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就当没听到，撒了一些孜然、辣椒粉又烤了烤，然后拿起来使劲吹了吹，就是一口咬下，肉油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嘴差点烫歪了，不过是真香。
‘踏踏踏。’蹄声越来越近，程正吃肉串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让你留一口吗？吃这么快不怕烫死？”
看着一地的松木枝，邋遢道士埋怨道。
“这是我的肉串，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我喜欢。”说着话，程正吃了最后一口。然后喝一口酒，顺势往后一倒，躺在草地上。
一边摸着肚皮一边喃喃自语道：“舒服呀！”
“喂，商量个事，还有没有肉串，再烤点。”邋遢道士向程正这边凑了过来。
程正躺在草地上没有动。
“我说小兄弟，出门在外......”
程正看看丢在一旁的毛驴，邋遢道士也没有拴的意思，嘿嘿一笑道：“那四个家伙我能对付，别以为是你救了我。”
邋遢道士笑了，小灰这么乖怎么可能自己跑掉？这小子观察能力还行。
“小兄弟，没这个意思。嗯，你喝酒？尝尝我的，我拿这酒和你换烤肉怎么样？”邋遢道士说着话，一屁股坐在程正身边，递了一只青皮葫芦过来。
程正坐起来接过葫芦，也不客气，直接就喝了一口。
邋遢道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程正，道：“你真敢喝呀？”
“我为什么不敢喝？”程正反问。
“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怕呀！”
“怕你也敢喝？”
“面对你这样有法器的修士，我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你要是想干点啥都行，没必要浪费这好酒吧？”程正说着话，一仰头，又灌了一口。
“哈哈哈，爽快。我喜欢。那个肉还能再烤点吗？”邋遢道士劈手一把抢过葫芦，‘咕噜咕噜’灌了两口，然后用手背一抹嘴巴，哈哈大笑。
“可以。”看着邋遢道士一脸的期待，程正又一摊双手。“可惜没肉了。”
肉串还有很多，可是都在掌中宝里，程正现在武士的身份，怎不能从储物袋里拿东西吧？
“嗯？没肉啦？我有。”邋遢道士起身走到毛驴身边，捣腾一会，居然拿出一条肉腿出来。
“妖兽肉？”程正看着这肉腿问道。
“火岩羊。”
火岩羊天生美味，肉质紧凑细腻，口感柔韧，肥嫩相宜。哪怕是生羊肉都有人喜欢用刀一片一片割着吃。
“帮你烤肉可以，但是那酒要分我一点。”
我不欠你的，凭啥给你烤肉？给点酒就不一样了，这是交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酒比自己的这个好多了。
“没问题。”
程正拾起地上的松木枝，又拿到边上的溪水里洗了洗，回来一片片把火岩羊肉片下来，串在松木枝上。
“嗯嗯嗯，你别说，你这烤肉的手艺真不错，以前是酒馆里的厨子？”邋遢道士烤肉都堵不住嘴。
手艺能差吗？以前野营的时候经常烤肉、啤酒的。程正爱喝啤酒，粮食酒度数有点高，太冲。
不过这邋遢道士的酒是真好，难怪他只给了程正一口。不错，只给了一口算是烤肉的报酬。再要邋遢道士要跟程正算钱啦。
风卷残云过后，邋遢道士往后一仰，躺在草地上摸着肚皮道：“好舒服呀！”
“哎，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程石头。”
“程石头？我叫宋远山，道号长春子。”
“啥？长春子？丘处机？”
“秋刍鸡？那是什么鸡？妖兽？精怪？”
没法交流，程正不说话啦。
“程石头，你要上哪去呀？”
“......”
“这一路上也不太平，你看我道法精深，要不你雇我护送你。”
“......”
“我收费不高的，你要是不出徐州，我......”
“我说长春子道长，你晚上不会也在这宿营吧？”
“对呀！不睡这睡哪？荒郊野外的，两个人也算有个伴。”
“那能不能麻烦你先到溪水里洗洗，我受不了你身上的这个味。”
“......”
宋远山还真听劝，直接奔着小溪去了。程正一骨碌起身，钻进帐篷里，从里面把帐篷封住，呼呼大睡。
“喂，石头小哥，程石头。”
“......”
