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佳人,莫若昭洵;皇家之女,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皇城,迷六域。
归朝三日,受封巡游。
软轿白帐内,女人一身三脚莽袍,此时褪去战甲的她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素肤若凝脂。
断然不像是战场上指点江山的将军,此时,妩媚,风情万种。
女人仰躺在轿中,纤细的脚腕上系金链,开袍下的玉腿暴露在空气中。
千种风情绕眉梢,香腮冰洁,云鬓浸漆。
“天呐,传闻摇权郡主美艳动人,艳压群芳,今日是见到了。”
“还摇权郡主,人家现在是将平侯。”妇人不客气的瞪了男人一眼。
“骚气,有失礼节!”
男人一个个目不转睛,女人自然吃醋。
“郡主!你未嫁我未娶,嫁否!”
“否。”
“啊啊啊啊啊!郡主回答我了!虽然被拒绝了,但是郡主好美啊啊啊!”
“郡主!我以黄金千两做嫁,嫁给我!”
“一生一世一双人,侯爷嫁否!”
……
求娶的声音在青年人中逐渐高涨。
一日巡游完毕。收获了全城男子的钦慕,与满满两车的珍贵器件。
柳昭洵瞅了一眼那些玩意。
“月儿,全部典当,把府中财务钦点清楚,我明天要看到。”
“是。”
这个叫月儿的正是她手下四大神兵之一,伪装术惊人,曾秘密潜藏在北漠宫中,当了一个月的假帝王竟没被识破。
此时正在将平侯府当她柳昭洵的管家。
翌日,柳昭洵被外边吵吵闹闹的声音扰醒,“月儿什么时辰了?”
“巳时。”
“外面怎么了?”
“柳幂月新买的奴婢做了错事,在罚。”
“给我更衣。”
月儿拿出正装官服,欲为柳昭洵换上。
“拿那件红色。”柳昭洵洗了把脸。
“不去宫中谢恩?”
“嗯……有空再去。”
“哦。”
依然一袭红装,过分惹眼,也有资本嚣张。
柳幂月正拿着镶金软鞭,二十多个婢女轮番教训,还真的是过了一把小姐瘾。
突然那排婢女全数跪下:“见过将平侯。”
柳幂月不为所动,继续鞭打她们:“嗯哼?以为她来了我就能放过你们?你们这些碍事的贱人就该死,我才是大小姐,你们……”
“姐姐——”
噗嗤——柳幂月的心凉了半截,马上转过身一改刚刚那张恐怖嘴脸,和颜悦色道:“妹妹来了啊……这……”
柳昭洵昨晚看了府中家产,收入倒是没变,只是有几家地契转移到了柳幂月名下,还有他给母家寄去的金银,足足有三千金。这可是一个普通城镇一年的收入!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的俸禄是没月五十两,不说奢侈,但府中上下也不用她出钱出力,这足够她富贵了。
但是她的开销每月竟有上万两,这就不像话了。
柳昭洵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明说。
“别叫我妹妹,我不记得我的母亲还给我生了个姐姐。”
“妹妹……这是何意?你我素来交好。”柳幂月还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你这可是趁我不在,父王逝去,就准备搬空这平侯府邸?”
“妹妹这说哪里话,父王留下的自然是我们儿女的。”
这话说的,她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应该称呼我将平侯或者郡主。”撇了一眼那些身上血肉模糊的婢女,又说:“你的人,带到你的院长里去,别在这脏了我的地方。”
柳幂月偏偏不依不饶:“哎呦~妹妹——
啊!”
柳昭洵手起手落一抹红印留在柳幂月娇嫩的脸上。
“本侯说过了,尊卑有别。”
柳幂月马上哭了出来,她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先侯爷在时对她多有疼爱,出门也有世家子弟陪随。
“小姐别哭了。”她的小丫鬟用方帕为她擦拭虚无的眼泪。
“郡主就别为难我们小姐了,她为了您平安归来,天天烧香祈福。”
烧香祈福?
呵,咒她早逝她还相信。
“好,我不为难,你把这些年不该占有的,外送的,寄去你母族的全还回来。哦,对,还有你的月俸,统统还清。”
闻言柳幂月的脸色越来越差,收住眼泪回到原来一贯的作风。
“哼,柳昭洵,你别以为你是将军是王侯我就得听你的,父王的遗产你别想独占!”
柳昭洵拍了拍身上虚无的灰尘,“父王留给你的,遗嘱上很清楚,把这些去除你动用了府库,三千两黄金啊,你说怎么办呢。”
柳幂月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原来她全都知道了!
“若我不还,怎幺?杀我?”
柳昭洵暗想:这个蠢人,到底在坚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