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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和红叶秋桦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特别关系哟。话说,从刚才开始你就很激动呢,该不会是……”

不!不要说出来!绝对不能说出来!

弥之弥惊恐的扑向西得亚,手不自觉的握成爪状,缠绕一层黑色薄烟。

别说出来,不然,我就只好杀掉你。

红叶弥之弥打不过西得亚?阿特菲丝,这点她自己最心知肚明,可是不能,不能让她讲出来,不然一切都完了。

阳光正好的庭院里,花的芬芳忽然消失无踪,一种冰冷而腥味的寒风开始肆意涌动。

No.0047号绑定人西得亚,能力:威尔第的歌剧役,能使任何一名指定人物成为威尔第歌剧中的角色,包括穿着、性格。虽然不能封闭能力与血脉天赋,但是这样的改变就已经让单独面对西得亚的敌人陷入绝境。

“变成玛格丽特吧,我亲爱的,你终会遇见你的阿尔芒。”

只是喊一句“我亲爱的”而已,可别误会了,你如何配得上阿特菲丝的爱。

玛格丽特与阿尔芒的爱情,在自以为是的背叛里破亡,“不洁者不配爱情”,这无疑是最恶毒的诅咒。

“既然她执意要让你获得爱情,那我就取走她的爱好了。”

纯粹的爱情不需要别人介入。

西得亚摘下一枝三角梅,虚虚亲吻,遥遥递给洞若观火的梵之王。

那位王依然平静的看着她,像是她看着发狂的弥之弥。不过是循环。

“不讲话吗?我可是为了你好。”西得亚将三角梅碾碎撒在地上,然后重重的踩了两脚,“我还以为你有多喜欢她,才把她一直养在身边。”

“我怎么会喜欢她?”梵转身离开,金色的耳饰荡出微小的弧度,从那微小的弧度里,看不出梵有丝毫动摇。他不会喜欢,也不会爱,所有的“天恩”都是欺诈者,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幸好,至少他明白,这些家伙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让他“爱”上别人,再被背叛。

为什么他生来就注定要被背叛?

除了他……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要怎样对待他呢?他会记得过去的事吗?记不记得都一样,既然错过一次就会错第二次,在那之前,为了让他不再犯错,要教导他什么才是“正确”,什么才是梵的“爱”。

不会很疼的。

5/8

在这寂静而冰冷到身体麻木的地方,他连听力似乎都被剥夺。在注射毒药后,他紧紧抱在怀中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玩偶,和装着两只蔫了的花的细颈瓶。

他的大脑有些浑浑噩噩,仿佛回到了—虚弱的躺在沙漠里或是病床上的日子里。已经不止是一次,却被反复安慰着“不要紧,向我撒娇”就好了。

可是这一次,那个人不在。那个人,“还会在吗”?

我是种子的载体,你曾多次像这样称呼我。我并不知道我的身上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种子”,但我知道,是这颗种子,使你将我带在身边。

哪怕是为了观察也好,你将我留在了你的身边,那我就不会离开了。

——可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是你赶我走吗?不,“种子”还没发芽,你怎么会舍得。

〈是吗,〉

〈你怎么知道没发芽?〉

那是我看不见的种子,我只好猜测它尚未长大,因为我身上什么特别的事都没有发生。我知道这么想很幼稚,可是……你有什么资格说教我?

〈呵,你懂得的,如果你不行,就换成我来,这早就决定好了。或者,你到现在还以为那只是个梦吗?〉

不,现在还不行,还太早了。

我只是想要在他身边,我可是为此连一切都舍弃,结果还是变成这样,为什么?这不应该,我决不允许。

〈哦?大言不惭的家伙,你明明什么都没有,还“舍弃一切”?醒醒吧,你什么都做不到。你这么弱。〉

我想把所有东西献给他,使他不用疲惫奔波,陷入次次困境与危险,可我……

〈看吧,你也明白。你这么弱。〉

我很弱。

〈你这么弱。〉

我这么弱。但是,如果变强,就不再“弱小”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脑子烧坏了吗?〉

不,我没有疯,也没有傻,只是知道了一些常识,例如有时力量是决定胜利的必然条件。

〈那你差不多也该让给我……〉

你想取代我?白日做梦。既然你是我,那你的力量,我理所当然的能用。

他是安枝禾,是诅咒之子,背负诅咒之人,更是使用诅咒之人。诅咒发生在安王室的次数早就不止一次了,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经验、怨恨和力量,与诅咒一同藏匿在血脉之中。

只要有花香……

意索娜兀自凋零,花瓣纷纷飘落在地,像是失去了短暂的生命——而下一刻扎根,由花瓣为媒介,扬起一片血红色的雾气,在雾气之中,花海诡异的生长。于是幽静的地底洞穴中,弥漫起一股醉人芳香,那是在地底绝不该出现的花香。

随着那花香,孩子逐渐成长,少年,青年,停止在二十几岁的模样。稍微这种程度就够了,他心想。

五国所在的陆地,之所以被称之为女神的“花园”,就是因为所有的花都是女神的眼,用来监视害虫“人类们”。女神喜爱任其摆布的生命,例如美丽的花,由此可见其控制欲多强。

不仅仅是欧石楠,哪怕是向着野花诱导诅咒之力,也能成功激发。从前,只不过是他不够老练,而如今接受了所有痛楚与憎恨,成为“复仇意志”的传承者,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这股力量,直到他最终暴走、杀死安落默为止。

脑袋很涨,又涨又痛,冥冥中还有几百个声音在哭诉。这是想要获得力量必然的代价,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那股绝望一点点、一丝丝的爬上心头。

不想杀死至亲之人,不想自己变成不认识的样子,最小的受诅咒者只有六岁,尖利的叫喊声在那片声音里最为凄凉。

一定和哥哥关系很好吧?

真是遗憾。

没有用很长时间,红雾就漫到了更远的地方,而新长出来的意索娜又会变成更多的红雾。只要这雾在,他就无所不能。

很快,他习惯了那种琐碎的声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啊……好久不见,‘我自己’。”

第二次见到不再是孩子的他,白竹一定会担心,可是那都不要紧了,只要他在,就绝对不会有人能够伤害到白竹,就是为此才取得力量的。就连“赠送”了他这份力量的女神,由于伤害了白竹,也难逃一死。

木偶忽然碎成一地木片,安枝禾撇了一眼,握紧最后的耶芙尼,迈出了第一步。

“别害怕,我来见你了……白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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