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阴暗潮湿的味道弥漫在鼻尖,牢房里的烛火忽明忽暗,墙上的些许影子犹如鬼魅,混合着低吟声,呼吸声,哀嚎声让人犹如深处地狱不寒而栗,李敏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仿若透过这冰冷的墙能看到那愚蠢的过往,嘴唇苍白,但,那一双眸子时而灵动,时而犹如深渊,别有一番极端的诱惑,不愧被大周百姓喻为是红颜祸水。
李敏馨自嘲的笑了笑,眼角再也流不出一滴泪,低头摆弄着指甲,细细想来,打入冷宫已近一年了,以泪洗面,她以为他错了,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后来每日发呆回想过往成了日常度,浑浑噩噩好似看到了那个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南钰方,为了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为了他去学医,甚至为了他色诱其他男人,她是个傻的,别说一个王爷一个皇帝,就是寻常百姓家的男子怎会愿望自己的女人去色诱他人,她当初怎么就信了,甚至带着重伤去上战场……只为了南钰方的帝王梦……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堂堂的丞相府千金硬是被自己的所执着的爱情蹉跎现在的样子。曾经自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哥哥眼里长不大的小妹妹,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不谙世事,想到这里,李敏馨望着烛火冷笑一声,自己的爱情何时成了催命符,究竟是“天下男人皆负心,还是天下女人皆痴情呢”李敏馨轻叹一声。
忽地牢房的铁链声响起,她机械般抬头看了看来的人,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婀娜的腰肢,凤眼微挑,如雪的皮肤,秀挺的鼻梁,柳叶般的眉毛,身着红色的华服长裙且铺地,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头上更是珠钗宝石,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她的地位,不禁蹩眉,若不仔细看难以与当年那个受人欺凌的小宫女联系到一起,曹盼兮完美演绎了“农夫与蛇”的故事,指甲不由深入掌心,刺骨钻心的疼来提醒着自己。
“皇后娘娘,您还好么”?要不要找个御医给你瞧瞧,殿下怎得如此狠心,我是要早些来看您的,怎得殿下夜夜宿在凤栖苑,我这身子偏是个不争气的,殿下担又担心的紧,所以才推到今日来,姐姐可怨妹妹”说着这般柔情的话,却高高站着,还离她一米开外。这般的虚情假意她当初是怎么毫无城府信了她!
“盼兮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何苦惺惺作态”曹盼兮虽然是贵妃,可南钰方一直都已皇后的身份来对她,但碍于李敏馨乃是丞相府的长女,李丞相平时为人和善,清正廉洁,深得民心,大权在握。李敏馨也一直做到了皇后应做的本分,没有理由除掉她。直到后来被曹盼兮设计,这般才打入冷宫。
“姐姐这话说的让妹妹委实伤心,妹妹知道姐姐受苦了,妹妹天天都在合皇上求情,不说这些了,妹妹今日是来给姐姐送晚膳了。”曹盼兮笑着走过来,接过婢女手中的托盘。
李敏馨抬眼望去,发现曹盼兮小腹微微隆起,李敏馨只觉得喉咙里散发着血腥味。
“妹妹有心了,本宫看这晚膳做得如此精致,不如让妹妹先品尝一番,毕竟现在有了身子,可是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李敏馨看着晚膳,轻轻讥讽道。想让她上钩?当她还是那个智障?没那么容易!曹盼兮见李敏馨不领情,笑容顿时僵了下来。
“李敏馨,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姐姐不过是个有名无实无权的皇后罢了,今日这饭,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你好好想想,这些年,钰哥哥可有碰过你吗?”曹盼兮红唇微挑,一脸的不屑。
“吆,曹盼兮,怎得不叫姐姐了,你这功力可不如以前呢,请记住你的身份,当年不是本宫提拔你,你如今还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也不一定,妹妹这般身姿此,被哪个公公入了眼才是,骨子里的东西妹妹终究是这些华服地位装裱不来的。”李敏馨微笑着看着曹盼兮,眼神中却透露着鄙夷不屑。
“你!”曹盼兮被一指点到痛处,她平生最痛恨自己曾经的卑微身份。蓦地,凤眼一转,曹盼兮手中的托盘一倒,里面的热汤猝不及防地撒了李敏馨一身,曹盼兮捂着肚子顺势倒下:“啊……我的孩子……”旁边的婢女看到了,“皇后娘娘我们娘娘担忧您特地来给您送饭,您…”说罢立刻派侍卫去禀报皇上。待南钰方匆匆赶来时,只见婢女跪一边,曹盼兮瘫倒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俊美的面旁露出心疼,驱身抱起曹盼兮:“来人,快传太医。”几个侍卫匆匆赶去。曹盼兮还在捂着肚子在南钰方的怀里抽噎:“皇上不…不…不怪姐姐的……我……我知道姐姐对我有误会,姐姐只是太激动了,皇上你不要怪姐姐,不要。”“兮儿你总是那么善良,但你就是太善良,那是皇嗣啊,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姐姐……为什么……”
李敏馨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响:直接让自己去死不就得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背上了祸国殃民的骂名还不够吗?忽然耳边穿来了冰冰的声音:“给朕将李敏馨这个毒妇压下去!刑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