“睡着了？这么快？”
一缕阳光从东方升起，程正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打开帐篷，就见宋远山光着膀子就在一颗大树下的石头上蜷身侧卧。
程正默默走到小溪边，就着清凉的溪水漱了漱口，洗了把脸。回来看到宋远山还在睡着，程正收起帐篷。
‘这倒霉道士，有他在自己也不好把帐篷收到储物袋里。’程正只能背上帐篷，拎着行李包袱悄悄的走了。
走出去还没有一个时辰，就听见后面‘踏踏踏’的声音传来。
“石头小哥，你怎么走的这么急呀？”宋远山在后又追了上来。
程正低头疾走，不一会两人就拉开了距离。
约莫中午的时候，程正在路边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吃点东西，后面‘踏踏踏’的蹄声又传来了。
‘唉！阴魂不散，看来这邋遢道士算是黏上自己了。’
“小兄弟，你是往南去的吧？跑这么快干嘛？咱俩一路也好有个伴，说说话不寂寞呀。”
不大一会，宋远山就追了上来，那头灰色的小毛驴跟在后面。
道士昨天晚上看样子是真的好好洗了洗，道袍虽然有点败色了，但是现在已经可以看出来是蓝色的。
宋远山从毛驴背上摸出几张干饼，喂了毛驴之后，拍拍毛驴屁股道：“自己找水喝。”
见程正不说话在啃肉干，宋远山手里拿着一张干饼，一屁股坐在程正身边，啃了起来。
“我说，你跑什么跑呀？野外不太平，有我这样一个道法精深的高手和你一起，你赚大了。”
“我怕你收钱。”
“你又没聘请我，我自愿跟你一起走的，这个可以不收钱，一个人时间长了，路上有个伴，好有个人说说话。”
“你到哪里去？”程正问道。
“楚州的荆山脚下，矮树村。”宋远山啃着干饼，嘴里嘟囔着。
“那好，咱俩不同路。所以没必要一起走。”程正说着话，站起身直接开路。
“不是一个地方，走多远算多远呀！小灰，小灰回来，咱们走了。”
程正最终还是没有能甩掉这个牛皮膏药。
走的都是偏僻的地方，也没有遇到什么村镇人家，程正憋屈的不行，路上只能啃肉干，储物袋里有腌制好的肉串，可是没法拿出来。
宋远山伙食也很简单，干饼是自己和毛驴吃的，晚上住下之后，最多也是肉干，不过好在他有酒。
对宋远山来说，伙食好坏无所谓，路上有伴就行，一路上唠唠叨叨的，也不管程正是否和自己说话，反正他有一个倾诉对象就行。
两人走了将近十天，终于在路上看到一个镇子。
先到镇子上的酒馆饱餐一顿，然后各种吃食打了一大包，最后还有酒。
看着眼前这一大堆，程正郁闷了。储物袋不能用，怎么拿？
“我可以让小灰帮你驮，不过这些要带我一起分享。”宋远山及时的冒了出来。
驮就驮吧，反正甩不掉这个牛皮膏药。程正干脆又加大采购，把小灰身上堆得跟一座小山一样这才罢手。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快到楚州地界的时候，两人也算是‘老熟人’了。
两州交界基本上也是两国交界，这里大多都是荒凉之地。就算有一些村镇，都是规模很小的那种，连个住宿的客栈都没有。
小灰的背上也干瘪下来了，村民家里有些粮食只够自家吃，没有人愿意拿出来卖。
伴随着一阵寒风，毛毛细雨开始飘落。两人行走在山路上，中午时分离开山下的村落，现在已是傍晚时分，好像离着山下村落也没有走出多远。
“不行呀，眼看着要下雨了，找了山洞避一避吧。”
“什么叫眼看着，这已经开始下了。”宋远山一驴当先，他走过的地方多，野外经验足。
绵绵细雨落在身上，程正抖了抖，“怎么这么冷？”
程正练气五层，已经寒暑不侵，但是体感还有，这雨下的有点邪门。
“石头，你冷么？”宋远山在前面站住转身，看着程正，也把身上的道袍裹了裹。
“不好！”宋远山像是想起什么，惊呼一声，“小灰，站住。”
说完，宋远山也不管程正的诧异，摸出一张符箓出来，左手夹住，右手并指一点。
符箓迅速燃起，一团火焰飘向半空。细雨一淋，这团符箓燃起的火焰迅速灭失。
“怎么啦？”
“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像是遇到鬼打墙走不出去。这是阴雨，有阴魂猛鬼作怪。”宋远山一脸郑重。拿出一顶斗笠戴上，“最好不要让这阴雨长时间的淋。”
“阴魂、猛鬼？”程正一愣，貌似自己来到这方世界好像还没见过这样的鬼修。看看包裹，自己哪来的斗笠？看宋远山慎重，程正只好在路边找了一片大树叶顶在头上。
宋远山回头一看，顺手摘下自己的斗笠，“戴上。”
“我戴斗笠你戴什么？”程正一愣。
“我是修士，时间能抗的久一点，别废话，先戴上。”
程正不再废话，直接拿过斗笠戴上。
宋远山又祭出一张符箓，符箓发出淡淡的青光，飘荡在前方。
“跟紧我！”宋远山一马当先，小灰跟在后面，程正则是跟着小灰，万事交给这道士吧。
两人一驴七拐八拐行走在山路上，不远处冒出一间土地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