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脉!?
当钟云歌和老叫花说了这件事之后,老叫花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急忙握住钟云歌的手臂,神识顺着灵气进入了钟云歌的身体,一番探查之后,老叫花的眼神之中瞬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钟云歌的体内,竟然没有经脉的存在!?
要知道,就算是资质差到了天边的人,体内也会有经脉的存在。不是说经脉有多么的普通,是因为天下任何人都有着经脉这一修炼的基础能力存在。这就是为什么天下人都有可能成为武林高手或者修仙高人的原因。
讲真的,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先天就没有经脉的存在,简直就比那些体内身怀绝品灵根的修仙天才还要稀有上千万倍。
对于这种情况,老叫花也是十分摸不着头脑,他想破了脑袋也搞不明白为什么钟云歌的体内没有灵根的存在。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钟云歌丹田处围绕着九团煞气,犹如阴魂一般,让老叫花的灵气不敢过分靠近,似乎是因为那煞气不断吞噬着钟云歌灵根上浮动着的微弱灵气的原因。
那些煞气,似乎有着吞噬灵气的特性,若是老叫花强行输送灵气进去,还不知道要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
老叫花手捋短须,苦苦思索了半天,也说不出怎么会有这种结果。思来想去,老叫花低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钟云歌,缓缓说道:
“孙儿,你随我来。”
钟云歌不知道老叫花想干什么,但是考虑到自己对于老叫花的信任,加上这段时间以来,老叫花对自己确实不错,也就相信了老叫花的话,跟着老叫花走下了荡南山。
这一老一小下了荡南山,一路转折,约莫走了四五个时辰的时间,来到了荡南山西面正对的黄云山山顶处,只见那里矗立着一座占地不足百平米的小型道观,道观里一座七层宝塔直冲云霄,倒是有些格外的惹眼。
那道观的门口,挂着一个鎏金镶边的乌木牌匾,上书“黄云观”三个大字。
“黄云观?”钟云歌有些好奇的望着那三个大字,喃喃道。
“嗯。这里乃是黄云观,我一位故友的道观。”老叫花手捋短须,平静的望着面前的道观,似乎是回忆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这黄云观里,有一位我的故友,也是一位修仙者。只不过,在修仙这一途上,,他崇尚道教,喜好清高,不爱俗世,我倒是多去人间走走,以此寻求一些仙缘奇遇。因此,我们已有三年多不曾再见一面。”
“说起来也颇为遗憾,他这三年竟真的不曾踏出这黄云观一步,当真在这黄云观里静心打坐,修炼了足足三年。若是论起这求道之心来,我真是愧不如他。”
钟云歌闻言,倒是有些诧异:
“三年不曾踏出黄云观?那他这般痴于修炼,不曾吃喝吗?”
老叫花抚须一笑,淡淡道:
“修仙者,只要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进入‘辟谷’的阶段,可以完全绝食人间烟火,只靠天地灵气维持生命。就算三年不吃不喝,他也照样能活的无比健康。”
“而且,他这般醉心于修炼,想必如今的修为,可能还要比我高出许多吧。”
“比爷爷您还强?”
钟云歌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自从那日从扬州城出来,到荡南山这一路上,他还真没见过能比爷爷还强的修仙者,就算是那王家宅院的蛇妖,若不是王冠偷袭,只怕也要被爷爷彻底降服。
如今,他竟然说,这个所谓的故友,实力比他还强?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钟云歌这样想着,更加好奇这个故友的真实身份了。
看了一会,见天色渐渐到了傍晚,老叫花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道观门上的铁环,冲门里喊道:
“王古道长在不在?”
“在下荡南山修士,求见王古道长!”
老叫花这样一边喊着一边拍着门,约莫过了几分钟,门里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老叫花透过门缝,向内望去,只见道馆的宝塔里,匆匆忙忙跑出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瘦弱道士。
瘦弱道士伸手抵住大门,身体趴在门上,试探性的问道:
“门外何人?师父说了,不见生人!”
老叫花闻言,搭话道:
“甚么生人!我乃是荡南山的修士,你且与你家道长传话,就说老叫花求见!”
瘦弱道士闻言,声音顿时有了几分傲气:
“甚么老叫花!去去去,这里不是施斋的僧院,道家清净之地,你莫要来污了清净!”
老叫花闻言,顿觉有些好气,他一只手抵在门上,一只手悄悄运起体内灵气,随即一声大喝,一掌拍在了大门之上。
只见那大门纹丝未动,门内却传来了一声惨痛的嚎叫。
“哎呦!疼死我也!师父!师父!有恶徒来闹事啊!”
老叫花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拉起钟云歌,施展法术,腾身离地,说话间就飞进了道观之内,随后指着宝塔的大门,高声喊道:
“王古!王古!”
