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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残缺日记本

十年前,三十多岁的玛利亚还是“斯加索孤儿院”的一名工作人员,负责照顾院里的孤儿生活上面的事情。恰好当时,玛利亚所负责的人就是沈林秋。

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至今玛利亚也忘不掉。大火吞噬了整个孤儿院,没有人清楚失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她记得那天晚上失火之后,自己第一时间到了沈林秋的房间,但是他却没有在房间里面,后来,她冒着大火在孤儿院之中穿梭。但都没有见到沈林秋的踪迹。

十年过去了已经,现在的玛利亚早已经不是当初在孤儿院中的那个看护人员。她现在是有名的外交官史密斯的夫人。可是这十年来,她也从没有放弃过寻找沈林秋。

在孤儿院的时候,玛利亚只负责照顾沈林秋这一件事,除了这一些,别的关于孤儿院的事情一无所知。不仅仅是玛利亚这样,当初的所有工作人员,门口的保安等等都是如此,他们都只是负责自己身上的工作,别的事情禁止过问,这也是孤儿院定下的规矩。

仅仅是负责沈林秋生活这么一件事,玛利亚却没有照顾好他,这件事也让玛利亚后悔了整整十年。十年来,她一直都想要找到沈林秋在哪。没想到在十年之后,曾经那个在孤儿院中的男孩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成为了一名小提琴的演奏大师。

此刻,在艾芙罗黛蒂教堂的后台,只有沈林秋和玛利亚两个人。

“夫人,您认识我吗?”沈林秋看着面前的玛利亚。

“你不记得我了吗?”玛利亚看着沈林秋,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的时间,但是说实话,自己的变化并不明显,按照常规来讲,沈林秋不可能认不出自己。

“对不起夫人,我对您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了,我们是之前在哪里见过吗?”沈林秋猜测,可能是在哪一次的演出上面见过这个夫人,不过他却也在暗暗猜想,玛利亚会不会和自己十二岁之前的一些记忆有关。

沈林秋紧接着又说:“或者说夫人,您是不是知道一些我小时候的事情!”沈林秋变得严肃起来,没有丝毫忌惮着她是外交官夫人的身份。

“你不记得我,那你还记得‘斯加索孤儿院’吗?”玛利亚对沈林秋说。

沈林秋想了想:“听说过,但不是说这所孤儿院已经被大火给烧了吗?难道!!”沈林秋在说话的过程中突然想起了自己十年来一直都在做的那个梦。可能,面前的玛利亚真的知道自己十二岁之前的事情。

在沈林秋说完了之后,玛利亚点了点头对沈林秋说:“你猜的没错,你就是当年生活在‘斯加索孤儿院’其中的一个孩子。”

玛利亚接着说:“当年孤儿院着火之后,在所有被救出来的孤儿里面,我都没有找到你,我以为你已经被火给烧死了,但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玛利亚在和沈林秋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都闪着泪花,虽然玛利亚不是沈林秋的亲生父母,但是从沈林秋是个婴儿的时候就一直都是玛利亚在照顾沈林秋,她早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你真的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沈林秋有些激动,十年来他一直都不记得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从十二岁时候开始的,之前一切记忆都不记得了,甚至连‘斯加索孤儿院’都不记得。”

“可能是跟那场火灾有关,孤儿院意外失火,导致了你的记忆丢失。”

“那当初孤儿院为什么会失火?”沈林秋说。

玛利亚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当年我们所有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除了负责照顾孤儿之外,别的事情全都不知道,更别说失火的原因了,只是可惜了院长,他收留了各地被遗落的孤儿但最后却被火给烧死了。”

“或许,他也还活着吧,就像我一样,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再次见面的。”

沈林秋本想安慰玛利亚,却不曾想像是戳中了玛利亚伤心的地方,玛利亚说:“不,他确实已经死了,当初是因为没有找到你的尸体所以才坚信你没有被烧死,可是彼得乔院长的尸体确实被找到了,确认就是他。”

“十年前的斯加索孤儿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林秋一个人念叨着。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面,玛利亚和沈林秋说了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但是也仅仅是关于他自己的一些生活上面的事而已,别的事情,玛利亚真的不知道。

