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中,只有沐语儿、雪青衣和凌篁三人,而东方荨住在隔壁一间,车夫住在下等房中。
沐语儿坐于桌边,看着摇曳的灯烛,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你说那车夫会送我们到哪。”
雪青衣看着已经入睡的凌篁:“你已知晓,何必问我。”
“也是。”沐语儿看了眼雪青衣毫无波澜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你的眼似乎就没有离开过他。”
雪青衣愣了一下,又瞬间恢复:“习惯了。”雪青衣抬眼看向沐语儿,“东方荨是保命牌。”
沐语儿点了点头,明白了雪青衣话中之义:车夫是刘贤妃的人,车夫送的是东方荨,他们三人只是障眼法,只有东方荨在,到达目的地之前都安全,所以要在到达之前,带着东方荨逃走。
雪青衣和沐语儿都是聪明人,说话都暗着,看似有一句没一句的,其实只是过于简洁,却又能道出关键。
“东临有水路。”雪青衣想了想又道。
沐语儿点了点头,眯起眼假寐。
之后几日,几人依旧上路,像是没有戒心。只是,沐语儿向车夫提出,每进一城,需领略一处风光,便入一城,就逛半日。
这样的日子,像是一种习惯,一种模式。而习惯了这种模式的车夫,却放下了戒心。
车程已过半月,几人到了洛城,是东浔国为数不多可以媲美帝都的大城,商业发达、人口繁兴,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地方。
沐语儿带着三个孩子,照常逛街,在确定没有人跟着的情况下,去了衣店、胭脂店。并飞快地换了装容。显眼的四人,变成一个背着背篓的书生,一个书童和一个小孩。而凌篁便在这书篓之中惬意的睡觉。
东方荨本是不愿,但在沐浴儿一番忽悠下,将其拿下。
虽说四人变三人,女又变男已经改变不少,但依旧显眼,不过洛城的确是个好地方,除了城门,还有水路,可以一路向东。
虽说不知有几方人马跟着,但都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水路也给看死,其次古人都认为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又如何能想到这么多。
再者就算有人跟着有雪青衣,也变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想把影响降低到最小。
沐浴儿拿之前刘贤妃给的银票买了艘船租了个船夫,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洛城,水路走了三天,沐浴儿又吩咐船夫继续向东走到霖阳等他们,一行四人却下了船,买了辆马车向东行了两日到了到了霖阳周边的一个小镇之中,又吩咐车夫一路向南到最近的一个城池等她。
他们在的这个小镇不大,却该有的都有,四人只要了一间上房,虽然在外人看来是一个书生带着一个书童捡了一个孩子,三个人要一间房也不太奇怪。
房内,沐浴儿,雪青衣,东方荨三人坐在桌前,探讨下一步计划。其实只是沐浴儿和雪青衣在说,东方荨只是个执行者。
“你的障眼法只能拖延时间,不久还是会被发现的,他们要到霖阳,要是我们被抓到,不知是福是祸。”沐浴儿蹙了蹙眉,叹息道。
“无妨,明日,我们步行绕过霖阳再向东。”雪青衣笃定。
“步行那得走两天了才能到下一个城池吧,霖阳挺大的。”沐浴儿没有风餐露宿过,似乎不太能接受。
“只有这样了,明日,你先去买头毛驴,在买点干粮,被褥,要在外住一天。”雪青衣不容沐浴儿拒绝,“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沐浴儿虽是不愿,却也应下了。一旁的东方荨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是他也明白,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不会让他轻易离开的。
次日,沐浴儿按照雪青衣的话去做了,一行人在绕过霖阳的城门是却是看见门口勘查严谨,一个个守卫拿着画像比对。可能因为毛驴的缘故,士兵都没看他们一眼。
几日很快就过去了,沐浴儿一行人很快到了枫城,这次沐浴儿将毛驴卖了,又买了辆马车,直奔东临而去。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路过来的几座城池都闹的人仰马翻,几个主都认为,他们四人一定躲在洛城或是霖阳,亦或是在对方的手里,就是不愿信他们是逃了出去。
直到四个月后,有人来报,闲王顺利继任才发觉,已无法再下手了。
不过话说这东临城也是奇怪,没个城主,却由四大家族支配,这闲王在这倒是显得多余。
四大家族既不承认自己属于东浔,这东临却又是算是东浔的土地,反正天高皇帝远,也奈何不了他们。
不过这闲王的到来,却实实在在让他们不爽,却也无可奈何。为何无可奈何,要怪就怪,这是东浔的国土,有清云观的守护,这诏书和这闲王府邸都有法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