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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0000184

第184章

继这条鱼后,男人的运气来了。很快,另一条鱼也上钩了。

到了将要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钓到了五条鱼。够孩子们吃几天的了。男人欣慰地笑了起来。憨厚的模样在落日的余晖里,看起来无比的温暖。女人忍不住地吻了上去。道:“Chalee,ILOVEYOU。“

用刀把鱼弄干净后,他们看到了一旁丢弃的报纸,男人随手拿起,将鱼包了起来。

然后,开着漏油的二手车,和孩子们一路高歌地向着家的方向开去。

回到家,女人赶忙下厨,他留在客厅里,和孩子们玩耍着。

不一会儿,女人喊他帮忙,男人走了进去,看到地上狼藉的报纸,然后蹲下身,打算将报纸丢入垃圾筒的时候,瞥到了新闻。沈菲?沈菲?这个名字怎么和母亲临终前嘱托的女孩是同一个名字呢?

再仔细看了文章的内容,男人浑身发抖地将带着血腥的报纸,捧在了胸前,妈妈,妈妈,我终于可以为您完成遗愿了。太好了。太好了。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和妻子数着自己仅有的存款,然后男人愧疚地抬起头看着妻子道:“这一趟,我一定要去,妈妈临终的嘱托,我一定要完成。希望你能够理解。”

女人很认同地点点头,温柔地看着丈夫,道:“放心吧,我们比起沈女士是多么地幸福。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你去找她又不是旅游。我支持你。钱花光了,我们再赚。关键是,我们的孩子在我们身边,这就足够了。”

男人感激地看着女人,然后开始收拾行囊。

他郑重地将孩子唯一的一张照片放入了行囊。和妻儿挥挥手,走了出去。

沈菲和马雨回到了美国的寓所,仆人们开始准备隆重的晚餐。面对一桌丰盛的菜肴,女人却全然没有胃口,马雨几度抬眸看向沈菲,又几度低下头去。

沈菲拿着筷子,不断地挑着碗里的菜肴,翻过来翻过去,就是始终不将它们送入口中。男人有些不忍,连忙殷勤地位女人夹起了菜。他一夹菜,女人就用手捂住了碗道:“不要夹,我也吃不完。”

马雨咬了咬唇,道:“菲,孩子的事你再急也是于事无补,在等待孩子的日子里,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话音刚落,沈菲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女人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她冲到皮包旁,拿出手机,几乎有些惶恐地接起电话。

那边是报社的老友:“有个人说他有一个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我把他的电话转过来。”

沈菲激动地连忙答:“好。”

很快,那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虽然他的英语有着很浓重的口音,但是沈菲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女人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而眼睛已经由于激动变成了一道炯炯的光束。

马雨周身寒冷地僵在椅子上,紧张地无法呼吸。对面是谁?怎么可能?以那个老太太当年的年纪推算,她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或者至少不能够出门了。可,这个电话里的神秘人是谁呢?如果,他(她)真是知情人,我该怎么办?沈菲会原谅我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老人的手暗自用力,那筷子嵌入了手掌。不行,他要想办法让这个知情人永远的闭上嘴巴!

沈菲带着余意未消的惊喜,缓慢地不舍地放下了电话。然后对着马雨道:“我出去一下,你先用餐吧。”

可是,话毕,她的眼光移到了马雨忘记掩饰的手掌上。那拿着筷子的奇特方式,暴露了男人此时复杂惶恐的心情。

他难道不应该马上上来抓着自己的双肩,仔细地询问吗?可他却脊背僵直地握着筷子?

沈菲不动声色的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然后刚刚步出别墅,就拨打了好友的电话,以极快的语速道:“保护他,快!”

沈菲挂上电话,启动汽车,风驰电骋地开了出去。

赶到报社,见到老友,了解了基本情况后,女人道:“他在哪里?”

