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树林中,你很难想象到这种恐惧,就算白天独自一个人来这里,普通人也会很害怕。
除了海风声,虫鸣声,还有莎莎的脚步声,朱喾慢慢向树林深处走去,他觉得自己的脚才颤抖,在这微凉的夜晚他的后背已经汗湿了。
可他有不得不向前走的理由,就像高三的学生,即使知道作业永远做不完,但还要咬牙继续做下去;也如大城市中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明知生活不易,却人要去奋力拼搏。
生活中很多事,都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生活逼迫着人们,人们也在创造者生活,想要将来足够幸运,朱喾现在必须要足够艰辛。
生而为人,世事被该如此。
在很久以前,他就懂得这些道理,所以如今的他即使心中有无限害怕,可脚下的步伐却从不停止。
林,深了。
月光,暗了。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宁静,只有朱喾重重的呼吸声,连海风声,虫鸣声都在耳边淡化了。
普通人永远也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在不远处,满地的鱼头仿佛毫无章法又似别又规矩的摆放在地上,暗淡的月光下,睁着放白的死鱼眼,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臭味。
僵硬的四肢有些无力了,仿佛是许久未被修理的机器,一卡一卡颤颤巍巍的走向前去。
但愿没有意外吧。
额头上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汗水,无法形容那种粘稠的不适感,也无法形容心中的紧张和对未知的恐惧。
“哼!”
“哈!”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朱喾的耳边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声音,起初,他以为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出现了幻听,可越往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终于,朱喾来到了这片放有鱼头的地方,短短二三十米的距离,朱喾觉得自己走了半生。
这是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附近都有些破旧的土房子,已经看不清房子的具体面貌了,只留残存的矮墙和几株野草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哼!”
“哈!”
一个身着奇怪服装的小孩正拿着两米多长的木枪在空中挥舞,可是这男孩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只有一米五的样子。
在身高和抢长不成比例的条件下,这男孩的动作不但不让人感觉到别扭,反而觉得别走韵味。
他似乎没有察觉朱喾的到来,朱喾也是一时见愣住了,他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从小到大看过恐怖片里的所有剧情,做足了心里准备,可是事实上这鬼是个半大的小孩?
犹豫了半天,朱喾还是决定向前走去,应该不会有多大危险。
毕竟,来这里的人不止朱喾一个,就算自己承载了全江南省人民的黑脸,也不至于别人感冒发烧,自己完蛋。
而且,如果它真要对自己动手,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
仿佛察觉到朱喾向自己这边走来,男孩放慢了动作,直至某一刻,收枪站立,枪直人站的也直,神情严肃的看着朱喾。
“嗯……你好……”
朱喾一时间尬场了,论和一小鬼的正确开场白,在线等,急!
“不知这位兄长,有何贵干?”
这小鬼一副旧时代大人的样子,一板一眼,严谨的很,虽说它如此说道很客气,可它的手却紧紧的抓着长枪。
“没事,我就来看看。”
朱喾听着男孩的话,它的声音仿佛从耳边传来,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传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朱喾当然不会上台面的说道:我来看看鬼是啥样的。
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看完赶紧走,我家不欢迎你们这些人!”
顿时间,朱喾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咋不按套路出牌,哪有开口第二句话就赶人走的?咱中国的老传统不是知礼好客吗?
“这是你家?”
朱喾看着已经荒凉的旧房遗迹,再从它说话和着装上来看,猜出它可能是旧时代的人了。
“嗯,”
仿佛被朱喾的话问懵了,男孩回答了之后,便问道:
“你不是村里的人?”
“不是啊,我是来旅游的。”
“滤油?”
虽然江南省和临夏省相邻,方言也类似,可毕竟存在一些口音差异,就更不提方言和不通话了。
男孩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旅游,朱喾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随后便问出了一个最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这里这么多鱼头?”
“因为,我娘喜欢吃啊?”
男孩好像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脸微笑的回答道。
只是这笑容,看的朱喾寒毛炸起,这……这多么像电影里的剧情,诡异的微笑,还有一只未知的老鬼。
“你……你娘呢?”
果然,朱喾也下意识的完成了电影里的剧情,问起来未知老鬼的存在。
“我母亲她好像不要我了……”
那男孩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本来透露高兴的脸上,一下沮丧了起来。
还好还好,电影里的还是他二大爷电影里的,朱喾心中一阵安慰。