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孙诏杰心里还是很疑惑,但是孩子能醒来就万幸了。
毕竟大脑是个精密的体内部位,里面的学问太多了,还真不好说出原因。
“那行,现在也查不出来原因。暖暖身上已经没了其它问题,只是落水后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开点药给孩子补补吗?”
秦暖想着家里为了她已经买过参片了,想着也是不便宜的。
自己的身体什么样自己也知道,便主动要求不用药,说是回家养着就好了。秦暖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秦暖想起来自己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便跟孙大夫说:“孙大夫,您现在有什么要紧事要做吗?”
“现在正是午后,大伙儿都要休息了,没什么事儿做。暖暖要做什么?”
秦暖做出神神秘秘的样子,“孙大夫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呦!”
从一开始进门到现在,秦暖一直观察着孙大夫,看得出来孙大夫是个医者仁心的人。
蜜糖这件事说小不小,万一孙大夫是个贪得无厌的人,那就有得搞了。
孙诏杰被这小娃娃的样子给逗笑了。看着她的大人们也没阻止她,应该是真的有什么事要说吧!自己和这娃娃也得缘,就听听她想说什么吧!
那我们去我在医馆里的住房那儿说吧!那儿安静。
孙大夫领着人去了住房,关上门。
秦枫几个小子很是紧张,从来没经历这些事儿。也不知道小妹怎么有那个胆子。
秦暖清清嗓子,“孙大夫,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蜜糖?”
“蜜糖?”孙诏杰摸摸小胡子,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些年有户赵氏当时在镇上卖过这个。
只是当时要价太高了,没多人愿意尝试做第一个人。
说起来我还没见到过蜜糖,也没听说那蜜糖吃过后有什么不适,也没什么交集。”
孙诏杰见着大家沉默慢慢停住了说话声,“大家这是怎么了?对了丫头,你刚刚说这蜜糖干什么?你们是买了蜜糖吗?”
“孙大夫,嗯…其实,那个蜜糖是我舅舅卖的,那个赵氏是我外公家……”
“额……这样啊,那个蜜糖应该是个好吃食,可惜当时没买着,最近都没见着了!”
孙大夫,其实你大可不必……
“孙大夫,其实这次我们带了蜜糖来,您要不要看看。”
孙诏杰其实从听到小姑娘说蜜糖是她舅舅做的时,就隐隐觉得可能今天就是为了蜜糖而来!
“正好我还没见过蜜糖呢,拿来我看看!”
秦暖让赵氏把提前准备好的蜜糖从背篓里拿出来。放在一个小的陶瓷瓦罐中,刚刚能放大概一斤左右的样子。
孙诏杰打开罐子,顿时一股浓密的甜香味飘出来。来了兴致,就让秦枫小子给他冲泡一杯茶。还别说挺甜!
秦暖见差不多了便询问道:“孙大夫,您觉得这蜜糖怎么样?”
孙诏杰摸摸胡子,“没吃过还不知道,这一尝还挺甜的。还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那您觉得这个能卖出去吗?”
“要说味道的话,有钱人家可能会买来尝个鲜,但不一定会有太多回头客。
此物胜在新鲜,但也就新鲜二字了。若是喜好甜食者,可能会有所偏爱,但我想当初这东西没卖起来,可能定价也不低吧?”
“孙大夫猜得没错,这蜜糖一斤约莫卖得一百二十文钱左右。”
“是有些贵了,平常人家应该不会花这钱的。何况这个蜜糖还是不知底细的吃食。”
“这东西是新的不假,孙大夫的猜想也没错。但,若是在这吃食的基础上加上药用价值呢,您还觉得它值这个价吗?”
孙诏杰听到此处,神情略微严肃,“药用?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的,你可知道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看着孙大夫隐隐有些生气了,秦大伟和赵氏都很着急。
还未说什么,就见女儿淡定地摇摇头,“孙大夫,我们说这蜜糖有药用价值并不是乱说的,是有依据的。
况且,您是大夫,这是不是真的,您一验便知,秦暖又怎么会编这些话来骗您呢”
孙诏杰听着这话,心里放松了些,看着这孩子眼神清明不像是说谎话的孩子。
只是为什么从进房间到现在一直都是孩子在说,而做爹娘的却没有表达,这一家子真有意思。
微挑着眉,“嗯?什么依据?”
“孙大夫,我爹娘从小就教导我,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所以我现在所说的一切话,您可以不相信,但务必请听我说完!”
孙大夫心里想着自己没这么不着调吧,但看着孩子这副认真模样,再看看秦家其它人期待的表情。
孙诏杰什么都没说,点点头。
秦暖清清嗓子,“孙大夫,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外公家早些年是在大户人家做管事。
外公年轻时办事机灵,很得小公子喜爱,便教他识字,外公也很聪明学会了很多字,近些年教了我们些。”
孙诏杰点点头,这孩子看着是个聪明的,像是个读了书的孩子。只是没想到这外公是个开明的人,一般人家哪有给女孩儿启蒙的。
“孙大夫,您说这样的一个知事的人,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大家从来不认识东西来冒险?”
秦昊默默想着:这不是外公家没钱了吗?(傻孩子,说什么大实话!)
孙诏杰顺着孩子话问:“为什么呢?”
“因为外公应该是知道蜜糖是有很大的功效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这样的孙大夫,本来一开始我们只觉得这蜜糖吃着很甜人,也精贵,我们平时也没有多吃。
但是几天前我落水后不醒,我娘心疼我,便给我喝了用这精贵蜜糖泡的水,没过多久我的身体好多了。
当然您也可以说当时在医馆时我含过参片,有可能是巧合。
但除了这件事,我们还联想到不久以前爹肠胃不畅,经常觉得体内干燥上火,晚上也睡不好。
咱们家最好的东西也就是蜜糖了,外公给我们的总不会害我们,所以当时爹就抱着试试的想法喝了这个蜜糖水。没想到喝过之后第二天爹身体通畅,精神也棒了。”
秦暖说得这些话并非乱说,而是昨日秦大伟听着暖暖说到这蜜糖时想到以前的事。因为是自己吃的,所以感受也最为明显。
孙诏杰听着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点激动的。学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不像一般药草,不苦还很甜。
如果这家人说的是真的,那这个蜜糖确实是个好东西了!对得起这个价钱。
孙诏杰面上不显,“暖暖,虽然你说的这些确实看起来像是蜜糖的作用,但咱们断定这东西好不好可不是由你们猜测了就能算的,难不成你们以后用这样的理由来跟别人说到?
而且,既然你们早就发现了这个蜜糖是个好东西,为什么以前不说呢,现在才拿出来?”
“孙大夫,不是我们以前不说,我们家只是普通农户人家,家里有田有地,爹娘心里想着能这样健健康康的在一起就很幸福了,就不想折腾那劳什子蜜糖了。
但孙大夫您也知道,前段时间因为我落水,家里花费了大量的银钱,现在粮食撑不到下次秋收了,家里也没了银钱。
俗话说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嘛。所以也就想着这蜜糖。”
看着秦大伟一家苦哈哈的表情,加上这些日子与秦家人的相处,孙诏杰对此事也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