老友谨慎地看看周围然后贴近沈菲的耳畔道:“在警察局。”

啊?女人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老友又将沈菲拉近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托一个警察朋友,让他在警察局等你,现在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了。”

沈菲恍然大悟,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感激地看着他,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跟踪沈菲的男人拨打了马雨的电话:“马先生,我没有发现沈女士和什么陌生人见面,她只是和报社的主编见了一面,具体谈了些什么,我要等一会儿才能看到数据。”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再度无奈地拨打了马雨的电话道:“马先生,他们说话的声音分贝不够,所以,设备无法识别。”

马雨听后,随手将身边的花瓶砸向了墙壁!挂上电话,老人如一头困兽般,在房间内徘徊,没有一会儿,男人的电话再度响起。“说,有什么新进展?”

“沈女士进了警察局。这里会屏蔽所有的信号,我的跟踪器用不上了。”男人有些紧张地说道。

“我要你们这帮废物做什么?”马雨不顾形象地爆吼起来。

进入警察局,由朋友带着,拐了几个弯,来到后院的警察宿舍,见到了闪动着惊慌的蓝眼睛的憔悴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工服,裤脚的油污清晰可见,上衣看得出来是很刻意地洗得干干净净,可是,那已经褪掉的颜色,还是无法掩饰他的窘迫。松弛苍白的脸庞上却有着执着的表情。

沈菲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他掏出母亲留下的孩子的照片和沈菲年轻时的照片,仔细地对照着上面,看着沈菲,然后过了数秒。他以同样的热情反握住了沈菲的手。

坐在偌大客厅里的马雨额上青筋尽现,让他如何不紧张?上帝啊,上帝,不要让菲知道真相!

可是,如果他立刻采取了行动,那不就等于向菲宣布,就是自己所为吗?

男人矛盾至极地按压着太阳穴,焦躁地一会儿拿起茶杯,一会儿又放下,最后,还是放弃了阻止的想法,带着最后一点奢望地给助手打了电话:“你只注意动态,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那边的助手一愣,随即道:“好,听您的吩咐。”

这些天的上官几乎是在煎熬中度过,马青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她和马浩四处奔走,但是收效甚微。毕竟这并不是赌博,或者涉黄的小案子,即使动用了很多关系,也无济于事,没有人愿意为了这个大案丢了乌纱帽。

为了能减轻罪名,上官甚至老着脸去找过苏红。但是经历了许多的苏红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小女人了。她并不是放不下仇恨,只是,她太了解马青狂傲的个性,如果这次,她帮了他,为他向法官求情,给他减刑,那么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又该成为受害者。年轻气盛的他会放过自己吗?还是让他在牢中好好改造,磨光了锐气为好。

上官见说服不了苏红,就啜泣起来。她边抹泪边哭诉着自己这么多年培养马青的不易。可是,苏红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擅长表演的老太太。淡然道:“我不能不为自己考虑,对不起。”

说完,苏红站起,拿起了皮包,上官瞬间急了。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苏红的胳膊,带着从未有过的祈求的眼神道:“我给你50万,放了他好吗?”

苏红甩开女人的手,冷笑道:“我还没有愚蠢到为了50万就丢掉性命的地步。”说完,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上官红着眼睛,绝望地盯着苏红用过的茶杯,呵呵呵,癫笑起来。

那餐厅的服务员主管被上官脸上毛孔悚然的笑容震住了,这个人会付款吗?她付得起吗?虽然上官穿着得体,但是在这个小主管眼里,她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了。

主管连忙捅了捅身边的侍应生低声道:“赶紧去提醒她买单。”

侍应生一点头,连忙走了过去,站在了上官的旁边。

上官笑定。拿起桌上的红酒一口气吞了半瓶,然后她迷离着双眼注意到了始终目光炯炯的侍应生。这个小伙子离自己太近,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太过分了!当我是什么,当我是穷人吗?这区区一千块钱也算钱?

上官怒火中烧地吼道:“你杵在干嘛?我还没喝痛快呢?滚远点!”

那侍应生眼睛一顿,这个老女人果然有问题!他立刻以同样的分贝吼道:“麻烦你买单!”

上官看着小伙子的怒目反而笑了。她就是不买,就是让你急。怎么样。从来没有这么无聊过的她叫起了真。她太郁闷了,太想要找人发泄了。

然后,上官挑起眉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激怒了侍应生。他开始了轰炸式的喋喋不休:“请买单,请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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