瘦弱道士闻言,十分气愤,喊道:
“师父的名讳,也是你配喊的!?恶徒,速速离去,免得我师父出来,要你好看!”
话音未落,只见那宝塔的大门被缓缓的推开了,一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者正静静站立在大门处。他身穿黑色道袍,手握拂尘,一张苍老的脸上看上去棱角分明,双眼炯炯有神,宛若仙人下凡一般。
钟云歌跟随老叫花这段时间以来,对于老叫花周身的灵力压迫感,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但是,如今面前的这位老者,他周身的那种灵力压迫感,竟是让钟云歌有些头皮发麻,似乎他的修为比之老叫花还要强上几分。
这人,应该就是老叫花口中的那位久居道观不出,大隐隐于市的王古道长了吧。
王古一步踏出宝塔,抬眼望向四周,这才看到老叫花站在瘦弱道士的身边,便说道:
“我当是谁,敢在我的道观里吆五喝六的,原来是你这个老叫花子。怎的?你在那扬州城里赊不到斋饭吃,跑到我这黄云观吃白食来了?”
老叫花闻言,笑着说道:
“不是不是,王古师兄,若不是实在有要事相求,我也不会跑来这黄云观里讨扰师兄您的清净。”
王古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连忙询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要紧的事,还能难倒你?”
老叫花伸手指了指身旁的钟云歌,随即说道:
“我这难事,便是因为这孩子。”
王古目光顺着老叫花的手指望去,这才注意到那个约莫六岁左右的小男孩,令他有些惊奇的是,这小孩的身体周围竟然萦绕着淡淡的青色灵气光芒,是已有一定修为的修仙者。
六岁的修仙者?这可让王古着实感到惊奇。要知道,这等年纪的修仙者,只有在许多修仙世家里才能见到。
但是,据王古所知,这老叫花分明是个散修,而且膝下也没有一儿一女,怎地会得了这个小孩?
“慧因,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个孩子?怎的只有六岁,便有了修为?”
老叫花闻言,嘿嘿笑了几声,便把这钟云歌的来龙去脉等事一一说与了王古。
那瘦弱道士不知何时,已然爬了起来,老老实实的站在了旁边。他起初还以为可以靠着师父打压一下这个没礼貌的老叫花子,谁料想这个老叫花子似乎还和自己的师父有些关系?那这倒是他怠慢了师父的贵客,若还是无理取闹的话,只怕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罢。
想到这里,瘦弱道士的眼神开始不停的四处飘动,满心盘算着一会要怎样讨好这个老叫花子,以躲过他师父的雷霆之怒。
老叫花说完,王古伸手慢慢捋着花白的长须,沉吟一会,缓缓说道:
“没有经脉,却有九团煞气围绕在丹田周围?……恐怕,此乃前世作孽太多,今生才有的祸根啊!”
老叫花闻言,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此乃天下罕见的‘阴魂噬灵’,按佛教的说法,是因为前世作孽太多,渡轮回的时候,忘川河里游荡的不死阴鬼上了身,吞噬掉了体内的经脉,以让这些人转世之后,再与修仙练武无缘,免得祸及他人。而这九团煞气,则代表最高等级的阴魂噬灵,说明……”
王古话音至此,走到老叫花身边,附耳说道:
“此子前世,恐为乱世魔君!”
老叫花闻言,脸色骤变,连连摆手,说道:
“他分明只是个有灵根的小书童而已,如何能与乱世魔君相提并论!”
王古闻言,摇头叹息道:
“仙家一事,我比你知道的太多,此子前世就算是魔族中人,也不足为奇。以我所看,莫不如就让他修为止步于此,反倒还能留给人世间一份清平安乐,岂不美哉?”
老叫花闻言,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当即眉头一皱,咬牙切齿,厉声大喝道:
“王古!这是我老叫花的孙儿,不是你口中的什么魔族中人!我看你日日修道,倒是修了个糊涂!今日就一句话,这孩子,你帮是不帮!?”
王古也是怒火中烧,旋即攥紧手中拂尘,反喝道:
“慧因!你莫要为这一个小孩子,误了我等修道的仙缘!若是你依然执迷不悟,只怕你十年之内,必有身死之难!我王古,从不骗人!”
“住口!王古……我看错你了!自今日起,我等划线为界,死不相见!我的孙儿,我自己救他!”
“不管他前世如何,今日,他是我老叫花唯一的亲人!谁对他不利,我拼了老命,也要用我那雕花棍,狠狠地抡他几棍!”
老叫花一字一句十分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眉头紧紧的皱着,双目圆瞪,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王古。
见对方还不松口,老叫花一怒之下,伸手拉起钟云歌,迈步就要离开黄云观。
此时,老叫花的身后,一道更加苍老,却雄厚有力,响彻云霄的声音传来。
“且慢!这孩子,我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