大的华文市场。这一来一往,就像是一场“镀金行动”,和学商的人去美国哈佛留学的道理是一样的。

随着多媒体硬件的更新与开发,多媒体软件的更新与开发已是大势所趋,同时,为了提高电脑的视听效果,沈望博一面提升声霸卡功能,一面抓紧开发视霸卡,他决心使电脑成为像电视一样普及的家用电器。1992年4月。他推出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与声霸卡一样辉煌的产品VideoBlasterTM(视霸卡),这是一个品质高、价格便宜、能在标准VGA屏幕展示和编改全活动视频率采样的产品。这一产品为个人电脑提供了全活动视频,设定了一个力所能及的新价格标准。同时,沈望博紧锣密鼓地进行视霸卡的推陈出新。12月,创新公司公布了一项同微软Microsoft的合作开发协议,至此。一个完全的多媒体时代正式到来。

在1989年至1995年这几年间,创新公司的新产品就像走马灯似地不断发展变化,随时随地总能使人耳目一新。在创新公司,有一句老话始终挂在沈望博嘴边:“‘创新’要发展就得创新,我们永远不会步人家后尘,要始终走在市场前头,成为多媒体的领头羊。”1994年,创新公司推出了在其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HansVision(汉神)。它由中文安定部开发,具有更高质的全图像界面、软件集成中文印刷技术和双语言转换处理功能。沈望博说:“‘汉神’就是以适用于中国市场为研制目标的。”

“创新”迎来了全盛时期。1995年新年伊始,沈望博富有创造性地开展了一场塑造品牌形象的声震全球电脑界的宣传活动。以“创新在音乐95”为主题,举办了新加坡的第一个音乐讲座。创新公司的科技人员在讲座中宣传创新的多媒体音乐技术,尤其是MIDI技术,收到了极好的效果。

作为创新公司的第二大支柱产品,视霸卡自1992年推出后,为个人电脑视频作了与声霸卡同样大的贡献。声霸卡允许在标准VGA屏幕上的可移动和可改变尺寸窗口中展示活动视频。通过创新的开发软件和一系列影像处理及多媒体操作软件,VideoBlaster可为多媒体展示捕获和编辑数字化视频,及静止图像到动态画面。视霸卡系列产品的功能日趋成熟,迎合了市场上的不同需求。

随着公司事业的成功,沈望博的个人财富也与日俱增,至1995年已达6亿美元,在当代闽商群落中崭露头角。

在30年前,电脑在发达国家已开始普及,人们开始惊叹于它的神奇,但那时人们万万不敢想像,它可以有声音,可以代替电视,甚至可以代替电话。而一个多媒体时代的来临,竟然是来自一个无缘于音乐殿堂的闽裔华人少年一次新奇的设想。一切都成功于想像,而商业尤其需要大胆的、创新的、天马行空式的想像力,沈望博的发家史首先印证的就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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