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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马上的女子掩住眼中的狡黠,宁王花未央,这就是她的夫君?好歹见到了。看样子的确病得不浅啊。

幻隐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

未央咳了咳,好似毫不在意一般,“进府吧。”

众门卫见自家主子淡淡然的脸,都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一眼。白三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还是炎炎夏日,汴京上下一片欢腾。本来是金秋时分才成亲的白三小姐由于宁王突然病重提前嫁去冲喜了!大街小巷鞭炮不断,外地人以为宁王大婚,老百姓都替他高兴。谁知道他们放鞭炮是庆祝以后不会受到“母夜叉”的毒害了呢。毕竟嫁入宁王府不比市井民家,那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啊。任何王爷的王妃都不是能随随便便出府的。不过他们又怀疑了,就凭病弱的宁王压得住“母夜叉”么?

白夜感觉耳畔似有轻缓的呼吸,挠得她脖子间痒痒的。猛然间回过神,就看见未央近在咫尺的容颜。

是了,她让白之时下了蒙汗药绑来成亲了,只是没想到是直接送到床上而已!

在看未央,依旧睡着。乌黑墨莲的发,远山之黛眉,朱砂烁然的唇,配上微微病容,就好像一副上好的水墨画,却又带着类似于罂粟的妖娆凄美。此刻他呼吸细微平稳,流云般自在的睡颜让人打心底升起无端端的柔波。

白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若是他当真如传闻中好说话也就罢了,只是这皇家之人谁又会简单呢?

这嫁过来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为何把自己嫁给他而不是别的王爷,很明显,因为他随时可能病重而死。这皇帝只怕是一箭双雕,也许还不止。他终究忌惮着白家。无声无息的消灭一切隐患因素。不过,他是否也在忌惮着自己的儿子?哪怕他已经病入膏肓?要不然,为何不把聪明贤淑又受宠的白芝兰赐给未央?而是让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夜叉“嫁给他?

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知道生命多么的可贵,活着是多么的幸福。只要不威胁到她,那么她就这样做一辈子让人闻风而逃的“夜叉”也没什么不好。

再抬头,眸子一片清明,明媚璀璨。嘴角是坚毅乐观的弧度。

不过,看了一眼绑住自己的天蚕丝绳子,垮下脸,拜托,她的演技真的那么好么?以至于臭名昭著新婚夜被绑起来,害怕她一斧头把新郎官片了?

费力的坐起来,由于嘴里也被塞了白绢,现在她是行不得,说不得。她就纳闷了,他们两个人一个是被下药昏迷着,一个生病昏迷着,那是怎么拜堂的?

总之,得先让他把自己的绳子解开。扬起双腿碰了碰未央的身子,哪知道一点反应也没有。咬咬牙,使劲一碰。

见他微微动了一下,白夜赶紧端出母夜叉蛮不讲理的样子。

那美目缓缓张开,漆黑的眸子水洗似的粲然。白夜被强行洗干净的绝艳小脸映在他深邃的眸子里,半晌,他似乎忆起了什么般朝她微微一笑。

白夜稍稍诧异了下,面上却是不露痕迹。只是使劲眨眼睛,示意他把自己嘴里的东西拿掉。

未央慢条斯理的用双臂撑起身子坐起来,就这么一个动作都是说不出来的优雅高贵却又那么的淡然。凝眸注视她半晌,才慢吞吞的帮她取下口中的白绢。

无语。白夜双眼一瞪,“原来你就是那个要娶本小姐的王爷!还不快点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出乎意料却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的,“好。”

见他乖乖给自己解绳子,白夜心底更诧异了。她相信自己的大名他听过,既然自己是以这副模样嫁过来的她相信白之时应该告诫过他不能随意解开绳子的……难道,他当真一点都不怕?

不知道是绳子绑得太紧还是他解得太优雅,总之足足折腾了好几分钟才搞定。白夜正想表现一下夜叉本色吼他一通。却不想正张开嘴就看见未央从她背后偏过头,“解开了。”

知道使劲全力打进一堆棉花里是什么感觉么?就是这种感觉。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她想扮演夜叉,面对这样子温柔好说话的他简直欺负不下去。

“慢得要死,本小姐手脚都麻啦!”白夜不满的咕哝,见后面的人没反应。眸子闪了闪,转过头去。就见他微微靠在精致厚实的缎枕上,目光清澈,只是表情极度隐忍,薄唇咬得惨白。

“喂?你干嘛?”白夜趴过去,闻到淡淡的甜腥味儿。

意识到他出了什么问题时,白夜皱眉,没多想本能的伸出两只手去拉他莹润剔透的双颊,一边拉一边骂骂咧咧,“你真是有毛病啊,想咳就咳好了,忍个屁啊。唇都咬破了!”晕,他那淡淡的表情好像咬的不是自己的唇而是馒头一样!