沈林秋在和玛利亚交流完之后,他告诉玛利亚,他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养恩大于天,这个道理沈林秋是知道的。外交官随后进来,也是和沈林秋交流了一下有关小提琴的事情。对于沈林秋,虽然今天刚刚知道他的名字,但十年来,玛利亚在他的身边也经常提起那么一个人,是孤儿院她一直没有照顾好的一个人。今天总算是见到他了。

演奏结束之后,沈林秋回到了自己的公馆,一路上,他脑海中回想的都是跟玛利亚之间交谈的内容。他对小时候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玛利亚那里,沈林秋知道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她和自己一样,当年在孤儿院失火之后,也是没有找到她的踪迹。玛利亚告诉自己,当年有一个和自己经常在一起晚上偷偷跑出去玩的女孩。

她的名字叫:“连沁!”

连沁!这个名字沈林秋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他猜想,自己十年来经常做的那个梦,梦里有个新娘,那个女孩会不会就是连沁。

还有关于十年前孤儿院失火的真正原因,包括为什么每次的梦都会和紫色桔梗花有关,这一切背后到底有什么联系?外人的眼中“斯加索孤儿院”是一个收纳孤儿的天堂。那里的院长彼得乔是上帝派来的使者,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一切最后都变成了一堆废墟。

在这些问题困扰着沈林秋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前。现在已经很晚了,因为跟外交官交流完了之后又和他们吃了一个便饭。现在已经几乎接近凌晨了。

若水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推门进去,公馆里面的灯还亮着,在红木的家具上面,若水还穿着一身保洁的衣服趴在上面睡着了。餐桌上,她已经为沈林秋准备好了晚餐。看样子饭菜已经凉了并且没被动过。

不用说,若水一定是想等自己回来之后再吃饭,应该是等待时间太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唉,这丫头,都说了晚饭不用等自己了,却还是这么执着。

沈林秋放下手中的小提琴琴盒,走到若水身边。

若水依旧带着口罩,在公馆里面有几年的时间了,每天她都是这样面对着沈林秋,有时候,沈林秋真的想知道若水是什么样子的,他不在乎口罩后面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他只想更多了解若若水一点。他知道她之前有一段痛苦的回忆,只是她一直都不说罢了。

他刚刚走到若水的身边,现在是深秋,天气未免有些寒冷,没有直接去找床被,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燕尾服,给若水盖在身上。本以为自己的动作比较轻了,却没想到惊醒了若水。

“先生,你回来啦。”若水睁开眼睛,发现身上多了一件外套,她连忙站起来,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女孩,站在沈林秋的面前。

“对不起,先生,我睡着了。”

沈林秋让若水坐下,没有拿回自己的衣服,对若水说:“以后不用这么多规矩,把这里当成家,也别把自己当下人。”

稍事清洗了一下自己,沈林秋回到刚才的地方,虽然之前已经和外交官夫妇吃过饭了,但若水已经做好了饭也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

沈林秋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刀叉,若水看着沈林秋在吃饭,一直没有坐下,也没有说话,仅仅是看着沈林秋。沈林秋也注意到了若水。

“一起吃吧。”他对若水说。

若水没有回答。

“怎么了?”

“这?”若水是在担心这样有所不妥。

“这有什么?”沈林秋说着离开座位,到厨房中拿了另一份餐具放在若水面前。

若水拿起餐具,却迟迟没有动手,沈林秋看了看若水脸上的口罩,一时间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吃完了,先回房间了,饭后餐具就麻烦你了。”沈林秋故意离开让若水吃饭,这个时间点若水一直没吃饭身体也不好受。

晚上时间已经很晚了,沈林秋上床之后一直在回想今天说过的事情,那个女孩,那些花,那一场火,那个孤儿院,这些时间都有什么联系。

想着想着,沈林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做梦......

清晨,若水还是和之前一样,来到沈林秋的房间为其打理。

沈林秋醒来,恰好若水在这个时候推门,朝着沈林秋的方向走过去。

“若水,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他见到,在若水的手上有一样东西,像是一个小本。

若水回答:“这是今天早上一个男子送来的,他说是玛利亚夫人特意嘱咐交给你的。”

“玛利亚夫人?”

“嗯,那个男子是这么说的。”

“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沈林秋从若水手中接过那个小本。

小本并不完整,有些许烧毁的地方,但是第一页保存的还相对完整,那上面有自己的名字,沈林秋!他接着往后翻了翻内容,大体上一看。

这是自己小时候的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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