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敲击声。
一名装有机械义眼的老人手握权杖走进了地下城。权杖看上去十分精致，雕刻着许许多多旧时代的动物。在权杖的顶端，还在不停的涌出蒸汽。
他并不都是义眼。他的左眼是血肉的，右眼才是机械制成的义眼，瞳孔处的镜头还在不断调整。
“...还有人活着啊。”
他似乎踢到了什么，低下头，发现是名昏过去的人类士兵。
“那就...帮帮你好了。”
他扯下口罩，露出一张没有嘴唇的嘴。微黄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嘴角还带着笑。
...
再一次醒来了。
里克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查看自己身处何方，里克现在只想逃避这个噩梦般的世界。
所有不幸的发生都是因为当事人的力量不足。
是我...太弱小了啊。
里克觉得视野有些模糊，他立即抬起手想要擦去眼泪，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固定住了。
这个举动触发了警报。
灰暗狭小的房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走路声。不久，一个怪人推开了房间的木门。
“你是...什么人？“
里克皱着眉头询问道。
“哇哦，多棒的实验体啊！”
怪人舔舐着牙齿，因为他已没有嘴唇，这模样看上去十分诡异。
里克不由得有些反胃。
“你成功了。”
怪人前进几步，几乎将脸紧贴至里克面前，里克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也能看到他的唾液正在外溢。
“成功...什么？”
里克的眉头更加紧皱。
“畸变种的初步改造！啊...真是个不错的实验体。”
怪人自顾自的说着，同时从身旁抽出一柄手术刀，轻易地割开了里克的肚皮。
“你这疯子！”
里克瞪大眼睛，同时恐惧的低头查看情况。
...
不是内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里克歇斯底里的大喊出声，瞳孔无限的放大。
他的身体内部，全部被替换成了机械。
“别吵了，该死的小鬼！”
怪人不满的斥骂道。他走向房间内的手术台，选出几个沾满血液的工具。
“接下来是外皮，最后是头颅。”
怪人露出极为可怖的笑容，似乎真的在看一个满意的艺术品。
“不要！不要！我不想变成...”
“变成什么？怪物？”
怪人睁大眼睛，再次贴到他的面前，有几滴唾液滴在了里克身上。
“我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
里克的泪水溃堤般倾泻而出，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
“好吵好吵好吵好吵...”
怪人把眼睛瞪到了最大，他不断复读着这一个词汇，然后突然用牙齿咬住里克的喉咙。
吃痛的里克果然止住了声音。
“安静了。”
怪人再次露出笑容，用刀粗暴的削去里克的皮，然后伸手抓取手术台上的铁皮，用焊接器硬生生的安装到里克身上。
“好疼...我会被感染的...”
“等到你全身都是钢铁的时候，就不会有疾病这种东西了。”
怪人的机械义眼仍然盯着他的身体，而人眼与里克对视。
“多棒的适应性啊！”
下一刻，怪人的瞳孔兴奋的乱颤。
“你简直就像是天生的畸变种！我最完美的作品，以后就叫你...[龙]吧。”
里克的意识已经不再清晰。
但他，坚决的回应了这句话。
“我有名字...我叫...”
“谁要听你的名字啊！！！”
怪人阴晴不定的脸再次沉了下来，他钢铁制成的拳头狠狠的击中了里克。
泄愤后，怪人再一次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我说，[龙]，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龙]...你杀过人么？我替换你的心脏时，那里看上去很殷红呢。”
“喂喂，怎么不说话呢，[龙]？”
“但是没关系，我帮你把嘴巴缝起来好了。”
怪人不停的询问着，不停的提及他所厌恶的名字。
“我不是...[龙]。我是...”
“扑哧。”
怪人用老虎钳卸下刚刚装好的一块铁皮，血液大量溅出。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怪人挥舞着巴掌，不停的扇在里克脸上。
“真是...不听话。”
累了的怪人动作停歇，同时取来一针安眠剂。
“睡一会儿吧。”
他瞪大眼睛露出诡笑。
...
人群的哭喊。
火焰。机械。爆破。
形形色色的同胞。
举起枪，在自相残杀。
面无表情的偶人，
停止呼吸了啊。
...
醒了。
还是那个灰暗的小屋。
见里克再次睁开眼睛，那个怪人又一次靠近了。
“[龙]，你现在有一身机凯种的外皮了。接下来，是植入生产Cg细胞的系统喔。”
怪人咧着嘴，用锯子割开了铁皮。
里克垂下头，失去焦距的瞳孔紧盯着自己的身体。
果不其然，都是钢铁制成的。
里克竭力让自己回想起过去的美好时光，但都是些冰冷到不忍触碰的回忆。
“好了，[龙]。改造完毕，你可以休息一下了。作为畸变种，要增加对人类的仇恨，试着吃下这块肉吧。”
里克无力的摇摇头。
怪人似乎对里克敢拒绝自己极为愤怒，他把肉捏成碎泥，一把塞进里克的嘴里。
没有任何味道。连嘴，都被改造了么？
里克嘲弄的笑着，但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他认命似的咽了下去。
“很不错。这肉，是从你附近的一个尸体身上剖下来的，说来也奇怪，整个高塔附近就你们两个人类。”
怪人解释着肉的来历，双眼仍然像欣赏艺术品般的看着里克。
里克的头瞬间扭向怪人，双眼疯狂的瞪大。
“给你替换的铁皮，也是从一个坠毁的机凯种身上取来的。”
怪人毫不在意里克的举动，他来到疯狂挣扎的里克身边，把一个芯片塞入他的战斗辅助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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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名字。
里克忍无可忍的大喊出声，但由于声卡还未安装，最后什么都没能发出。泪腺已经被剖去，他失去作为人类的宝物了。
他不能再拥有感情。
呼吸停止了。
“我说...[龙]，是时候进行头颅的改造了。”
“是的...[独眼枭]大人。”
“没想到，我还在机凯种的通缉榜上呢。没关系，[龙]，很快你就是比他们还要强大的存在了。”
“没错，大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阵的狂笑在小屋内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