事实上,白夜一拉未央就自动放了自己那可怜的艳红薄唇,那带着微微馨香的温热气体呼在他唇畔,让他少许滞了一下。

胸中一股馥郁之气,这次没有强行压住,而是快速捂嘴咳了起来,毫无意外的咳完又是一片红。

白夜眨眨眼,那滩腥红刺激着她的感官。想起上辈子自己也是躺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才死,那个时侯就怕咳血,一咳血老爸老妈就如临大敌满目惊慌。因为她得的是白血病。从十八岁发现到二十二岁那年,被化疗折磨得不成人形后离开了……

第一次眼中有水雾生成,她不是哀悼自己的死亡,而是心痛父母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想尽办法却也没能健康的活着陪伴他们。

未央带了些微凉意的修长手指温柔抚上她的眼睑,摘下一滴晶莹。白夜才发现自己流泪了。来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哭过,却在仅仅第二次见面的人面前流泪了。

见她迷茫中带点无助的水眸,未央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你不是大名鼎鼎的天不怕地不怕么,难道还怕做这寡妇?”他的声音就算在逗人时都是那么不疾不徐的。

“笑什么笑!不准笑!也不准看!谁是怕你死翘翘啊!姑奶奶我被沙子迷了眼还不成么!不准看!”胡乱抹了两把泪,白夜恶狠狠的说道。实则这突然的霸道和拔高音量也是想要隐去自己那突然失控的情绪。

未央一声轻笑,“好,本王不看。”

见他真闭上眼睛,眉目间有些疲累,嘴角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白夜突兀的出声,“喂,你的病是不是没得治了?”

“这重要么?”未央睁开眼眸,眸中清澈一片,无半点波澜。

“当然重要啦!治不好就死了!”白夜夸张的恐吓着撇撇唇。见他不说话只是平静无波的望着芙蓉帐顶,又高声道,“算了,从明天开始姑奶奶给你治病!”

未央终于侧过目光,轻挑眉,“你会?”

“你不要小瞧人好不好!本小姐我小时候生病了都是自己配药吃的!”那个该死的俪夫人压根不准仆人管她的死活,而白之时好像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他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他柔和的一笑,“好。”

“总之呢,既然你是我前两天准备抢的那个人,我也不片了你了,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就去片了那王八蛋!知道么!从今以后我是这里的老大!”白夜总觉得他并不如表面简单。不过她说这话到是真的,她想帮他看看能不能治好。死亡,并不是她乐见的事情。

未央依旧浅笑盈盈,“好。”只是那敛下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让人不可琢磨的幽光。

白夜跳下床,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僵硬的筋骨。走到窗棂边,发现外面天色居然大亮了!晕,这药的量有够大的。居然睡了一天一夜。这恐怕是最荒唐的洞房花烛夜了,不过这样才好。要是真发生什么,她到是会考虑拿出夜叉样子敲晕他。毕竟她可没办法和一个还很陌生的男人那个啥。

当然,看他那病病歪歪的样子,自己是否白担心了?

回头见床上的未央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拉下来,展开双臂优雅的罩在身上。那袍子很是宽大,全然一片雪白,非常精致典雅。只有领口处和宽大的水袖边镶嵌了约莫一寸左右的黑边和着隐隐约约的纹路。

这一穿上他看上去精神很多,全身只有三种颜色,黑,白,红。激烈的色彩对碰出惊人的和谐和妖娆。这世界不缺少美人,但是缺少他这样有气度的美人。这样的人就算穿最破烂平凡的粗麻衣服也是让人一眼望到的那个,尽管他幽静的漆黑眼眸无波无澜。似不争尘埃。

未央穿好袍子,慢吞吞的将目光投向注视了自己半晌的白夜,微微一笑,“王妃,抱我去轮椅上。”

抱……抱他去轮椅上?白夜相信这一刻自己不用装看上去就很白痴了,嘴巴张开差点没合拢,眉角忍不住直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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