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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渭水之滨量人心

温彦博在阴山的数年,每天都沉浸在卷帙浩繁中,但是他并未完全与世隔绝,他一心想回到朝廷,再尽其能。李世民即位后,东突厥大举进犯,颉利可汗想一举攻克长安。

朝堂上,朝臣们左等右等,不见李世民的到来,突然有人宣旨说:“皇上有事,不见朝臣。”

封德彝咳了几声说道:“颉利大举进犯来势汹汹,皇上应该拿个主意啊。”

李世民此时在偏殿,正在召见李靖,尉迟敬德等将领。

“听说颉利要攻克长安,这是狂悖之言。”李世民大声讲道。

李靖自负虎略龙韬,但他对李世民说:“颉利气势汹汹,挥军数十万,要一举成功,可见其势力。唯今之计,只有避其锋芒,寻机出战。”

尉迟敬德却表示反对,对李靖说道:“李靖兄,何时如此怯懦了?”

李世民说:“李靖说得有道理,突厥此次是雄兵二十万,而我们有多少呢?仅仅几万,而且突厥骑兵强于我军,照此来看,不出几日,长安就陷落了。”

李靖与尉迟敬德皆抚须思索,李世民看到二人没了主意,说道:“此次我要做一次空城计,你们也有各自的任务,去坚守自己的岗位吧。”

二人将信将疑,只好领命。此时的突厥大营中,颉利可汗与突利可汗,还有草原各部落的首领议事,颉利可汗说:“诸位都是草原上的雄主,今天为了全突厥的荣光,我们拥兵二十万,为得是攻克长安。”

突利也随声附和道:“大汗,智谋双全,是要图一番大事业了。”

这时执失思力站起来说:“我们现在也不知唐朝那边的形势,两军交战,需知己知彼。”

执失思力的话语,使得不可一世的颉利可汗有所考虑,颉利可汗说:“那你有合适人选吗?”

执失思力说:“暂时没有。”

颉利可汗说:“出使唐朝,的派一名志勇双全之人,我看就你执失思力可以担此重任。”

执失思力无法辩驳,他对整个局势的深思后,觉得自己务必该有所作为。于是他作为大战前最后一次斡旋,出使唐朝。

此时长安城中,看到唐军的整备严明,百姓知道这是北方的蛮族进犯,长安城中兵士不过几万,实力的悬殊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未知的,只有李世民的自信方可有所寄托。

执失思力带着出使符节,在长安城中问一个过往的老人,说:“皇宫怎么走?”

那位老人指了指方向,执失思力用中原人的口音表示感谢。

执失思力来到皇城,看到气派轩昂的太极宫心中想到:这就是中原人皇帝的处所,可惜将沦为废墟。

执失思力拿着符节,在上朝时直接进了太极殿。执失思力看到满朝文武,大多是俊才,领头站的人年纪稍有些大,应该是宰辅。

李世民问道:“来者可是突厥使节执失思力?”

执失思力对答道:“你是李世民吧。”

满朝文武皆愤慨地说:“蛮夷之邦,竟是如此不懂礼数。”

李世民并没有动怒,而是说:“外族不知礼教,实可原谅。颉利一定是让你带口信来的吧。”

执失思力说:“没错,我突厥是来征服四方的,你们要是有先见之明就弃城出降,不用我突厥大军攻破城门,或许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李世民笑着说:“怎么突厥人都是如此的妄自尊大。”

执失思力又说:“我们突厥列军二十万,你们长安能有多少兵力敢与之交锋。”

李世民见状,说:“来人,把他带到门下省看管。”

执失思力没办法,就被囚禁在门下省看管。颉利等着执失思力,很多天都没见来,突然有人报告说道:“执失思力被大唐皇帝囚禁了。”

颉利大怒,却又平静地说:“这个李世民想干什么,想拿执失思力要挟我吗?”

颉利又说:“既然这样,那就不管他了,传我命令,大军三日后进攻长安。”

长安人心浮动,一场大雨席卷而来,李世民正在两仪殿内,召见了长孙无忌,高士廉和房玄龄。

长孙无忌说:“现在可设疑兵布于长安城外,并且要求我军军容严整,如此会使颉利生疑。”

高士廉说:“此计甚好,只是太冒险了。”

李世民说:“胜利需险中求啊。”

房玄龄又说:“那皇上你就不要冒险了,让我等去吧。”

李世民:“不行,没我颉利是不会相信的。”

翌日,渭水桥上,浅浅水流,天宇气清风朗,李世民只率诸人临于河畔,颉利大军压境,却只看到李世民等人的数骑。

此时唐军在另一处与突厥大军相遇,突利看到唐军如此严整,就说道:“今天怕是不易了。”

颉利接到报告后认为唐军人数不少,难以取胜。就隔江问道:“唐皇陛下,今突厥远道而来,岂有不迎之理。”

李世民隔江喊到:“今日不便,不能款待尔等,望尔等谅解,来日必请尔等为宴上客。”

颉利听后,说:“全军撤回。”

突厥军队撤了,全城军民皆欢呼载道。李世民在渭水旁,望着突厥大军远去的背影说:“来日,定当一战较高低。”

渭水河畔的这场会盟是人心的较量,颉利的误判,导致了长安城的巍然不动,这无疑是一次空城计,说到底还是人心的揣测,让这渭水记载了一切。

渭水会盟后,温彦博被放回,温彦博又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看到一阵落叶覆地的景象,不觉有所感慨,一会儿,管家从房间中走了出来,问道:“可是温彦博温老爷?”

温彦博惊异地说:“你不认识我了?这才一年的光景就是物是人非了。”

管家说:“原来真是老爷,老爷您上次被俘,我们都以为你回不来了,现在回来真是苍天哀悯。”

“两位公子都一直盼您能回来呢,我们这些下人是望穿秋水。”

温彦博说:“那温振,温挺在干什么呢?你快带我去看看。”

温彦博转入内屋,看到温振在文案上题字,说道:“我儿书法有所长进啊。”

温振忽抬头一看,原来是阔别一年的父亲。虽然是一年的时光,却感觉过了好久。温振满是泪眼地说:“父亲,回来就好,都盼着您呢。”

温彦博说道:“这次能回来,就是渭水之盟的结果,全赖陛下之英明。”

“我听说了,渭水之盟惊心动魄,我军若不是气势严整,很难骗过颉利地。”

“是啊,我大唐军队是需要扩整军容的时候了。”温彦博说着。

温夫人也出来对温雅博的回来,表示非常的欢喜。温振对温彦逼说:“大伯上次来咋们家了,对你被俘也很担心,你不妨去他家一坐。”

温彦博说:“你大伯与我是一心啊,我在阴山牢狱里与他曾梦中相见。”

“今平安归来,确实是要去他家问一声平安。”

温彦博就动身去了温大雅之府,与温大雅一见就是泪眼朦胧,两兄弟不觉开始了一番关于政治的谈话。温彦博问道:“朝廷没什么大事吧?”

温大雅说道:“新皇登基,锐意攻灭突厥,此次渭水会盟后,将会是对军队的一次大的训练。”

温大雅又说:“大临,你被俘之前是什么官职?”

温彦博说:“中书侍郎啊。”

温大雅说:“不知这回会不会给你官复原职。”

温彦博说道:“真正的良臣是不论什么官职,都尽力做好,身不在高位,而思忧其君民,这是古今良臣之态度。”

温彦博说完,温大雅说:“贤弟在阴山苦寒之地还如此忧心国家,令为兄佩服。”

温彦博的一番话,是直臣之言,这也正是他后来又受重用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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